“六表哥,那个不男不女的贱人给你戴了绿帽子,她怀的真的是野种,你为何信她不信我呢?”
贺远冷笑:“我自是信你,娘子八岁时,你便令她双耳失聪,痛不欲生,多亏五皇兄相助,本王才寻得名医将她治愈。如今你看我们夫妻恩爱,竟又用这种污秽之言伤她清誉,娘子冰清玉洁,父皇也赞她闺中典范,怎容你胡乱污蔑!”
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位的陈芝麻烂谷子,但沈玲伊害得贺王妃双耳失聪之事却无人知晓,当下全都竖起耳朵,想听个究竟。
太后虽然也是第一次听说,但无论真假这事都不能传扬出去,当下怒道:“你们也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伊儿你尚未出阁,这般说话实属不雅,老六你也是,都是自家人,为何这般讲话!”
说着太后对乐平公主道:“哀家看来伊儿的身体也不是太好,你带她出宫回府静养去吧。”
乐平公主再泼辣,也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再胡搅蛮缠,说不定这会子已经有人去给皇帝报信了,女儿再这般闹下去,以后的名声也就完了。
这场闹剧在乐平公主母女离开后,终于告一段落。崔小眠从始至终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受气包,吵架对骂的是贺远,不是她。
不过,她心里甜滋滋的,还有什么比夫君在众人面前竭力维护更幸福的,更何况,贺远对骂的对象还是初恋情|人沈玲伊。
总之,崔小眠是个受害者,就连皇后也挤出一脸假笑对她好言相劝:“贺王妃,莫要想不开,只需按太医开的方子好生调养就是,再问汪嬷嬷讨个偏方,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你就开枝散叶了。”
贺远给太后深施一礼:“皇祖母,孙儿今日便想和您借汪嬷嬷一用,请她到孙儿府上住上几日,教些调理的法子,还请皇祖母割爱。”
若非沈玲伊方才大闹一场,太后倒也不会对崔小眠的身子过多关注,不过就是女人的小毛病,也不必兴师动众。但沈玲伊这么一闹,太后便不好拒绝,当下便准了,让汪嬷嬷跟着一起去贺王府,过个十天半个月再回来便是。
崔小眠也没想到沈玲伊会闹成这副模样,平素里看她阴毒的很,为何如今这般沉不住气?
其实这事说来倒也不并非反常,沈玲伊从十二岁便处心积虑,一等就是十二年,近年与贺远关系恶化,加之在崔小眠和秋香的那场较量中,她也受了点打击。
且,最重要的,崔小眠竟然嫁给了贺远,而她堂堂公主之女,却只能就吴奔那个没有出身的武夫,又被杨富那么个下人污了身子,沈县主心里憋屈,憋屈久了,终于爆发出来。
回来的路上,崔小眠靠在贺远怀里,一句话也没说。
贺远低下头轻吻她的额头,柔声道:“是师父不好,总是心急要孩子,这才出了这样的事,令你当众受辱,为师以后再也不提子嗣之事,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只要有你在为师身边,纵是没有孩儿也无妨。”
其实吧,贺远一直不肯承认,他......他和崔小眠真有那么一点父女之情。这也不能怪他,但凡老男人找个小媳妇的都有点这个,更何况是他把崔小眠养大成人。
那个啥,崔小眠对他是不是也有点,这个当然更没人知道,不过从她小时候上赶着叫贺远“阿爹”也能猜出来一点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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