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王朝重佛兴道,桃花城外的桃花寺已是千年古刹,香火鼎盛,今次恰逢桃花寺名僧志觉大师赴京城论法而归,桃花寺举办一年一度的开光大会,寺外更有为期九天的庙会,这成了桃花城的一桩盛事,就连附近县城的香客也远道而来。
桃花寺四周方圆十里桃花如海,而寺外便是著名的桃花潭,春|光明媚,满潭碧波,此时正值四月暮春,岸边草色青青,桃花映红了碧波,鸭头春水浓如染,水面桃花弄春脸。
崔小眠早就想去逛庙会了,而且近来霉运当头,她还想到桃花寺里上上香,难得今日贺远心情好,留了大牛和小丫看家,他和崔小眠到桃花寺外逛庙会。
这阵子日子安定,又有新鲜草料,乌金养得膘肥体壮,一身皮毛黑亮得像缎子一样。
这些年跟着贺远走南闯北,三分之一的日子都是在马背上渡过,崔小眠早就习惯骑马了,只是她人小腿短,脚丫够不到马蹬子,还是只能坐在后面,紧紧抱住贺远的腰。
贺远的小蛮腰精壮结实,没有一丝赘肉,这副身板常常引得大姑娘小媳妇瞟了又瞟,每次看到那些眼神儿,崔小眠就觉得她们恨不得把贺远吃到肚子里,从五岁那年开始,崔小眠的小肥胳膊就时常抱着贺远的腰,有时一抱就是几个时辰.
刚开始骑在马上她很害怕,乌金又是那种传说中的千里马,有一次到了地方,贺远把崔小眠从马上抱下来时,闻到一股尿骚味,再一看小光头裤裆里还滴着水呢,这件事让贺远笑了足足三天!
从那以后,崔小眠觉得乌金比以前跑得更快了,而贺远则是快马加鞭,崔小眠知道贺远一定是故意的,就想看她尿裤子的样子,这人的人品有多差啊,简直是差到烂泥底下永不发芽。
好在崔小眠够争气,吓尿裤子的事也只有那么一次,可贺远不甘心,故意几个时辰不停地赶路,崔小眠就觉得贺远的膀胱特别大,要不怎么就能几个时辰不解手呢,她就做不到,那还是个冬天,她穿着厚厚的棉裤,尿了个透湿凉,贺远把她从马上抱下来时,裤子上贴着个冰坨子,这次贺远没笑,顶着鹅毛大雪出去给她买了新棉裤。
从那以后每次出门前,贺远都会提醒她先去嘘嘘,就像这次,他又说:“快去茅厕,免得尿到乌金身上,弄脏了皮毛。”
崔小眠翻翻白眼,在茅厕里故意慢吞吞地让他多等了好一会儿,欺负小孩啊,魂氮!
出了家门,上了马,乌金走得不快不慢,崔小眠的肥爪子又放在贺远腰上,贺远今儿个穿了件宝蓝色的长衫,腰间的丝绦是深蓝色的,上面还缀着一块白玉,贺远在衣食上从不节省,崔小眠从没见过比他更讲究更臭美的男人。
崔小眠坐在马背上,看着他的后脑勺,贺远的头发和乌金的皮毛一样,又黑又亮,梳得一丝不乱,束发用的玉簪同丝绦上的白玉是配套的,雕刻着同样的水云花纹,这厮穿着打扮比女人都精细。
可能是大成王朝水土养人,没有沙尘暴雾霾污染,贺远比她大了十二岁,皮肤并不比她粗糙,看上去水灵灵的,这几年崔小眠眼瞅着贺远一年比一年硬实俊朗,从十七岁的小嫩葱变成二十岁的青蒜苗,看着似乎越发可口了,女人们看他的眼神已经是红果果的饥|渴啊。
“你整日不着家,去过桃花寺吗?”
“没有。”
“那桃花庵和桃花寺有关系吗?”
“一个住着尼姑,一个住着和尚,你想让他们有何关系?”
切,驴粪蛋儿外面光,这人长着副好壳子,内里真是低俗啊,这话都能说出来。
崔小眠像老头一样干咳一声,错开这个恶趣味的话题,继续问道:“听说那位志觉大师是得道高僧,你猜他会不会已是七老八十?”
“年方三十,正值盛年。”
“咦,年轻和尚,会不会很帅?”
前世武侠有点多,崔小眠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身穿雪白僧衣面若莲花的妙僧形像。
贺远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和尚都惦记,你这小孩有多低俗。”
靠之!这人的嘴比猪都贱!
崔小眠在他的小蛮腰上狠狠一戳,不会点穴也戳死你个犊子,别看手指头没有多少力气,戳得多了也能让你阳萎加便秘。
一大一小谁也不理谁了,就这样骑着乌金,悠哉悠哉,不紧不慢地到了地头。
桃花寺外的长街上远远可见彩旗飘扬,除了卖进寺朝拜用的香烛的,还有打把式卖艺的,变戏法儿的,各种小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
找了间客栈把马存好,师徒俩步行上街,向着桃花寺的方向一路逛过去。
起先还是谁也不理谁,路过一处卖风车的小摊子,五颜六色的风车着实好看,风一吹,小风车嘎嘎做响,贺远随手买了一只递给崔小眠,崔小眠接过风车,又老实不客气地指指隔壁摊子上的冰糖葫芦,贺远又给她买了一串冰糖葫芦,崔小眠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真好吃,好吧,冷战到此结束。
前面有耍猴的,围得水泄不通,崔小眠个子矮,隔了人墙只能听到耍猴人的吆喝声和人们的笑声,她拔着脖子看了看,可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刚想继续向前走,身子忽然凌空被抱了起来,待她明白过来,已经坐在贺远的肩头了。
敢情贺远以为她想看耍猴呢,其实她也不是那么想看,小孩子才喜欢看呢,她又不是真小孩。
贺远是那种高挑挺拔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