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拿着布条大惊小怪得令小桃花也望尘莫及的主儿当然就是苏浣之公子,他留在书院里帮小眠弟弟写描红作业,写完作业时天色已黑,却刚好遇到小桃花。[.千千听书]
此时小苏同学已经忘记害羞,当然更忘记结巴了,说出的话比以往还要更顺溜。
“大姐,这布条您从何处得来,肥仔又是哪位?”
小桃花这才看清楚眼前的小公子竟然美成这样,要惜太嫩了,不是自己的菜。
古代“大龄”女那颗恨嫁的心,也只是岔开了一瞬间,小桃花很快便恢复正常,眼前的美少年美得佛光普照,令她全然没有想吃的胃口。
她一把举起怀里的肥仔:“这就是肥仔。”
今天苏浣之刚刚见过肥仔,所以一眼认出,这位大姐手里的狗就是崔小眠的那一条,想认错都难,这条狗打扮得太出挑,过目不忘。
“大姐,这是我家小眠弟弟的狗,您是从何得来?那布条又是从何得来?”
原来美少年认识小眠眠,小桃花如释重负,她终于可以让人与她一起分享今日奇遇。
“小眠眠被冯老头抓去了,临走时托我给肥仔抓痒痒,我一抓就抓出这布条子,对了,你是谁?”
苏浣之一夜未眠,昨夜他从小桃花那里得知事情的原委,便很没有形像地一把抢过肥仔,就往城门跑,可惜待他赶到时,城门已关,无奈之下他只好先回到姐姐家,抱着狗回到屋里晚饭都没有吃。
自打从桃花寺回来,自家兄弟十天里有八天魂不守舍,定是感念着不能孝顺佛祖,心里闹腾得慌。因而见他一回来就关上屋门不出来。柳夫人见怪不怪,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只让老妈子留出一碗饭热在灶边。
到了夜半时分。苏浣之果然溜进厨房,只是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肥仔。
肥仔嗷嗷待哺,小脑袋探进他的怀里,伸出小舌头就去舔他的小mī_mī。
浣之小美人生平第一次被狗非礼,先是厌恶,继而释然,紧接着就是淡淡的欢喜,肥仔的舌头一定也如此舔过小眠弟弟吧,想到他和小眠弟弟的同一个部位都被这条舌头舔过。骚年的心就驿动起来,久久无法平静。
肥仔是小眠弟弟的狗,苏浣之不忍饿着它,便来到厨房找吃的。
他没有养狗经验,看到灶上焐着一碗饭。晓得这是家姐留给他的,当下二话不说,拿过来就喂给肥仔吃。
浣之茹素多年,因而这碗里装的也不过就是白米饭上铺了一层青菜豆腐。
肥仔用小鼻子闻了闻,便满怀悲愤地瞪着浣之:老纸要吃肉!
浣之不明觉历,以为肥仔孔融让梨,便道:“真是好狗。来来,我吃一口,你吃一口。”
那一夜,忧虑小眠弟弟安危的苏浣之辗转反侧,一夜难眠;无奈吃下垃圾食品的肥仔反侧辗转,舔了一夜屁屁和脚丫子。它开始怀念那个玩它没商量的小恶魔。
天还没亮,肥仔就用舔过pì_yǎn儿的小舌头舔舔苏浣之:快带老纸去找小恶魔,老纸要吃肉。
五更时分城门一开,苏浣之便抱着肥仔出城去了桃花寺。他在桃花寺熟门熟路,晓得这个时辰。志觉大师应在主持早课,他在大殿外伸头探脑,被正在走神的志觉一眼看到,妙能已离寺多日,为何忽然归来,面色还如此忧急。
看到志觉大师从大殿出来,苏浣之深施一礼,二话不说,便把肥仔和那块小布条递了过去。
志觉一看布条上的笔迹,也是二话不说,带着浣之就去见贺远。
贺远还在睡觉,以往也是崔小眠来送饭时,他才起床。桃花寺里枯燥无味,死气沉沉,生机盎然的快刀小阎罗硬是给逼得只剩下两个爱好——睡觉和玩徒弟。
贺远睡得并不安稳,睡梦中还在思考今日有何花样折磨崔小眠,昨天留的家庭作业她肯定没有完成,即使完成也是找的枪手,凭他的火眼金睛,一定能找出破绽,罚她没商量!
最初收留崔小眠,并非是想多个徒弟,而是独脚大盗的业余生活太过寂寞,这小鬼头牙尖嘴利,一肚子坏水,留下解闷也好。
如今重伤未愈,和一群和尚生活在一起,贺远排遣寂寞的法宝也就是玩徒弟了。
当肥仔熟门熟路钻进他的被窝里取暖时,他还以为是徒弟来了,苏浣之站在门外垂手而立,虽然没穿僧袍,贺远还是一眼认出这便是当日在廊下与小光头耳鬓厮磨的小沙弥,难怪未曾再见过他,原来已经还俗了。
小苏同学并不知道,他在小眠师父的眼中,早已是个小流氓了,一个对自家徒弟动手动脚的小流氓。
崔小眠和肥仔一向是人不离狗,狗不离人,可今天却是苏小流氓带着肥仔来的,全然不见那颗小光头。
“小眠呢?”贺远瓮声瓮气地问道,就像是亲爹面对着拐了自家女儿的坏男人。
“贺......伯父,这......这个您看看。”
贺远还没有把“伯父”和自己联系起来,就已经被苏浣之递上来的那块布条震动了。
布条上的字是他写的,小光头担心肥仔跑丢,便忽发奇想写了这个布条,她自己怎么也写不好,就求了师父写了放在狗铃铛里。
原本是小孩子的淘气之举,竟成了崔小眠的救命稻草。
苏浣之将从小桃花那里听来的消息原封不动说了一遍,贺远的脸色沉得像是冬日里的湖水,阴冷不明。
“贺伯父,请您务必救回小眠弟弟!”
“你就谁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