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个全都饿了,顾不上品评便各是两角盒子下肚。
崔小眠问贺远:“吃过这个吗?”
贺远摇摇头,道:“没吃过,不过挺好吃。”
“这是农民伯伯常吃的,地地道道的农家饭。”这种四体不勤的家伙当然没有吃过。
贺远果然很感兴趣,就连说话的语气也真诚起来:“味道不错,再过几年,待为师把那些杂事处理妥当,便买上几亩地,平日里养鸡养鸭种田,钱不够花时就出去做票买卖,到时你就把会做的农家饭都做给师父吃。”
贺远很少说些白日做梦的话,今天偶尔说一次,崔小眠竟然有了几分感动,明知道是他大脑抽筋,可还是一时忘了他是谁。
“你说了再养我五年,到那里我已经长大了,要嫁人了,哪还有功夫跟你种田养鸡,给你做饭吃。”
贺远掐指算算:“那倒也是,我那些事没有个五六年是理不清的,或许还要更久,这话说来还早,待你出嫁时,师父给你置办十里红妆,让你风风光光嫁出去。”
崔小眠有一丝恍忽,如果有个疼她的老爸,是否也会说出这番话。
“那你不能再讨要抚养费。”
贺远皱皱眉,显然才想起还有这一层:“男方要给彩礼的吧,把抚养费算进去,让他家来出,总不能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徒儿就白给他吧。”
崔小眠扁扁嘴,贺远,算你狠,我才八岁,你就想着拿我赚钱了,差点骗得我以为你变成慈祥老爹了呢,原来你还是大灰狼。
人吃饱了就犯困,崔小眠从箱子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被褥给贺远:“顾大嫂给我新做的,我还没舍得盖呢,你在床上睡,我睡地上。”
贺远接过被褥,老实不客气地就睡到了床上,任凭只有八岁的小徒弟睡地板,这是理所应当的,他是师父她是徒弟,哪有徒弟睡床,师父睡地上的道理。
崔小眠躺在地上却不住地画圈圈,多亏当年逃跑了,真要嫁给你还不知如何虐待我呢,说不定让三岁小孩躺在地板上看你和表妹圈圈叉叉,靠,想想都恶心。
接下来的四五天,崔小眠的床便被贺远霸占着,可怜她只能夜夜打地铺。
有和尚尽心医治,又有小徒弟每日的补品侍候,贺远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到了第五天上,志觉便回桃花寺了,贺远让阿木送他回去。
崔小眠问贺远:“你的伤是不是全都好了?”
贺远点头:“为师的伤好了,你也不能偷懒,更不能惹为师生气。”
崔小眠翻翻白眼,懒得理他,隔了片刻又问:“那块蓝绸布还没有脱手吧,究竟是何物,比给高老大的玉璧还要值钱。”
贺远从贴身的衣裳里掏出那块蓝布,原来这么多天,这物件竟都是贴身藏着,显然是贵重无比。
贺远将那块布翻来调去的了一遍,然后便又珍而重之地将这块布早早收了。
崔小眠看着奇怪,究竟何物让贺远这样宝贝,贺远的口风这么紧,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她拔着脖子等了好久,也不见贺远再掏出那块蓝布,便道:“这块布我也有份儿,你不分我银子,也该告诉我这是何物吧。”
贺远看看她,这才道:“为师也不知,正在研究中。”
你不想说就算了,也不用说不知道吧,崔小眠吐糟。
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