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笑着答应,心里暗骂这些老狐狸,一个个冠冕堂皇,不还是在惦记着自己的那些家产么?
同时心里又对兴王多了一分同情,那小子还真当这是一次公平的族人会议?人都是自私的,不满足这些族人的利益,空谈破敌之策,有何用处?
当然,宁王的心里也没有太过于飘飘然,因为这一切暗地里的运作,也不是他能够想出来的,都亏了邹吉那个善于权谋的高手背后指教,就连今日的这许多话,都是事先就料到的。
真是一个高人!
宁王心里想着,竟不由自主的,又对邹吉产生了敬佩之心。
“胡言乱语!”
这时,对面的兴王见自己直接被无视,气得跳脚。
这些皇族之人是什么意思,是决定了要捧宁王上位?
可是,这件事是族老们能决定的么?
“哈哈哈!可笑,可笑至极!”兴王哈哈大笑了一声,抚掌大笑:“说来道去,还是看重你们自己的利益罢了,众位也不想想,那苍国乃是会盟伐晋的首倡之国,会无缘无故将到嘴里的肥肉吐出来?尔等就算是商量出一万个花样,在选择储君之人选上,也不及勤王大军的意志。”
“你待如何?”
“依我之见,不如让那阮国大军入关,到那时再来评说!”
“你!你!你竟然如此!”
族老们大惊失色,狗急跳墙之下,不排除兴王做出这种蠢事。
“大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宁王抓住了这个机会,立即发难:“大家快看看吧,这就是兴王的真面目,一切只为了皇位,一旦不可得,连引兵入关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实在是可恶!”
“可恶!”
“枉为皇室子弟!”
“逐出宗族,剔出族谱!”
众皇族子弟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个个声讨起来,气愤填膺,恨不得将兴王诛杀在此地。
宁王见时机已到,高喊道:“诸位,大军压境,国难当头,我们不能再内讧了,承蒙诸位族人看重,我愿意带领大家,一起抵抗阮国进攻,国胜则生,国败则死,此乃我大晋皇族之本色!”
“国胜则生,国败则死!”
“国胜则生,国败则死!”
“国胜则生,国败则死!”
一时间,火把齐举,呼声震颤四野。
“好!”宁王拔出腰间佩剑,高声道:“自今日起,我大晋皇族举族抗敌,招募各地私兵,与邹吉大军一起,前往边疆抵御阮国大军!”
啊?
前往边疆,抵御阮国大军?
这话一说出口,刚才还有些情绪激动的皇族子弟,便瞬间冷静下来,面面相觑。
“宁王,您的意思是,要我皇族子弟派出本家子弟,一起去边疆杀敌?”一名族老小心翼翼问道。
“没错,我皇族子弟分散各地,但是晋城周围繁华,有超过六成以上皇族聚集,家中的私兵与家丁更是不计其数,若是抽调出来,足以组成十万大军,再结合周围的几支勤王大军,三十万大军却是足够的,再与邹吉麾下的兵马一起,必成碾压之势将那阮国与魏国的大军杀得大溃。”
“这……如此一来,那晋城之内的联军……”
“联军不可惧。”宁王信誓旦旦道:“即便是抽调了大军,晋城周围仍然有百万大军驻守,苍国为首的联军,如今已经无力展开大战,属于进攻不足自保有余的尴尬局面,我们只需击败了西境的四国联军,便可与苍国展开谈判。”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了,诸位,弱小之国是没有资格议和的,在两方夹击之下,诸位以为即便是展开议和,我大晋将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恐怕到那个时候,今日在场的诸位,很多人的食邑就将不保了。”
“……”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宁王的这番话,的确是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
就算要议和,也要自己的手里有本钱,一味寄希望于联军撑不下去自己退去,岂不等于让自己的小命,捏在别人的手里?
“老夫今日方知,宁王乃是大才,我大晋有宁王主持大局,可安矣。”少卿,一名族老叹了一口气,长吁道。
“如此,就依照宁王所言,我等回去之后立即组织私兵与家丁,交由宁王统帅,前去逼退西境敌军。”
“宁王大才。”
“宁王此举,若是得了皇位实在是当之无愧。”
……
听着众人的议论和奉承,宁王心里已经有点轻飘飘了,恨不得大笑出声,许诺给这些人种种好处。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多言。
因为今晚说的这些话,都不是他自己的才学,话说多了反而会节外生枝。
“诸位族老,我还有一事相求。”
“宁王请说。”
“请诸位族老,以我皇族之名,联名写一封诏告给秦堪,让其与我部配合,一共抗击西境敌军。”
“好,本该如此!”
……
十一月初二,大军开动。
此时,晋城内的大军早已经与晋国皇族有了约定,双方暂时停战。
邹吉容光焕发,为了向外界塑造自己中兴之臣的印象,破天荒的头一回亲自骑着马,身着铠甲,手中握着一杆长枪,一副刚毅的样子。
看着官道两侧众多观望的百姓,邹吉手里的长枪一挑:“诸将听着,百骑开道,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前线,将联军驱逐出陈布关,扬我大晋国威!”
发令方毕,邹吉身边的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