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丘章以及副帅常芳,两者都是斗志昂扬。
并非不知道敌军可怕,而是局势到了这一步,已经容不得有任何的悲观情绪,若是一军主帅都没信心,谈何要求属下抛头颅洒热血去打仗?
麒麟军与白虎军,经过多年的发展,前者不再是那个单纯的骑兵部队,后者也不是传统的步卒与骑兵混合的军队,两者的火器装备在五大军团中,都是算在前列的。
章丘和常芳都没有料到,苍军的攻势来得如此迅速而猛烈。
常理而论,一军跋涉而至战场,必得稍事休整三两日方才出战,所以,常有驻扎在先的一方乘敌军远来疲惫立足未稳而立即突袭求胜的战法。
章丘看重苍军战力,力主不能轻躁攻杀,而当以结阵胜之。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当白虎军的主帅刘虎在驻兵的时候,打听到前后情形之后,立即左右为难。
“在搞什么鬼?”
刘虎嘟哝,从军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己方有着强大优势,这种正面会战的话,直接一头扎进去就好了,这次是他当主帅以来第一次指挥大军决战,本想着漂漂亮亮的打一仗,没想到敌军却采用了分兵结阵的方式。
典型的打了一个跑一个的方式。
虽说,凭借麒麟军和白虎军的实力,要打赢这一场并不难,并且可以说是十分的简单,但是这样一来,战绩肯定就不太漂亮了,没有特别值得称道的地方,让他写战报都没什么兴趣。
这就像是两个壮汉在打架,赢的那一方可以大肆庆功,获得四方喝彩,但如果是一个满身盔甲,各种装备加持的壮汉,与一个手无寸铁的男子打架呢?
就算是打赢了,好意思洋洋自得?
如果要是这么做了,那么他迎接的,只能是四周的嘲讽与不屑了。
现在,白虎军和麒麟军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问题,击败敌军不难,如何高效的击败敌军,减少己方的损失才是最难的。
清点了一下物资与武器,刘虎开始了布局。
便是在几天之后,青龙军的大元帅李驭就收到了白虎军团发出的一封信件,开始调兵配合。
这个时候,大庆方面的军队根本没有做好应对的备,苍军竟敢反其道而行之,两路大军一直未曾停步,如潮水般攻杀过来。
在猛烈的炮火下,大庆军的士卒被这近乎天地之威给震慑住了,明知道那只是敌军的一种兵器,但内心中深深的恐惧无法抑制,并且一点点蔓延。
及至两军交战,一颗颗炮弹落进大庆军的队列中,饶是大庆军的军纪整肃,法度森严,也被这惊天动地的炮火冲得一片大乱。
常芳飞身上马,带着仓促聚来的中军马队开始冲杀时,金鼓号令司马大旗样样都不见了,根本无法号令全军,只有拼杀混战一条路。
喊杀连天,烟尘弥漫。
还一时各军不知靠拢方向,只有各自为战,一面躲避炮火,一面迎接即将到来的厮杀。
两军临近,大庆军遭遇的便是枪林弹雨,在箭矢的有效攻击范围之外,子弹一一颗颗扎进了将士的胸膛。
死伤无数。
幸得庆军主力久经战阵,对这等杀法也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在眼看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未被冲击的各部不待将令便飞速后撤,退出数里之遥重新整肃军马大举呼啸杀回。
这恰恰中了苍军的下怀,似这种火枪队,正适合这种远距离进攻,并且伤亡少,体力保存也有很大的优势。
庆军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以战斗已经打响,撤退就是输。
骑虎难下!
整整激战两个时辰,直到日薄西山,大庆军已经死伤惨重,很多将士在阵亡的时候,甚至还没和敌军正面厮杀过。
惨烈至极!
仅仅两个时辰的功夫,大庆军士卒的斗志就全都丧失了,士卒们看向将军的目光不再坚毅和善,而是恐惧与仇恨。
那些将军不是在指挥他们杀敌,而是在让他们送命!
呼啸的喊杀声停止了。
在一切战斗目标之上,是所有士卒们的理智。
空有热血和杀敌之心,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血肉之躯,怎么能和火器相抗?
战况狼狈若此,庆军上下大为震撼,各部匆忙计数汇集,一战便死了数十万士卒,重伤和逃散者不计其数。
由于缺乏应有的医疗手段,只要是中弹之人,基本上没有什么治疗手段,便是那些将军,也在人很清醒的人时候,被放弃了治疗。
营区内,哀嚎者无数。
常芳气得暴跳如雷,大骂苍军不止,闻讯赶来的丘章连番抚慰,常芳才渐渐静了心神,开始会商对策。
大势已去,
夜半时分,秦军悄然后撤了十余里,驻扎进一道相对隐秘的山谷,开始了忙碌的再战准备。
谁知,次日清晨,太阳刚刚出山,庆军军营垒所在的山谷尚是半明半亮,白虎军与麒麟军便潮水般杀来了。
谷口外的苍军士卒一片纷乱呐喊声震荡山谷:“庆军被杀怕了!躲进山沟了!杀!一战灭掉庆王朝,唯我独尊!”
满山遍野的喊杀中,苍军战鼓雷鸣号声大起,大炮一齐发动,狂风骤雨般呼啸着扑向庆军。
与此同时,两边山口也各有一支铁骑轰隆隆卷出,飞向庆军的后路,这种方法显然围聚歼的典型。
庆军惊惧,苍军士气正旺。
苍军采取的是且战且围的策略,由于敌军数量庞大,所以单纯的围攻肯定十分不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