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佛陀在时,世上没有佛经。现在流传的佛经,是佛陀示寂后,弟子们为佛法流传招开法会结集的经典。佛弟子阿难尊者号称多闻第一,将佛陀在每一次法会上的说法内容都准确无误的回忆出来,这就是最早的佛经。阿难尊者诵出,众人就原文结集成经。这样方便是方便,可后来弟子读佛经原文,往往难解其义。所以后代有很多法师、贤德开坛讲法,并留下了很多注、疏、论等著作,其篇幅大大超过了经典原文。
说到这里也许有门外人会觉的奇怪,佛讲法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能讲清楚点呢?佛经中的一段话几十个字,法师开讲往往一整天也讲不完,每位法师开讲的内容还不尽相同。佛陀又何必让后人为难呢?其实这是个误会!
佛陀讲法,其实已经讲的很清楚了,甚至可以说是详尽的不能再详尽了。每个人听见的原话都是一样的,但得到的传承不一样。佛陀口述的原文阿难可以诵出来,但佛陀当时讲的“法”阿难诵不出来。如果你当时在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佛陀讲法时你不在现场,事后看见的那只能是佛经了。
本书中风君子与七叶“论道”,来回三番交锋,总共才说了六问六答十二句话。这两个人当然远不能与佛陀相比,但所用的方式类似的。其实很难写出来他们在论什么。那十二句话就是经文。我也只能借石野地口,从他的角度做一番论疏,未必是风君子与七叶的原意,读者也可以从自己的角度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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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君子站了起来向和曦回了一礼,然后看着远处的七叶。从我的角度能看见风君子地正面,却只能看见七叶的侧后不清楚他究竟是什么表情?我觉的风君子好像愣了几秒钟。在这种场合反应算是慢了,他在想什么呢?
风君子答话没有用简练的文言,而是回手一指果果问了一句:“七叶,你想论说的就是她吗?”
七叶没有回答,和曦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又一脸严肃的道:“请公子破题。”
风君子答话偏离了论道的规矩,他也意识到了,冲场中答了两个字:“物用。”算是按规矩破了七叶出的题。说完话又坐回到椅子上,一摆手,那边的七叶也坐了下来。
风君子用了“物用”两个字破题,并且先指了果果来问话。我明白了七叶地意思。他和风君子之间的争端是因为果果而起,而果果险遭不测,无非因为她是仙人不留果的花精。有大补之用,而招其害。他们事先已经声明不计较此事的对错,只讲出一番关于“物用”的道理来。所以七叶引用地是《庄子》的那段经典。
风君子为什么会愣了几秒钟?我突然也想到了──因为绿雪!那是他的心事。绿雪是草木之精,果果也是,爱屋及乌,风君子对果果有特别的偏爱。阿游刚才乱说一句话,风君子就回眼瞪他。而果果将黑如意掉在了地上,风君子居然也笑了一点都不生气。七叶引用的经典偏偏提到了一棵树,影射花草之精去谈物用。风君子当然就想到了绿雪。绿雪也是一棵神树。风君子说两个字,我一下就想到了这么多,我觉得自己现在地悟性还可以了,不禁有点暗暗得意。
两人坐下之后,和曦真人也退到了台下,论道对问正式开始了。众人都看着七叶,等他先问。七叶开口发问,没有称呼,没有铺垫。直截了当的问了三个字:“何为生?”
我正在暗自得意,七叶说了三个字却让我大吃一惊!如果仅仅就是“何为生”这一句话也没什么奇怪的,甚至没头没脑不知所指。但是七叶说出来,听到每个人耳中,感觉大不相同!
七叶地声音不大,音调也不高,却以一种穿透的力量送到每人耳边,这声音就像一片浩荡之风扑面而来。真正奇特的还不是声音,而是伴随着话音每个人都接受到滚滚而来的神念,包含着很多种信息。这些信息有一层又一层的设问,表达了七叶悟道时各种各样的思考,却又很难用准确的言语描述出来,只能伴随着话音以神念传达。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神通法力?其实刚才活佛诵经时已经稍微展示了一下,是一种“声闻智慧”。耳神通我也有,一开始是“谛听”之术,能听极远与极细。再进一步是“声闻成就”,过耳能详。再往上一步的境界呢?今天我明白了,是“声闻智慧”。当然七叶说话地时候还用了另一种神通,叫作“妙语殊胜”,可以伴随着话音将一种复杂的信息印在听众的神识中。因为毕竟不是在场每一个人都有耳神通的声闻智慧境界的。听七叶说三个字,我对耳神通的境界又领悟了一层,这演法大会真没有白来!
对“声闻智慧”我今天有了那么一点感悟,但以更高明的“妙语殊胜”境界体会还是很朦胧,看来我的修行与当世绝顶高人之间不有不小的差距。七叶传达的神念很难用语言说清楚,其实也不必用语言说清楚。比如说“恐怖喜悦”这几个字,没有必要写出来或说出来,只要将这种感觉信息送到脑海中你就明白了。如果勉强用语言来描述,我所听见的这个问题,感受到七叶表达了很多信息──
何为生?七叶开口第一问就很逼人,将论道的境界直接起到了极高处。丹道修长生。那什么是“生”?这是第一问,七叶本人也传达了一种困惑地情绪。接下来的信息就不好描述了,勉强用听的懂的现代语言来说是这样的:生命是什么东西?你能不能给生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