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头畜生,我怎么可能打得过它。”
“应雁书!你什么意思!”应钊顿时激动起来。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吗?爹,你真的打算让这头畜生一直留在我们家。别看它现在披着人皮,它迟早毁了这里。”
“臭小子,你在魅部卖命,还好意思说我吗?要我看,最有可能引来祸水的就是你!”
“都给我闭嘴!”应玄将两人喝住,“在岁宴的时候说什么丧气话!应钊,你先回去吧,把文文看好。”
“是,老爷。”应钊答应着,离开了马棚。
眼见应雁书又想说什么,应玄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道:“这事不用你管,我自有分寸。”
突然,马棚外传来应钊刻意放大声音的喊话:“祁让兄弟!你怎么来了!”
“我?我转转而已啊。你那么大声干嘛?”话音刚落,祁让便转过拐角处,来到马棚口。
祁让看到马棚中涨红老脸的应玄与对面一脸委屈的少年,顿时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不无尴尬地说:“那什么,我就随便转转。刚来,啥也没听到。”
“都说家丑不外扬,我看没什么可回避的。”相比下,老人反而洒脱一点,“犬子应雁书,性情顽劣,是老夫教子无方。”说罢,应玄一甩袖子,离开了这里。
“让你见笑了。”应雁书随意地对着祁让说了一句,便开始挑选马匹,不再理会祁让。
“今天是小岁,公子为何备马?”
“我要外出一趟,大岁回来。”应雁书冷淡地回应着。
“哦。”见应雁书爱理不理,祁让也不多问,自顾自地在马棚里踱步,来到那个铲粪的下人身边。
“兄弟,问你个事······”
“你在跟他说话吗?”应雁书察觉到祁让的举动,主动开口,“他是个聋子。”
祁让看见下人确实没有反应,只得尴尬地道了声谢谢。应雁书没有再理会,直接牵马离开。
马棚里只剩下祁让和那个下人。祁让百无聊赖地捋着一匹黑马的马鬃,打发时间。
突然,一缕淡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香气钻入了祁让的鼻子,若不是祁让常年炼药,是绝对闻不出来的。
祁让警觉起来,假装散步,来到那个下人身边。这是祁让迄今为止见过第二丑的人,五官畸形,满脸伤疤。他身边的香气稍稍浓一些,但对其他人来说仍是微不可察。祁让想起来,这是青楼女子常用的香。
一个奇丑无比的下人,又丑又穷,怎么会和青楼女子有接触?一根毒针从祁让的衣袖中滑到手里。
看着这副令人作呕的长相,祁让想起了自己从前的一个病人。不过他比眼前的下人还要不堪入目。因为伤势,他的整张脸都变成了一摊碎肉,祁让救了他的命,但救不回他的脸。
“朋友,你藏的很深啊。”祁让来到那个下人身边,轻声说道。
闻言,下人伸出了紧握的右手。祁让神经紧绷,随时准备出手。但右手摊开,并非想象中的武器,而是两颗拇指大小的铜壶。
下人说话时也不抬头,声音沙哑且不住地颤抖:“帮我两件事,你答应过我的。”
祁让完全蒙了。
这铜壶是他的。祁让紧遵师命,外出游历时会带上这种铜壶,三颗铜壶穿成一串。师傅曾说,医者应怀悬壶济世之心。在诊所前挂上三个铜壶,代表这里什么病都能治好,不会拒绝任何患者。因此,祁让也在身上带着这些小铜壶,如果路上遇到了一些特殊的病人,他就会送给他一串铜壶,承诺日后遇见,在能力所及之内可以再帮他三次。
眼前的人难道是自己的病人,为何自己不记得。这个人这么丑,自己不会没印象的。难道是他吗?祁让忍不住想起那张满是碎肉的脸,但又很快自我否决。眼前这人虽丑,却有着畸形的五官,而他的五官是不可能重新长出来了。
“你是谁?”
“我是你的病人,你是我的恩人。”下人说话时并不抬头,从远处看仍然在专心地铲马粪,“你不会对病人说谎吧?医生。”
“不会。你让我帮你什么?”
“第一,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下人默默地将一个铜壶塞到祁让手中。
“嗯。”
“第二,小岁宴之前赶紧离开,越快又好。”下人将第二个铜壶塞到祁让手中,“恩人,我不想看到你殉葬。”
······
祁让离开应府的大门,应钊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
时间过的好快,上次见他仿佛在昨天,但他没有认出自己。毕竟上次见他时自己是妖兽本体,他认不出自己的人形也正常。现在的他,眼睛里还有瞳孔,皮肤也不是灰蓝色,看着很不习惯。应钊心想。
只是应钊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毁掉了那处遗址,日后他是怎么变成眢的?又为什么要让自己把那处遗址毁掉呢?
······
夕阳即将从天际线消失,一大队人马踏着烟尘向开镞城赶去。人们背着各式兵器,肩头的臂章上纹着一个“炎”字。为首的男人背着一条十字刃钢枪,脸色阴沉,面目威严,但眼中似乎少了一些自信。
“老六,消息属实吗?”男人问到。
“我是从一个青楼女子那听到的。应雁书是她的老主顾,有一次喝醉后在床上跟她说了这些。从那个花花公子的作风来看,错不了。”身后一个中年人回答道。
“可毕竟不是你自己听到的,一个青楼女子就让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