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笔记本对shirley杨说:“如今事实俱在,也不用把陈教授找来与他当面对质,只要把这本工作记录拿到他面前,谅他也不敢不说实话,还能有什么隐情?”
shirley杨况:“孙教授在事业上始终都不顺利,他暗中研究卦镜卦符,多半是无奈之举,恐怕只是不想让旁人插手他的研究成果。/.另外博物馆展出的古物皆为仿制品,此事你我当初虽然并不知道,可孙教授应该早就知情,他趁深夜无人,潜入博物馆看看赝品,似乎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铜人铜鬼两枚真正的古符,都已被文物部门收入仓库了,我想即便是孙教授这种身份的学者,在没有正式授权的情况下,也很难接触到那些国宝,想用四符一镜探寻地仙村的构想终究不能实现,他迟早会将手中的铜镜铜符完壁归赵。”
我苦笑着摇头道:“你专把人往好处想,我看却未必。从孙教授这本工作记录里可以看出来,他暗中调查地仙村古墓的时间已不短了,对此倾注的精力和心血都不是常人所及,甚至说着了魔也不为过,所以他绝不会半途而废。”
shirley杨奇道:“依你看来,孙教授还会到湖南博物馆的珍宝库里窃取国宝不成?我虽然不知道中国珍宝库的严密程度,但料来也不会比银行的金库防卫薄弱。孙教授快六十岁的人了,又没什么势力和背景,怎敢去犯此弥天大罪?”
我对shirley杨说:“他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偷窃馆藏文物,却也没有飞檐走壁的手段。但他手中毕竟已有了鱼龙两枚青铜古符,还有一面归墟卦镜,我看他在笔记本中所绘的镜背图案纹路,皆是先天古卦图形,中间有日月纹分为两仪,合着周天三百六十五刻的河图之数,其中千变万化,有神鬼难测之机。”
我曾从南海龙户古猜口中,知道了先天古卦之数,现在流传下来的易经八卦,也有阴阳两极,始于震,终于艮,然而古卦并非单以“乾坎艮震”为符,与归墟卦镜合为一套的鱼、龙、人、鬼,都是周天十六卦的卦符,将卦符分别装在周天卦盘上,可以生出无穷之机,机数合而生象。
鱼、龙、人、鬼可能是古卦中表示空间、生命的符号,是古时候占卜、山川地脉的神秘暗示,全部的卦符应该有一十六枚,至少有四个机数,才可生成一个特定的卦象,神机越多,呈现出的卦象也就越准确。
只有鱼、龙两枚卦符,其实也能够推演出—个简单的卦象,只不过卦象中的暗示更加隐晦。对先天卦数有所了解的人,大多明白此理。孙教授研究龙骨天书多年,自然晓得其中奥秘,他凑齐了两符一镜,只要找出使用古符在卦镜上推演卦象的办法,就随时可能动身入川寻找那座古墓博物馆。
但以我这些年来接触《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以及结识张赢川、古猜等了解一些周天古卦奥秘的人,深知此事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十六数老卦穷通宇宙之变、洞悉造化之谜,正如清代摸金大师张三爷所言“谁解其中秘,洪荒或有仙”,根本就不是凡夫俗子可以参悟的玄机,即便把所谓的“天机”摆在眼前,看上一辈子也未必能够领悟其中的深意。据我所知,周天老卦中分别包含“卦图、卦数、卦符、卦辞”四项,如今绘有卦图的古镜,以及卦符都有了下落;我在南海发现的归墟遗民古猜,又知道古代流传下的卦数古诀,唯独只差最重要的卦词,没有卦辞就谈不上解读卦象。
历史上发现周天卦图、卦数、卦符、卦辞最完整的,当数清朝末年,有摸金校尉从西周古墓中挖出来一次,也许是怕泄露天机招灾惹祸,不久后便将这些古物毁了。
按孙教授笔记中的信息,明代盗墓贼观山太保,也曾穴开一处古冢,并将其中陪葬的周天古卦藏在地仙村里,所以才会有明末流寇入川后盗发古墓,意图寻找丹鼎龙骨、金书玉禄的传说。
我根据孙教授笔记中的记录,推测他完全不了解周天老卦,但他自恃多少知道些古代盗墓贼的土方子,可能只会根据后天八卦的机数卦辞,以及常年研究龙骨秘文的经验,用他手里的铜镜铜符去找地仙村,只怕越找离目标越远,弄不好还得把身家性命搭进去。
shirley杨听罢我的分析,也不禁忧心起来:“倘若真是如此,咱们应该尽快找到孙教授,劝他趁早回头才是。”
我说:“孙教授脾气很倔,做事极其执著,他研究龙骨天书多年,看样子不显山不露水,其实野心实在是不小,不肯默默无闻地当一辈子专家。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现在满世界的专家多如牛毛,挂个虚名又有什么稀罕了?他这次大概是铁了心扬名立万,要通过破解周天老卦的千古之谜,做一番轰动效应出来,搏个远乡异域尽皆知闻的高名,传之不朽。别说是你和我了,我看就算是陈教授出面也劝不住他。”
shirley杨道:“听你这么说,肯定早已有了打算,是不是想趁机做些什么?你出起馊主意来,也算得上是半个专家。”
我说:“我可没动歪脑筋,只不过那地仙村里藏有丹鼎秘器,似乎正是咱们想找的那种古墓。孙教授研究多年的详细记录,到头来让咱们捡了个现成的便宜。我的意思是咱们何不去四川走上一回?用分金定穴跟观山指迷较量一番,做回府中求玄的勾当,盗了墓中丹鼎出来,也好救多铃的性命。”
shirley杨说:“此事怕不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