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风朗云待院内外都安静下来,便又开始盘腿坐到床铺上,修练起“龙骧神功”。此时正是春夏交际时分,风朗云按经中所述,面朝东南方向,敛神内视,先从胆脏开始,缓缓提升起丹田之气。
丹田气流在他全身上下循环了三十六周天后,又逐一分散到十二经脉里,风朗云凝聚经脉里的真气,朝百会穴开始新一轮的冲击。今晚的练习,比起往常来,风朗云感觉顺畅了许多,头顶百会穴的周围,似有一条小虫子在往上一窜一窜的跳动着,直欲破皮而出。这让风朗云感觉怪好玩的,于是更加起劲地运起真气,一遍又一遍地朝着头顶冲刺着。
风朗云却不知道,这种反应正是“龙骧神功”突破小重天的前兆,小重天一旦突破,距离打通任督二脉便为时不远了。要练至此重功力,普通人修习少说也需花上个十年八载的,可是风朗云却因缘巧合,太昊为他输送的灵气,虽属于宇宙间的异灵能量,但也在无形中已为他打通了身上的奇经八脉,修习起龙骧神功来,倒成了事半功倍的事。
第二天,风朗云便起了个早。趁着用早膳的机会,向风健天提出想随同他们前往惊风堂的想法。风健天原本不想带他同去,却经不住他软语相求,暗忖此行应也无甚么风险,也就顺口答应了。风健天把商铺里的事情向禹步罡等人交待妥当后,便带着风朗云与苡震扬、虹泽二位长老,一同出了裕兴隆,朝着惊风堂而去。
正是牡丹花会盛办期间,洛阳城中各条街道已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各类商铺也逮准这期间的商机,早早的都已在开门迎客。
风健天一行人走到惊风堂门口时,栖霞子师徒也堪堪赶到。双方简单寒暄后,便齐往惊风堂内行去。早有惊风堂的伙计入内通报,姜伯阳此时正与其岳父母、姜茵茵等人在内堂用着早膳,听得伙计通报,便放下碗筷,出到铺面来相迎。
“风谷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姜伯阳堆起满脸笑容,朝着风健天等人拱手相迎。
“自上次咸阳城郊分别,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姜长老,当不会怪我等唐突造访罢?”风健天微微一笑,拱手说道,话里却隐隐含着另一层意思。
“上次因在下有要务在身,怠慢谷主了,尚祈恕罪则个!”上次姜伯阳为避免与风健天过多的接触,匆匆离去,这时说起来此事来,脸上却显得非常自然,他朝风健天打完招呼后,转首又向着栖霞子拱了拱手,“栖霞道长怎地又回来了?!莫不是还有甚么分说?!”
“正是!贫道正想再向姜长老讨教一二!”栖霞子却口直心快,想想自己不明究里,一而再地受到对方的蒙蔽,气就不打一处来。
“如此站着说话,并非姜某人的待客之道,我们姑且入内说话罢。”姜伯阳已知今日之事并非轻易就能搪塞过去的,便作出一个邀请的姿势,然后转身向后院行走。
众人随即步入后院,在正厅里分宾主落座。姜茵茵在正厅屏风旁往这边探了探小脑袋,风朗云眼尖,一下子就望见了她,便朝着她眨了眨眼睛。姜茵茵回了他一个眼神,并向他朝外院孥了孥小嘴,示意他出去讲话。风朗云便趁众人落座寒暄之际,寻机往外院悄悄走去。
“贫道此来,正想请教姜长老一事!不知贫道那不争气的徒儿青松,究竟得罪你们哪里了?你们竟然要致他于死地,到头来反而污陷他欺凌弱小之罪?”栖霞子刚刚落坐便开门见山地道出来意,语气已不是先前的一味低声下气赔尽小心说好话了。
“道长此言究是何意?难道令徒欺侮小女竟是假的不成?!”姜伯阳脸色陡变,语气也渐渐加重。
“不错!请问姜长老,龙虎门的欧阳俊门主你认识么?他在哪里?还有一个刀疤脸的汉子,你也认识么?他又在哪里?”栖霞子连声发问,咄咄*人。
“这与我那欧阳兄弟又有何干系?莫不成道长听闻了甚么谣言,或是令徒事后却又想抵赖不成?昨天你我已言明,令徒之事就此揭过不提。不知道长今日来此兴师问罪却又是何意?”姜伯阳气急反问道。
“此事与龙虎门脱不了干系!姜长老只须把欧阳门主请出一见,当面分说,便知端的!”栖霞子步步紧*,眼中隐隐透露出一股寒光,“崆峒派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是非曲直,从来不敢半丝含糊!难不成姜长老便也只听信一面之词,或想一味护短?!”
“姜长老!我看今日之事,只有欧阳门主出面才能平息,就有劳姜长老,请出欧阳门主与众人相见罢?”风健天借机为栖霞子推波助澜,用意也是想了解这欧阳俊与姜长老的来历。
“风谷主,我听闻你是个明理之人,怎地你也如此轻易就信了他人的话?!”姜伯阳渐感不对劲。
“我是个粗人,说话绕不得弯子。我索性就挑明了罢,洛阳城中的裕兴隆商号管事也被龙虎门打伤了,今天,我们就是冲着你姓姜的来要人的!”苡震扬的火爆脾性一上来,听不得他们之间话里阴阳怪气,遮遮藏藏的,便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来意。
“裕兴隆?我怎地越听越糊涂了!”姜伯阳一脸茫然。
正在此时,只听得外面院中传来几声惊叫,好像是风朗云与姜茵茵的声音。
“哎呀!爹……”风朗云惊呼了一声,然后便嘎然而已。
“快放开我!爹爹!快来救我……”姜茵茵尖叫声连续响起,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