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茵茵见状顿时惊叫起来,杨诗音伸出双手搂过她来,把她的头藏入到自己的怀中,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她。风朗云此时也露出了紧张不安的神色,毕竟这种场面他尚未经历过。
钟鹤轩动如脱兔般窜到了欧阳俊身旁,伸出右手,探了一下欧阳俊的鼻息,然后站起身来,缓缓说道:“死了!好生厉害的毒性!”
钟鹤轩说完,如冠玉般的脸庞一时间冷峻着,对着姜伯阳看了几眼,然后转身坐回到首席。
“进来罢!”钟鹤轩脸朝大厅入口,神情冷漠,声音却显得非常清洌。
众人顺着钟鹤轩的眼光望去,只见大厅入口原先两名侍立着的少年,不知何时已倒在地上。一名细眉嫩肉,貌似白面书生般的年轻人,右手正按在他腰间佩着的长剑手柄上,白衣飘飘地站在大厅入口正中央。
白面书生朝着酒席行来,众人瞧着缓慢,倏忽间,此人却已站到了姜伯阳的面前。
“参见姜长老!”白面书生向姜伯阳躬身行礼。
“你来了!很好!”姜伯阳对着白面书生微微点了点头。
“你是何人?竟然对欧阳俊下如此毒手?”钟鹤轩冷声问道,却是满脸戒备之色。
“石钊!”白面书生转身面对着钟鹤轩,语气冷峻,“此人死有余辜!”
栖霞子与虹泽、苡震扬人当时眼瞧着欧阳俊直挺挺地倒下,却不知他受了什么暗算。风健天却清晰地看到,欧阳俊正要说出实情时,一枚银针快若闪电般射向他的咽喉,想必正是此人所为。
“石钊?好!好!好!”钟鹤轩连说三个“好”字,突然间,伸出衣袖,朝着桌面卷去。
但见三只酒杯被钟鹤轩衣袖卷起,呈“品”字形朝着石钊面门、双胸电射而至。
石钊距离钟鹤轩不过十几步之遥,看见酒杯飞来,迅若闪电般,拔出了腰际悬挂着的长剑,抖动手腕,对着三只酒杯挽了几个剑花,众人顿觉眼前一眩,待凝神细看时,却见那三只酒杯已反向钟鹤轩飞去,隐隐还发出丝丝的风声。
钟鹤轩不敢再托大,立起身形,挥起衣袖,向酒杯扫去。“叮!叮!叮!”三响,酒杯已嵌入钟鹤轩左首大厅石壁之上,却仍呈“品”字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两人一时之间,不分高下。
正在此时,大厅外响起一阵轰鸣声,又如奔雷般,倾刻间涌入一大群黑色劲装汉子,簇拥着一名五十开外的老人。但见老人身着一袭灰白色的长袍,长长的一张脸直似马脸般,颔下白须直至腹部。
老人身后的一群壮汉个个神情亢奋,异口同声地呼喊着:“御风飞行,灵我神帮!”声音震得大厅簌簌作响!
“参见任长老!”姜伯阳与石钊快步上前,朝着马脸长须老人躬身施礼,神情异常恭敬。
“山猫,芈夫人一再传书与你,你竟不复片言,却躲在此间与人饮酒作乐,你好逍遥啊!”马脸长须老人面无表情地对姜伯阳说道。众人此时方知,原来姜伯阳另有外号叫“山猫”。
“任长老,你我同赴洛阳,分别亦不过数日,况且你我各有职司,尚且轮不到你来指责我罢?!”姜伯阳听马脸长须老人如此说,一改先前恭敬态度,挺起腰身,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哈哈!说得好!我是管不到你,可是自有管得到你的人!若不是钊儿,恐怕你就要误了我御灵帮的大事!到时回去,瞧你怎生向芈夫人交代?!”任长老仰起头来,打了个哈哈,显见是有些气急了,“钊儿,还不快快请姜长老离开此地!”
任长老说完,目不斜视,对大厅内其他人好像视若无睹,转身就要朝大厅出口迈去。石钊却拿眼望着姜伯阳,瞧他如何反应。
“哈!我道是谁?原来你就是‘御灵帮’的‘河马’任健任长老!”钟鹤轩说道,“敢情我这万花飘香谷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了?花阵侍候!”
钟鹤轩话音刚落,众人只听得大厅四壁“嘎嘎”作响,但见大厅出口降下一块巨石,堪堪把出口给封堵了起来,而四壁此时却露出一个个石门,数十名年约十五六岁的俊美少年,手持长剑从石门里面鱼贯而出,把任健、姜伯阳、石钊及一众黑衣人都围了起来。
“花枝招颤!”钟鹤轩一声令下,数十名少年便开始交错脚步,变换方位。
倾刻间,数十名少年便排成里外两层包围圈,呈花瓣形阵列。只见数十名少年抖动手中长剑,大厅内白光闪闪,发出一阵阵“嗡嗡”鸣响。黑衣人团团护住任健、姜伯阳、石钊三人,抽出挎刀面对着诸少年。
“花明柳暗!”随着钟鹤轩的口令,少年阵形倏然改变。站在内圈的少年挥舞手中长剑,挽起一朵朵剑花,剑尖尤如万点飞红般向黑衣人击去。
黑衣人纷纷扬起手中挎刀,向击到面前的长剑挡去。殊料,内圈少年却往后撤步退去,黑衣人的挎刀顿时都架了个空,而此时站在外圈的少年,却以灵捷的身法换位到了内圈,手中长剑堪堪削到黑衣人的手腕上。大厅内顿时响起一片“叮当”脆响,众人只见黑衣人手中的挎刀已纷纷掉落地上。
风健天等人站立在酒席旁,目不转睛地瞧着大厅中的变化,但见少年人的身法,直如分花拂柳般飘逸,内外两圈少年配合得天衣无缝,出剑、收身、撤步、上前,每一步骤都拿捏得妙到毫颠!
此时,一众黑衣人都用左手捂着右手腕,手指缝里渐渐渗出一丝丝血水,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