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天王殿,其后有大雄宝殿。殿内供奉着释迦牟尼、阿弥陀佛、药师佛的神像,屏墙后面悬塑观音像,两侧有十八罗汉侍立。
大雄宝殿之后,又有藏经阁藏书几百万卷,这是寺僧藏经说法的场所。藏经阁的东南面是禅房,是僧人参禅打坐的地方,对面的西禅房,则是负责接待宾客的堂室。
风健天等人由少林僧侣引入到堂室。刚刚坐定,便见慧明方丈身穿粗布僧袍,外罩一件大红金丝袈裟,白须飘飘地迈进堂室来。
风朗云趴在耿照的肩膀上,抬了抬头,神情恍惚间,却觉得眼前这个老和尚慈眉善目,眉宇间气度庄严,举止有度。
“阿弥陀佛!风施主率领鸣风谷众位英雄,远道光临寒寺,老衲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慧明方丈双手合什行礼,笑逐颜开。
“晚辈等人冒昧前来,实在打扰大师清修了,尚请大师恕罪!”慧明方丈是风朗云的爷爷风清凡的方外之交,因此上,风健天等人按晚辈礼数,朝着慧明方丈躬身行礼。
“阿弥陀佛!众位英雄光临,端的令寒寺蓬毕生辉!风施主及各位英雄,有请这边厢里用茶!”慧明方丈说着,便把众人让到堂室的香房里,依次落座。
小僧送上香茶来,众人喝了一会茶,风健天便开口说道:“大师!实不相瞒,晚辈此次前来,除有一事相求外,另有一事,尚需大师为晚辈指点迷津。”
“风施主不必客气,有话但讲无妨。想当年,老衲与令尊无话不谈,至今想起……”
慧明方丈说起风清凡,眼光略显黯淡,神情间有些萧瑟起来,“阿弥陀佛!可惜天不假年,令尊英华早逝,着实令人嘘嘘。”
“家父生前,也曾常与晚辈谈起大师,对大师的气度风范,倍加推崇……”
风健天忆起往事,一时间也是一脸凄然,“家父离世之时,曾嘱咐于我,凡遇有难以决断之事,均可向大师请教。晚辈不揣冒昧,望大师指点迷津。”
风健天说着,又关切地望了一眼风朗云。此时,疲倦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姜茵茵站在一旁,不时地伸出衣袖,为他擦拭着额头上不时冒出的虚汗。
慧明方丈听罢风健天的话,好像已知风健天的心意,便站起身来,走到耿照身旁。伸出右手,搭到风朗云的脉博上,眼睛微微闭着,袖底却渐见鼓荡。
众人见状,知道他在为风朗云以气把脉,一时间都屏声敛气,不敢发出一丝动静来。
良久,慧明方丈睁开双眼,脸露惊诧之色,缓缓说道:“好强劲的气流啊!奇怪!奇怪!”
“大师,敢问犬子……”风健天神情紧张地问道,语声略显发颤。
“风施主,且勿担忧!”慧明方丈柔声说完,然后提高音量,对着堂室外叫了一声,“觉尘!”
众人随即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匆匆从堂室外进来,走到慧明方丈面前,低头合什:“方丈!”
“速速去请你慧空师伯祖过来!并为这位小施主安排一间清净些的禅房。”慧明方丈交待道。
“是!”觉尘说完,便匆匆出了堂室。
不多时,众人便见觉尘领着一个老和尚迈入堂室来。只见他身材瘦小,貌相慈祥,白须白眉,显得清逸出尘。
老和尚径自走到慧明方丈面前,合掌说道:“阿弥陀佛!不知师弟匆匆召我来,有何急事?”
“师弟适才遇上一椿怪事,一时束手无策,便只有打扰师兄清修了。”慧明站了起来,合掌还礼,笑笑说道。
“晚辈风健天,参见慧空大师!”风健天走前两步,朝着老和尚躬身行礼。
“阿弥陀佛!原来是风施主到了!嗯,阔别多年未见,老衲也想念你得紧哩!”慧空大师不似他师弟,言语间倒显得风趣些。
“晚辈等人来得冒昧,打扰大师清修了!只因犬子身受怪气困扰,晚辈等人一时无计可施,便只得向大师求助了。”风健天说道。
“师兄,您且过来瞧瞧!风公子身上这股怪气,与你我当年所遇,是否同出一辙?”慧明方丈说道。
慧空大师瞧着风朗云布满血丝的双眼,沉吟不已,随后把风朗云抱了过去,教他盘腿坐在了地上的一个蒲团上。
慧空也跌坐在蒲团上,双掌抵住风朗云的背心,运起内力,催动风朗云体内的丹田之气。
不一会儿,风朗云的头顶开始冒出丝丝白雾,脸露痛苦之状。慧空加紧摧动内力,脸上逐渐渗出一滴滴豆大的汗珠来,顺着他的须发,滚落到地上。
风健天等人神情紧张地盯着他们,眼睛不敢稍眨一下。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风朗云“啊”地大叫了一声,旋即头一歪,身子软软地委顿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风健天等人瞧了,心跳加快,血脉贲张,正欲上前察看风朗云的情况。
慧明方丈却抢先一步,扶起风朗云,握住他的手脉,缓缓点了点头,朝着风健天等人露出一股欣慰的表情,又轻轻摆了摆头。
慧空大师睁开双眼,站了起来,接过身旁一个小沙弥递过来的毛巾,擦拭干脸上的汗水。
然后,一脸惊讶地对着慧明方丈说道:“阿弥陀佛!太厉害了!风公子身上这股气流实在是汹涌!老衲差点镇不住它了!”
“恭喜师兄!贺喜师兄!想不到师兄的“易筋经”竟已精进如斯!”慧明脸露笑容,掀动长须,缓缓说道,“风公子气息已然平稳,只须歇得一宿,便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