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众人听得风朗云如此机灵说法,却才反应过来。鸣风谷内诸长老平时就对风朗云疼爱有加,此时见他为大伙出了口恶气,不自禁微笑起来。
须夫子向来知他顽皮,此时见他如此搅局,虽不感稀奇,却也是忍俊不禁。
就是姬昊空一伙的江湖人士,见此情状,也不觉莞尔,却不敢笑出声来。
厅外禹雄杰、崇峰、似水寒等少年却“哧”地一声笑了出来。夏火凤、姒慈、虹彩云诸女更是“咯咯”娇笑如此有趣,更是娇笑连声。这笑声飘入风镜尘耳内,令他却感异常刺耳。
风健天也强自忍住笑容,对着风镜尘说道:“小孩子家不懂事。伯公不必与他一般见识。”
他又冲着风朗云高声斥道:“云儿,别再胡说八道,还不快快向太伯公赔礼道歉?”
风朗云听了爹爹吩咐,只得上前,勉强躬身行礼,说道:“太伯公,我人小不懂事,说话不知轻重,没大没小。您大人有大量,都是自家人,就饶过了您这个小兔崽子罢?哦,不对,不对,这小兔崽子可不是骂您的!您可别误会了!”
他左一句“小兔崽子”,右一句“小兔崽子”的,说个不停,就算是智商再低之人,都知他又在拐着弯子在骂风镜尘,厅内众人听了,拼命忍住笑声。
侣风柔此时站在他爹爹身旁,却已“咯”的一声,笑了出来。她想起爹爹刚才险些为对方打折胳膊,正自气恼,听得风朗云如此插科打诨,胡搅蛮缠,顿觉好笑,更感解气。厅外众少年,更是捧腹大笑,肆无忌惮起来。
风镜尘再也忍耐不住,大吼一声,双手中指同时弹出,“哧哧”两声急响,分别向风朗云双眼激射而去。
风健天大惊失色,料不到风镜尘竟会陡然间发难,待要抢救,已是来不及。众人听见这两股劲气比先前更是凌厉,也是骇然耸容,均自暗道,这少年好好的一双眼睛,怕是要就此毁了。
华顺秋紧张得站起身来,双手掩脸,惨叫一声:“云儿!”
“呛啷啷”一阵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过后,众人却听得风朗云笑嘻嘻地说道:“太伯公,地上断刃可没招您、也没惹您,您干嘛要把气撒到它身上?哦,我明白了,您是怕我不小心踩上,您老怕我摔跤?这可真得谢谢您了!”
华顺秋睁开眼来,却见风朗云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似北叟的右手单刀,先前被熊鹏飞的宝刀格断后,残留在地面上的一截断刃,却已滑到了正厅堂角落。华顺秋望向风健天,却见他正自朝着自己缓缓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必太过担心。
原来,当风镜尘中指弹出的剑气,堪堪射到风朗云双眼之际,风朗云心随意动,灵气瞬间凝聚到了他的双眼。他双眼顿时涌起一股蓝光,凝成两条细线射出,与风镜尘射到的剑气相撞。剑气在瞬间改变了路线,激射到地面上那残留的断刃上,断刃竟被射滑到了角落。
众人都以为风镜尘手下留情,临到关键,改变了剑气的线路,把射向风朗云的剑气射向了断刃。均自想到,若是这剑气射到身上,哪还有命在。
鸣风谷诸长老更是骇然万分,想到风镜尘的功力竟精湛如斯,加之莫测高深的黑白双煞在旁虎视眈眈,一时间都忧心忡忡起来。在场只有少数几人,才瞧清了当时的变化,却也是不知风朗云使得甚么招数,把剑气方向给改变了。
风镜尘原本想就此一招射瞎风朗云双眼的,借机挑起更大的争端。这剑气已凝聚了他毕生功力,却不料被风朗云使了甚么法子,把剑气就此引导卸到了断刃上,心内亦觉莫名其妙。
风朗云心想:“这风镜尘剑气虽强,却不过尔尔。哈哈,既是如此,我且来吓他一吓。”
当下,风朗云又大声说道:“太伯公,似您这般手指戳来点去,劲气虽足,准头却差。这手指能射出剑气,又何足道哉!我也戳几指给您老瞧瞧。仔细了!”
说着便伸出右手,屈起中指,用拇指压住。他脸上神情凝重,抖动右手,待得片刻,便对准风镜尘胸前,就此放开拇指,中指弹出。
风镜尘大惊,从座椅上站起,斜身侧避。仓促间却把座旁茶几给带倒在地,“哗啦”一声,茶几上的茶碗摔落在地,碎成几片。神情之间狼狈至极,却不觉得风朗云弹出任何劲气来。
风朗云又是捧腹大笑,道:“太伯公何必惊慌,我那也只是学学您的样子,乱弹一气而已。哈!哈!哈!”
他存心要把对方戏弄个够。方才这一指并未运气,只是凌空虚点,故弄玄虚,想先自吓唬吓唬对方。果然如他所料,风镜尘不知虚实,终自上当,弄了个手忙脚乱,却是虚惊一场。
风镜尘脸色阴沉,一时间却也拿他无可奈何。早有庄丁上前来,把地上茶碗磁片及茶水茶叶收拾干净。
风镜尘正待发话,风朗云却抢在他前面说道:“太伯公,方才那一指是试试来着,这一次却是真的了。接招!”
说完,他又是一指弹出。风镜尘浑不在意,果然这一指射到面前,并无内劲相随,仍是空空如也,毫无实效。
风镜尘心内一宽:“我道他小小年纪怎么可能发出剑气?这小子只是虚张声热,吓唬人罢了。倒真给他吓了一跳,老脸都快丢光了。不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瞧瞧,谷中之人岂能俱我?”
风镜尘暗自好笑,又觉惭愧。当下更不打话,蓦地伸出双手,双手中指猛地同时弹出。剑气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