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木石领着玄铁匆匆赶到,莫维凯已经要快压制不住自己了,侍卫们将他和莫伯爷分隔开来,手持木棍将他围在假山角落里。莫维凯双手环抱着自己,却不停的抓挠着自己的胳膊,一件秋袍的袖子已经被他挠成了布条,可以看到胳膊上也被挠出了一条条的血痕,那张俊脸更是扭曲、狰狞得堪比恶鬼。
“快把他捆起来。”萧木石一声令下,玄铁带着玄二几人拿着牛筋绳就扑了上去。
“别伤他!”莫伯爷大叫着,想上前拦。
萧木石板着小脸拽住他的胳膊,硬生生拖开几步,怒问道:“伯爷,他这样子,不捆紧了怎么让大夫看?难道您打算就这样将他扛回府?”
莫伯爷张了张嘴,被问住了。
莫维凯似乎还有理智,没有反抗,玄铁等人也很小心的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将他牢牢地捆了在了廊柱上。
莫伯爷这才放了些心:“这……这要如何是好。”
萧木石冷笑了两声,老气横秋地道:“他是在王府里出事的,王府一定会将这事查个清楚,给伯爷您一个交代,免得让人说,是王府害贵府的世子。”
听着萧木石话中有话,旁边莫青很不服气,大着胆子道:“萧大公子,这事您能做主?”再怎么着,王府也该派个主事的人来。
萧木石一眼横过去:“王爷体弱受不得惊,我姐姐有孕在身,我爹还在宫里,你这是想让人去请王爷,还是让我外祖母一个女眷来做主?”萧木石又斜了莫伯爷一眼,道:“以防万一,还请伯爷带着您的随众先委屈一下,到旁边坐坐。”
看着萧木石严肃的小脸,莫伯爷简直不敢相信,这只是一个几岁的孩子说出来的话。不过,萧木石说得有理,他反驳不了,何况现在什么事也没有他儿子重要。
在王府里当值的太医很快被拽了过来,他们在侍卫的帮忙下,替莫维凯和长富检查之后,在长富和莫维凯的衣服上,都发现了大量的曼陀罗花粉。
太医忙拿帕子捂住了嘴鼻,才道:“曼陀罗花粉能让人发狂,但发作得比较缓慢,但若是有了伤口,让花粉进入了血液里,就可以迅速发作。”
莫伯爷自然也听说过曼陀罗花粉的毒性的,脸色瞬间阴沉得有些可怕。是什么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他们身上下了这毒粉的呢?
莫府的另一位长随这才记起,刚刚到王府的时候,长富下马车时,不被车上的一根横刺划了条小口子,只是当时他也没拿这事放在心上,只是让长富小心,别摔了礼盒。难道长富就是在那个时候中了毒的?
他悄悄将这事说给莫伯爷听,莫伯爷心惊,又请太医去查其它莫府人的身上,结果众人或多或少都有曼陀罗花粉,甚至连莫伯爷也不例外。
当然,莫府的人自然不会想到,这些花粉是刚刚混乱的时候,玄二他们趁混弄到他们衣服上的。
莫伯爷此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乘坐的马车,只在将毒下在那里,他们主仆身上才会都沾染上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可没空去查看马车的状况,急切地问太医:“如何才能解毒?”
太医摇头:“伯爷,不是我们不想救世子,只是……我们并不擅长解毒……”
一听到解毒两字,莫伯爷一下子就想到了知夏,他忙拽着萧木石:“小世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萧木石嫌弃的挣开:“我已经让人去叫知夏了。”莫伯爷这才松了口气。
知夏很快就过来了,她身边还跟着易过容的婷姐,婷姐装模作样在知夏诊断之后,上前替莫维凯把了脉,又看了下莫维凯的眼睛,然后低声在知夏耳边说了几句,知夏点心称是,马上去煎药了。
婷姐的架势可摆得比知夏大,知夏又一直对她是恭恭敬敬的,一时之间,莫伯爷也不知道婷姐是什么人,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药很快就端来了,众人也没直接就喂给莫维凯,而是先灌了长富,药灌下去后大概一盏茶的功夫,长富就开始恢复了些神智,只是身体虚弱,浑身无力,还根本不记得自己刚刚做过什么,而且反应也比寻常要慢了许多,眼睛里没有以前的机灵劲。
莫伯爷心里打了个咯噔,见药有效,忙将剩下的一碗亲自灌给了莫维凯。
随后萧木石让人将莫维凯父子安排到了旁边的客房里,又按照婷姐的吩咐,让进入过这个院子的人,无论是王府下人还是莫府下人,都得去彻底洗个澡,换掉身上的衣服。随后又给每人也发了一碗驱毒汤,让他们喝了之后留在南下房里等着,确定三个时辰后无事,才能离开这个院子。
所有人都乖乖的听话行事,连莫伯爷对此,没有半点异议。
清洗干净,换了一套衣服,又喝了驱毒汤,莫伯爷回到莫维凯所在的客房,莫维凯也已经在下人的伺候下,清洗过了。
萧木石见他来了,才离开。
看着房门关上,莫维凯低声唤了句“爹”,莫伯爷过去询问,他在莫伯爷的耳边低声道:“我们……被人算计了……”
“爹知道,回去再说……”莫伯爷阴沉着脸应着。
他如何不知,那个被换掉的面具就是一个引子,他们登了王府的大门就已经入了局。
刚刚若是王爷来了西厅,不管长富有没有发狂,不管长富有没有袭击王爷;他们身上发现了曼陀罗花粉,就能让他们也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不……”莫维凯微微摇头:“我发现……那鬼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