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查过了,没有什么地方忽略了?”皇上问道。
程公公微微想了一下,回道:“回皇上,整个宫中只有全部都搜过了,还有所有宫人身上也都搜过了。”
听着程公公特别强调了后一句,皇上一怔,明白了程公公没有说出来的话中话,那就只剩下皇后身上没搜查过了。
可是搜皇后的身……好吧,那对皇后是一种羞辱!但是这种差辱对上他的安危,也就不算什么了。
查,还是不查!
皇上瞬间就做出了决定,他进了皇后暂时休息的侧殿,皇后还晕倒在床上并没有苏醒。皇上居高临下看着了几眼晕迷不醒的皇后,径直让几个嬷嬷上前替皇后换下了身上所有的衣物,以及取下了身上的首饰。
他坐回到了桌边,等候着结果。
嬷嬷们一无所获,她们当着皇上的面将那些衣物和首饰都被丢进了面前的水盆里,水色毫无异状,皇上都有些迟疑了。难道,毒真不在皇后的身上,皇后也只是一个受害者?
皇上叫太医们进来,示意他们唤醒皇后,太医只得用金针指导皇后扎醒。
原本皇后只是受了手指被划开的小伤,晕迷不醒是中毒的剧痛导致的,太医们已经给她服下了解青花宴的毒,醒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她醒来后也没有觉着哪里不舒服,仿佛之前的剧痛晕倒只是一场恶梦。
当她看到皇上坐在不远处的桌边时,忆起了之前的事,下意识地往自己手上望去,所见之处都是如蛛网一样的青纹。
皇后尖叫:“镜子,拿镜子过来。”
有嬷嬷送上了镜子,皇后看清镜子中自己的样子,整个人都崩溃了,尖叫着:“怎么会这样,怎么回事,太医呢,快给我解毒!”再迟疑,她也知道这是中了青花宴的后果!
太医们悄然的退到了一旁,没有皇上的吩咐,他们什么也不敢多做。
皇后见太医根本不作为,她强撑着爬起来,乞求皇上:“皇上,救救臣妾!”
她是皇后,她不能毁容,要不然,什么都毁了!
“中了青花宴之后,会是什么样子,有没有救,想必你心里很清楚。”皇上阴觉着脸,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和动作。
皇后身子一僵,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手腕上的金翡翠福禄寿五彩蒜头镯。
难道皇上知道了她手上有青花宴?不,不可能!葛嬷嬷不会背叛她,其它的知情人都已经被她给除掉了,根本就不可能透露出半点消息。
她的青花宴还是当年领着允景进京都时,途中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得到的,她想着进了后宫,可以用来对付那些小贱人,就将青花宴藏在了空心的蒜头镯内。这些年在宫里,皇上盯着她,卢嫔防着她,她真没什么机会使上得上青花宴。要不是这次需要算计萧明珠,她都差点忘了自己还有这种毒。
她也想过,萧明珠出事,未必不会有人追查,也可能会有人借这件事挑拨皇上疑心她。她舍不得毁去剩余的青花宴,也不敢将镯子藏在宫中,于是就想着不如随身带着,等过了这些天的风头再说。反正镯子的蒜头处拧得极紧,药粉不会洒出来,那青花宴不碰触到伤口,就伤不了人。
真是千算万算,她偏偏没有算到,她今天会伤了手,而因此中了毒。
这是因果报应吗?
不过,她却中了青花宴的毒。
皇后不信,她是皇后,凤体尊贵,自有上天保佑的,一定有人陷害她。
“皇上,一定是有人害我!”皇后尖叫着:“您得替我做主……”
她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确实是因果报应,而且是因萧明珠的言咒而加注到她身上的报应,绝不会因为她是皇后而能豁免的。
皇上没有理会她的歇斯底里,而是查觉到了她的那个小动作,将目光落到了皇后的镯子上,他知道这个金翡翠福禄寿五彩蒜头镯是皇后家传之物,皇后最是爱惜,难道这个镯子有什么蹊跷?
皇上看了眼床边的老嬷嬷,老嬷嬷接到了命令,上前:“娘娘,得罪了。”
“你们想要对本宫做什么!”皇后大叫着,吃力地往床里缩去。
可惜,她哪里避得过粗壮的老嬷嬷们,老嬷嬷取下了皇后的蒜头镯,放进了水盆里,水盆里的水依旧清澈,毫无异样。
皇上总觉着哪儿不妥,又示意程公公叫来内务府专管首饰的管事太监。内务府的太监仔细研究了一番蒜头镯,找到了开关处,他小心翼翼的拧开蒜头,果然发现里面有一些细碎的粉末。
粉末经程公公拿了出去给太医们检查,确确实实就是那青花宴。
皇上示意人将皇后架了出来,皇后看到桌上被拧开的蒜头镯,以及一碟显青色的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她不打算承认。
她扑上前去想要抱住皇上的腿,立马被人给拦下了,她哭泣道:“臣妾不知道镯内藏有这种秘毒,要不然臣妾如何敢将这样的镯子贴身戴着,眼下臣妾中毒,必定是有人陷害,皇上得替臣妾做主啊!”这话很能取信于人,终究皇后自己中了毒。
可皇上并不相信皇后的话,一直不发一言。
皇后真心觉着苦,她无力跌坐在地上,道:“臣妾害了皇上,会有什么好处?这青花宴并不能马上让人致命,只是毁容的作用让它成为女人之间争斗的秘药而已。皇上就算中了毒,退让了大位,那又如何,一切都不会改变的……”眼下允景虽然占了长,但没占嫡,皇上对允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