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珠的心中立即浮上了一个大胆又冒险的主意,她迅速的招过一直在外头听吩咐的小丫头,叮嘱了几句,小丫头飞快的跑去了胭脂庄报信。
宋玉茹看到对面没有挂出随之降价的木牌,疑惑了:“难道他们不跟我们降?”
楼下的小伙计冲了上来,在门边急切的禀报:“掌柜的,许多人都冲进来买脂粉,我们是卖还是不卖?”
“什么?”宋玉茹跳了起来。
这大清早的,哪来的这么多人!
万掌柜冲出去往楼下一张望,又迅速的退回来:“真卖的话,我们可就亏大了!”
最初为了调合出这些脂粉的最佳配制比例时,他们可浪费了不少的名贵材料,倒后来确定比例之后,成本才固定下来。
换句话说,这第一批货,成本比最后的固定成本还要高上三成左右。按现在的价卖,绝对是他们的成本价!白辛苦一场不说,这样浪费了大皇子的银子,大皇子还不得拿他们出气!
宋玉茹双手紧紧压着胸口,骂道:“你还楞在这里干什么,意思意思卖个三四盒,你就说有人大手笔一次订下了所有,我们已经没货了!”
皮四只得按宋玉茹的办法,好不容易才将买货的人都送走。不过,也有那不走的,一个商人径直就坐在了店内,道:“你们今天还会来货的吧,我就在这等,有多少,我要多少。”
有这么一尊大佛坐着,皮四连声叫苦,有货也不敢上架卖了。
宋玉茹也会不住的后门绕了出来,上了停在路边的马车:“走,我们去胭脂庄!”
她身边的嬷嬷疑惑:“姨娘,这不好吧?”
宋玉茹冷眼瞥了过去:“殿下没吩咐,一切都听我的?”
嬷嬷只得强忍下劝阻的话,应道:“是。”
眼里却充满了不屑,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姨娘而已,竟然敢给她摆脸色!
也罢,她一个姨娘非要出去抛头露面,她已经劝了一声,尽到职责了,事后出了什么事,大皇子要是怪起来,可就不是她的过错了。
宋玉茹进了胭脂庄,张口就要买下胭脂庄里所有的脂粉。
再次收到消息的萧明珠也坐不住了,起身:“嬷嬷,我们也去瞧瞧。”
宋玉茹这举动,也不守是让胭脂庄再无货物可卖。
【估计她还想着,买了我们的胭脂重新包装一下,就充她们的新货卖。】008说话,比较小心了起来。
折了东墙补西墙,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萧明珠还没下马车,就听到宋玉茹娇脆的声音从店内传出:“万掌柜,你这说话得怪了,卖给别人也是卖,卖给我也是卖,为什么就偏偏不卖给我呢,你不会是瞧不起我吧!”
万掌柜笑着致歉,态度却半点也不谦卑:“这位夫人可别误会,不是我们不卖,而是我们实在是没有货卖给您了。您不信,昨儿个,我们的货供不应求,那些买不到货的人,就在径直下了订单。我们店里这两三月的货,全部都订出去了。如果夫人想要,请留下府上的地址,交纳订金,货到之后,本店会派人亲自送上府邸的。”
“什么……”宋玉茹发出了大叫声:“我不信!”
一盒胭脂是普通人家两年的开销了,怎么可能两三个月的货都预订出去了,一定是忽悠她的。
宋玉茹自认为抓住了胭脂庄的把柄,猛的提高了声调:“万掌柜,该不会是你挂了招牌说降两成的价,实际上却一件货也不想买,只想忽悠一下我们而已吧!”
听宋玉茹这么一说,店内几个正在挑选脂粉的夫人和姑娘们也都放下了手中的货物,疑惑地看向了万掌柜。
万掌柜也变了脸色,严肃地道:“这位夫人,话可不能乱说。本店童叟无欺,这两日订出去的脂粉可是按降两成的价计算的,这在订单里都写得清清楚楚。”
一个正在下订单夫人也点了点头,帮万掌柜说话:“有字据为证,岂能做假。”
宋玉茹哪里会信,依旧不依不挠:“你是哪家的夫人,我怎么没有见过你,该不会是胭脂庄花钱请来的,故意帮着他骗人的托吧。”
那夫人被气得浑身发抖,宋玉茹又盯着万掌柜道:“把你的帐本拿出来证明给我看,否则,我就认定是在骗人。”
“不知你是哪家的夫人,好大的脸面,进了铺子就喊查帐本,你当你是我东家?”万掌柜冷笑了一声,丢下这么一句,径直无视了宋玉茹走开了,去向那位夫人道歉赔礼。
宋玉茹差点没被气歪了,冲过去伸手就要去抓万掌柜,万掌柜避开了她的手,道:“男女授受不亲,夫人请自重!”
这话对宋玉茹来说无疑就是火上烧油,同样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她跳起来指着万掌柜就道:“我诚心诚意上铺子来买东西,你不卖给我,反而坏我名节。来人,将胭脂庄给我砸了!”
萧明珠再也听不下去了,撩开车帘就跳下马车,三步变成两步就冲进了店内。她正准备扬声大喊“住手”,只见店内根本就没有打砸行为,宋玉茹身边的下人都立在她的身后,根本就没有人敢动手,一个个畏惧地看着对面的一个人。
萧明珠顺着他们的目光看了过去,不由得心头一个咯噔。
庆王世子,他不是两年前落水后,整个人受了重伤,又遭受了蒋素素的背叛打击,去了近郊外的庄子上休养吗?
什么时候回来的,还偏偏出现在这里。
九夜仿佛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