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就租到了?”萧明珠觉着这件事儿不对。虽然说城北是富人区,比权贵区要次一等,但好一点的房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租的。林勇是进京述职的人,不可能租得太次的。
夜五道:“那处宅子之所以租得急,据说是闹鬼。林大人军伍出身,并不在意这些,双方一拍即合。”
闹鬼?
萧明珠差点儿没直接笑喷。
柳兰芝这还没动作呢,就住进了一个闹鬼的宅子里。这是给柳兰芝发挥的场地呢,还是给柳兰芝找帮手?
她默默的替柳家人点了根蜡,心情好得中午多吃了半碗饭。
不过,她的好心情也没维持几天。
早上,萧木石过来陪她用早膳的时候,悄悄说:“姐姐,爹好像受了伤。”
萧明珠手一抖,筷子上的虎皮鹌鹑蛋落在了桌上,扭头:“你确定?”昨儿她睡下了,爹还没有回来,今天一大早,她还没起,爹已经去上朝了,根本就没有打到照面。
萧木石点了点头:“平日早上爹都要在上朝前陪我对练上半个时辰,今天却让石松传话,说他有事让我不要去了。他上朝的时候,我隔得老远瞅了一眼,见他走路的时候,身体几处都很僵硬。所以,才疑了心。”
但要说确定,还真不确定的。
萧明珠一下子蹦了起来,往门边走。萧木石放下筷子追了过去:“姐,你去哪?爹还没回来呢。”
萧明珠脚步没停:“书房。”老爹要真受了伤,能瞒得住他们,绝对瞒不过他身边的心腹和亲随。揪两个人问问,就知道真相了。
还没到书房,老远就见有人抬头往她这边张望了,看到她,一溜烟的跑了。
萧明珠心里打了个咯噔,看来老爹吩咐过了,书房这边早就防备着她了,她拎起裙摆就追,没跑两步,傻眼,只见石松一脸谄媚的迎了出来:“今儿个姑娘怎么有空到这边来走走了?”
萧明珠拧眉,石字辈的亲随,都是爹在新安战场上拣的孤儿,就属这石松最滑头了,他笑得这样反常,必定没好事儿。
没等她开口,石松又大声的嚷嚷:“姑娘,您别逼我,您逼我,我也不会告诉您,是林大人故意在兵部与国公爷起了冲突。”
他们早就瞧林大人不顺眼了,夫人那事也不能全怪国公爷,再说事隔这么多年了,两家不都没有来往了吗,他们想将那不洁的姨妹塞给国公爷不成后,竟然还想污蔑姑娘的名声。
商嬷嬷等人:“!!!”
真是好一个不会告诉!
这主犯,地点,事件哪儿没说清楚?对了,还差个时间。
萧明珠阴沉着脸,赞许的冲石松点了点头:“别与我爹说,我来过。”
石松立马点头:“姑娘放心,国公爷不问,我一定不说。”
商嬷嬷等人:“……”
这保证,好实在!但还不是一句空话,国公爷会不问吗?
萧明珠扯着萧木石一块儿去了萧木石的院子,让知春寻一套普通的衣服给萧木石换上。
商嬷嬷小心翼翼地问:“姑娘要做什么?”
萧明珠道:“嬷嬷,我们只是出门散散心。”
商嬷嬷敢拿自己的脑袋打赌,姑娘领着小公子出门绝对不会只想着去散散心。这散心,哪需要换一套普通的衣服?
萧明珠唤了夜五驾车,出了府门,也没去林勇的府上,商嬷嬷刚松了口气,就听到萧明珠道:“听说那林大公子寻了新学堂,我们找他去。”
他老子故意找自家爹的茬,自己领小木石去揍他家儿子,父债子偿,这不管从哪里说,都是合情合理的。
她让夜五将马车停在林勇长子所在的学堂巷子口不远处,等林府的人骑马出来,她就让萧木石去对面的糕点铺里等着,收到信号,就故意从巷子口前窜过,吓林家人一跳。
萧木石将最前头的下人吓得不轻,差点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那下人勒住马后,见萧木石穿得普通,扬起鞭子就抽了过来,嘴里骂道:“哪里来的小兔崽子……”
四处早因萧明珠的马车而聚集起来的人群,一下子都吸了一口凉气。
这下人,嘴不留德,只怕要出事。
果不然,萧木石身边的侍卫上前,扯下那下人两脚就踹得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林永安在陕西也是嚣张惯了的,见对方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眼下见别人打了自己的贴身小厮,哪里肯善罢干休,就让身边的人将萧木石和侍卫教训一顿。
“想人多欺人少?护着公子。”萧明珠喝了一句。一声领下,侍卫们扑过去,瞬间就将林家的下人都给制住了,萧木石则跳上马车,将林永安一脚踹下来,按住就在街头一顿爆打。
林永安比萧木石要大上个四五岁,虽然从六岁开始就跟着父祖辈开始蹲马步打基础,但祖父父亲皆忙,在林大夫人的娇宠下,他对习武之事并没有那么上心,也就打了个基础,比普通人要强上些而已。可萧木石却是打三岁起就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还继承了一身蛮力,这两年又跟着老道士没少参加抓鬼实战,他打个比自己高一头的林永安毫无压力。
林永安开始还能还手两下,几招过后,就只剩下挨打的份,最后连嗷也嗷不出来了。
林府的下人见帮不上主子,又见主子吃亏,机灵地扯着嗓子大喊:“皇城脚下,当街打人,就没有王法了。”
侍卫甩手上去一记耳光,骂道:“就准你林家人嘴上无德,不准我们动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