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老夫人真个是气极了,拍着桌子连声道:“好,好,好!我真有两个好儿媳妇。”
她真没有想到郑氏与这事也有关系。吕氏只不过是二儿媳,待人处事上差点也没有什么大事,可郑氏可是卢家的长媳,将来的宗妇,她连一个小姑娘都要算计,这样的人如何担得起整个卢家一族的事务。
卢老夫人阴脸色让人去将郑氏叫来。
郑氏哪里肯承认,说吕氏是故意要拖她下水的。
吕氏哪里愿意放过郑氏,立即将当时两人商量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最后还道:“大嫂是不想四哥儿娶萧明珠,才唆使我让宁哥儿顶上去的,我也不想让二哥儿娶这么位儿媳妇,才会一时头昏,哄了三哥儿去丁家相看……”
卢老夫人看着她们两人你来我往,相互推卸责任,大怒:“你们两个现在马上都给我去祠堂跪在祖宗面前抄家法去。”
郑氏和吕氏都呆了,她们想过事发之后卢老夫人会盛怒,但也只认为最多训斥她们几句,根本就没想过卢老夫人一点脸面也不给她们留,直接让她们去跪祠堂。她们也是要娶媳妇嫁闺女的人了,要是真去跪了祠堂抄法家,往后如何抬得起头。
郑氏苦苦哀求,“母亲,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口无遮掩,往后再也不敢了,您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好好,我卢家堂堂正正,竟然娶进了这样不知悔改的媳妇。”听着郑氏还用口无遮掩几个字轻描淡写自己的过错,卢老夫人脸色苍白,指着郑氏的手指不停的颤抖着,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
吕氏吓坏了,急忙扯着嗓子叫人。
她们两个要是将婆婆气出个好歹来,回头当着公公和相公的面就无法交代,要是再传扬出去,必定会被人当成不贤的妇人。到时候就算婆婆要相公休了她们,娘家人也不好上门来替她们求情的。
秋嬷嬷等人急急进来,正院乱成一锅粥。
找药丸的,去提水的,跑出去请大夫的,当然还有两位夫人悄悄派出去搬救兵的心腹。
卢致远刚进府门,连衣服都没换,听了这信,急匆匆又赶去了正院,路上,他也没忘问嬷嬷,母亲和二婶是怎么气翻了祖母。
郑氏的嬷嬷知道事情的起由,但这种事又如何敢与卢致远提,只是含含糊糊的提到,与将军府姑娘和三爷的亲事有关。
卢致远差点没一头撞在月亮门上。
啥?萧大姑娘与自家的三弟,这两个人能往一块凑吗?
这是母亲出的主意,该不会已经做下了吧?
卢致远心凉了半截,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卢老夫人已经将两个儿媳妇打发去了祠堂,听到卢致远来了,径直将他叫进去,问他:“你可是来替你母亲求情的?”
卢致远苦笑,没答,追问:“祖母,母亲与二婶到底做了什么事?”可千万别告诉他,丁家的野蜂和疯马之事与母亲有关,那样……卢家将要面临的可就是大麻烦了。
卢老夫人很满意他的冷静,道:“你母亲和二婶设计,哄骗三哥儿去与萧大姑娘私下会面,还好阴差阳错的,没让她们给算计成。”
还好没成,还好!
卢致远真想去烧香还愿了,这事儿要是成了,自家不仅将五皇子给得罪死了,连二皇子只怕对卢家也要心存不满了……
他急忙道:“祖母,此事得马上解决,您尽快去将军府解释清楚。”
“马上?”卢老夫人很诧异卢致远的激动。
卢致远点点头,又道:“祖母,此事解决之后,尽快替三妹妹挑个好人家,好让母亲死了心。”
后来他寻到了五皇子,五皇子得知萧明珠已经脱险,并无损伤时,脸上的表情很是懊恼,仿佛很在意救萧明珠的人不是他似的。看来,萧明珠在五皇子的心中的份量,比他想象的还要重。
之前他还认为五皇子对萧大姑娘只是少年的一时心动而已,可今天这事,他看得出来萧大姑娘在五皇子心中所占据的位置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韩允昭吼,什么他心中的地位,小爷只是想出一口气罢了!)
卢老夫人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道:“难道……”她不敢说。
卢致远点头,证实了卢老夫人的猜测。
门外匆匆赶来的卢柠夕恰巧听到了这几句话,她神色惊恐地转身跑出了正院,在屋后的石榴树下站定才两腿一软,坐在了树下的石凳上。
她是来替母亲求情的,却没承想听到了大哥说与祖母说起了她的亲事。母亲想要将她许给五皇子之事,几乎是自家公开的秘密,大哥也是就知道,为何以前乐观其成,现在却要从中阻挠。
难道,大哥知道了些什么。
突然间,她的脑海里窜出了今天五皇子毫不犹豫调马疾追的画面。
她隐隐觉着五皇子并非只是一时英雄气盛,只是想救一个寻常姑娘于水火的冲动。
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她的心就像被人拧了一把,闷生生地痛。
打小母亲就一直对她说,她是要嫁给五皇子,成为五王妃的,她也对俊美挺拔、谦虚有礼的五皇子心有所依。一直努力学习着琴棋书画女红持家,力致做一个完美的王妃。
她一直也知道做王妃是不能嫉妒,不能期望五皇子的后院里只有她一人。但她一直认定自己对五皇子来说是特殊的,不仅是青梅竹马的表妹,也会是琴瑟和谐的原配,无人可取代的。可是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