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一巴掌拍在了白开心的胳膊上,怒骂道:“都是你们把她给教坏的。”
无辜中箭的白开心:“……”
萧伯父,知道小明珠是您亲生的,您舍不得责备,但好歹也别迁怒于他啊。
非要说是谁教的,您不认自己的那笔帐,也该去青石山怪老天师啊,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会那么傻教坏她,给自己找罪受吗?
不过,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里腹诽几句话了,说出来真要招拳头的。
骂了白开心一番,萧怀恩的心情好多了,“那就去,不过我陪你一块儿进宫。”
“什么?”这下轮到萧明珠头痛了,老爹跟着去,那自己怎么向田小花开口询问?
她委婉的提醒:“您还中着毒呢。”
萧怀恩给了她一个你不懂的眼神:“就是人人都认为我中毒,我才要进宫向皇上讨要些名贵药材回来调理身子骨。再说,你也不想想皇宫那种地方,眼线密布,你能有单独问话的空间吗?反正没有,多我一个,不多。”
只怕皇上现在头大如斗,恨不得将田小花的脑子扒开来细细搓查一遍。她这一去,皇上必定要多想了。
不过,她就算不去,皇上未必不会多想。
外头石松探头探脑,萧怀恩好没气地骂道:“滚进来。”
石松嘿嘿笑着,拱了拱手,指了下自己后头:“国公爷,程公公来了,忠伯让属下来给您报个信。”
萧怀恩当即冲萧明珠使眼色,让她不要再提进宫的事。
程钢是皇上的心腹,这个时候登门,必定是皇上的意思,说不定就是召明姐儿进宫的。这自己嚷嚷着主动往宫里凑,和皇命难违,不得已进宫,明显后者占便宜得多。
萧明珠也拧眉,该不会是田小花诬陷她了吧。
随后,一脸为难的程公公在忠伯的带领下来了。进厅前,程公公就偷瞥了萧怀恩的脸色,见他浓眉倒竖,想到老远就听到的吼声,暗暗在心里道了一句倒霉,才苦着脸给萧怀恩见礼。
萧怀恩又坐回了椅子上,横眼瞥着程公公:“你来干嘛,该不会是我昨儿才得了一坛子好汾酒,你就寻着味找来分一杯了吧。”
见萧怀恩摆明了装傻充楞,程公公苦笑着,也不绕圈子:“咱家来传皇上口谕,请萧姑娘进宫……”
国公爷,您心有不满,进宫去找皇上闹,千万别迁怒于他,他只是跑腿的。
“口谕?我中毒了,耳朵不好,听不见。”萧怀恩不客气打断了他的话。
众人皆倒。
这借口,太强了!
亏他说得出口。
程公公只得苦着脸求:“国公爷,王爷和真人也在宫里呢,您实在要是不放心,您与萧公子一块儿陪同萧姑娘进宫就是了。”
皇上只说让他召萧姑娘进宫,可没说不让国公爷跟着去,想必皇上见到国公爷的这张黑脸,也会明白他是有不得已的。
到了宫里,萧怀恩领着萧明珠姐弟去给皇上见礼。
皇上开门见山:“那田小花指名道姓要见你,朕很好奇,她有什么话想与你说。”
他没想到,那么一个不起眼的女人竟然是根硬骨头,宫里男人都受不住的刑法她都受了,她硬是一口咬定是受了礼部田郎中的指使。就田郎中那溜须拍马,胆小怕事的样儿,敢指使她去给萧怀恩下毒?
至于那个以身养鬼的事更是玄乎,连木玄真人也辨不出真假。田家上下也无一人知晓这事,一个个哭天抢地喊冤枉。
但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那田小花是田家女是事实,田小花身上有鬼符也是事实,养出如此女子的田家受了连坐之罚,就算不上冤枉了。
不过,今儿早朝后,天牢侍卫来报,说田小花提出要见萧明珠,这让他不得不考虑其用心,终究这田小花针对萧明珠,不是头一回了。
虽然不信,他还是好奇的让程公公去召萧明珠进。
瞧着萧怀恩的脸色不对,他压下了想镇纸的冲动,怒喝道:“你不信联?”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同样,他也不是一个会随随便便因旁人两句挑拨的话,就疑心自己身边亲近的人。
萧怀恩叹息了一声,摆出个苦瓜脸:“皇上,明姐儿娇弱,那田小花阴狠,臣怕明姐儿吃亏上当……”
娇……娇弱?
皇上差点儿没拍案大吼,你家姑娘能娇弱过我家阿钧吗?别以为他不知道,一个萧明珠打得过十几个大汉。
好吧,这话皇上实在没脸说,他干脆不理萧怀恩,只是安抚萧明珠:“朕只是觉着她身上疑点重重,想从她的嘴里得知更多的消息。不过,你记住,对朕而言,你的安全更重要,明白吗?”
萧明珠看到了他目光中流露出寻常与父亲一般的关切,乖巧的点了点头:“臣女知道。”
迈进天牢,沿着石梯往下,萧明珠只感觉到四周的寂静和冰冷,还有那扑鼻而来的血腥味。众人走到了一个石室门口,程公公推开了门,领着两个护卫先进去,随后萧明珠在木玄真人和萧怀恩的陪护下,一起走了进去。
石室很干净,除了墙上的油灯外,空无一处,田小花披头散发被四条铁链锁在墙上,却像是被人好好地打理过了,灰布衣服上并没有看到血污。似乎她感觉到了什么,慢慢的抬起了头。
萧明珠看到她的半边脸上有巴掌大的烙印,焦黑一片几乎毁了那半张脸,由此可以猜测得出,她身上的伤口是个什么样子。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