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妃慎言!”任夫人什么也不顾不上,厉声喝止。要是传出去妍姐儿心仪自家族兄,别说妍姐儿这辈子不必嫁人了,她刚订亲的长子也得被人退亲。
哪家姑娘愿意嫁到罔顾人伦的家中来。
任夫人还想说什么,就被萧三老爷阻止了,他黑着脸低声的重复了一遍萧明珠的话:“那你说,她要没有其它的心思,为什么觉着那些亲事不好?”
当时夫人不在,他可是亲眼看到了妍姐儿拧着纤腰,一副柔弱无骨,楚楚可怜的样子,幽怨地看着他们那桌上的某人,只是妍姐儿低头太快,他无法确定她看的是谁。
那不是大家姑娘应有的作派,倒像后院里掂酸争宠的姬妾!
这样,他还不确定妍姐儿对桌上某人真起了心思,那他这些年的官就算白做了。
更让他气愤的是,厅里的宾客们虽说都是亲朋好友,但不全是萧家人,他们即使没有看到妍姐儿当时的表情,大概也能猜到个一二。都不用到天黑,妍姐儿的名声就只剩下渣了。
任夫人满腔的怒火一下子就被卡住了,理智也飞回来了。
是啊,妍姐儿还有什么不满的,是她与老爷替妍姐儿挑的亲事不好吗?
虽说她和老爷替妍姐儿相看的都是官职不高的官宦门第,但都是家境十分殷实富庶的积善之家,家风清正,子孙里都没有狂悖fēng_liú之徒,其中一家还是书香门第,哪里不好了?
不过,她终归是亲娘,女儿有过什么心思,自然是知道的。
不外于就是妍姐儿瞧着府里的姐妹们亲事一家比一家好,也就不想低人一头,一心想要比个高下,尤其是与明姐儿。
她就不想想,自己有什么资本与明姐儿相比。
就算以前侯府还在,三房没分家,她勉强算个侯府千金,比将军府的明姐儿说出去要好听一些。但她就不想想自家老爷是庶出的,侯府已经是阵年往事了,她现在不过就是一个五官之家的官宦小姐,如何能与萧明珠这国公府的嫡长女相比。
自从得知妍姐儿在萧清柳出事时闹了那么一出,她差点没气晕过去,当即就把姐妍儿拘在身边,时时刻刻盯着,苦口婆心的教导着,同时还把妍姐儿身边的丫头挨个敲打了一番,就想将妍姐儿的心思给掰过来。
这一年来妍姐儿循规蹈矩,乖巧懂事,她以为妍姐儿已经是知错了,知道悔改了,没想到这都是装出来哄她的,妍姐儿背地里还生出了怨恨和歪心。
见母亲不替自己说话了,萧清妍是想晕也不敢晕,萧明珠那番话太厉害了,这个罪名要是摁实了,她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萧清妍依在栏杆上,摇摇欲坠。
她,她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她今天精心打扮一番,确实是让逍遥王知道萧家除了萧明珠这种刁钻跋扈的野丫头,还有她这种温柔似水,又情深意切的姑娘,最好能在逍遥王的心中留下个印象。至于她这么做了之后的会如何,她没有细想。
可是,事与愿违,逍遥王看到她时,是满眼的嫌弃,随后父亲叔伯以及一桌子的姐夫都看到了她当时的样子。
看到父亲铁青的脸,她就知道自己闯大祸了。
现在萧明珠开口说她要做妾,闭口说她有心指染族兄,两条路都是逼她去死啊,她怎么也不能让萧明珠得逞。
萧明珠笑了“众目睽睽,你还狡辩?你当大家都是瞎子?你认为今天是我的回门日,我就得吃了这委屈,由着你作妖?”
说罢,她脸色一变:“今天我就算是打花了你的脸,族中上下也不会有人说我一句不是。”
她话音一落,商嬷嬷抬脚就朝着萧清妍走了过去。
“父亲,母亲……”萧清妍一边往后退,一边往萧三老爷他们呼救,任夫人知道一定要给萧清妍一个深刻的教训才行,也没有阻止,气愤的扭开了头。
萧清妍见无人帮自己,惊慌之下,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忙大声嚷嚷道:“我是在看大姐夫,他当初在侯府非礼了我,不应该对我负责吗?”
她这句话一出口,池子四周皆静。
商嬷嬷也站住了,迟疑地回头等萧明珠的新命令。
“妍姐儿!”任夫人这下真要疯了。
当初那只是一个意外。
妍姐儿去给萧清月画花样子,与萧清霜因花样子起了争吵,被萧清霜一杯茶泼湿了衣服。也不知道妍姐儿当时是如何想的,竟然没有回自已院子换衣服,而换上了萧清月的新衣,困了还倒以萧清月的床上午休。
结果被来接萧清月的莫维凯误认为是萧清月,将她当成了萧清月抱了一下,莫维凯发现认错之后,惊慌之际还不小心撕破了她的袖子。还好萧清月的空院子里下人不多,萧清月又干净利落的将这事掩饰了过去。
她即使再气再不满,可妍姐儿当时的举止实在是糊涂到顶,真将事闹开来,弄不好还会落个妍姐儿有意勾引姐夫的骂名,最后落得给莫维凯做妾的下场。
事后她也查过,莫维凯会登门,是那日三哥儿在郊外摔马,莫维凯送三哥儿回来,才想顺便接萧清月回府,才去了萧清月院子。
真要计较起来,旁人都得认定是他们三房设局,有意坑那莫维凯。
于是她只能如萧清月所言,将这个哑巴亏给咽了下去,就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压在肚子里一辈子都不提。
没想到妍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