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汝等滚,听不懂呀!”唐公公没好气的咆哮。
“额。”门外阵沉默。
好一会儿,才是有一个声音怯怯说话:公公,到饭点了,公公们让小的来喊您。
“用膳了?那么就是已经巳时了。”对于时间的定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变的竟是那样的精准,只是此刻思绪倒是无比的清晰的运转起来。他像是一个侦探似的飞快的动着脑子,对与既有的端倪一点一点的整理、分析尔后临摹,尽全力的去恢复不为人知的真相。
宫里的规矩,包括皇上在内的大人物们用膳时间为午时一刻。而太监、婢女们因为要侍奉主子,故而统一的规划提前一刻钟用膳。“咋家不饿,汝等吃吧。”
“啊,不吃,这……要不送到您的屋子?”
“咋家说了不用,听不懂吗?滚!”
“还有,没有什么事别来打搅咋家,咋家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诺……”
还有一刻钟,只剩下一刻钟了。
唐公公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像是那完全的没有演说经验的人即将登台。
“按照规矩,御膳房的膳食是由太监们吃了之后,尔后送到各个宫里去的。后宫人丁单薄,连唯一的住人的掖庭都没有人住,所以唯一的需要送饭的地方就是紫极殿。”
“记得不错的话,今天是朝会,丞相大人一向勤勉会和诸位打人讨论到很晚。包括丞相大人在内的诸位朝臣们,该是都在紫极殿用膳的。”
“原本那人要叫咋家做的……莫非是要针对……”分析,暗暗的分析,唐公公越想越是觉得害怕。“可恶,简直就是活的腻味了呢。没有毒能够进的去的,都有专门的太监提前的试吃,叫咋家做那事的人一定是诚心的找事。用不着被诸位大人们吃,只消去了紫极殿前便是会被发现的。”
“他一定是想要给咋家找麻烦,和早晨一样,他分明的是要让咋家难堪。”
“小兰,咋家的确的是对不起你,可是你也不能够这般的害咋家!”
“咋家不会听你的,不会,绝对不会!”
“一刻钟,不到一刻钟了,挨过去就是好了。”唐公公一点的都不想在这里,偏偏的却是又生怕自己离开了自己,他更怕有什么人突然的闯了进来。他不知道用后背抵着门扉究竟有多少的意义,只是潜意识的以为:只要这样子做他便是可以把什么给挡在外面!
等待,等待,静静的等待,这或许是世上最消磨耐心的事情了。时间仿佛是在跟着他做对似的可以的走的慢了些,不过是区区的一刻钟,仿佛的是走过去了一个世纪。
除却了自己的呼吸听不见任何的声音,除却了自己的喃喃他听不到任何人的话语,他好像是被隔绝在了人烟之外。就像是那在沙漠里面迷路的路人。
好压抑,好闷人,好生的折磨人呢。
“怎么还没有回来?”
“时辰还没有到吗?”唐公公在等,在静静的等着。
他知道上监院当中有几名太监正是负责送膳的,而且是等级不抵的太监。他们拥有自己的屋舍,他们唯一的要做的事情就是去送膳、收盒子。一旦事情完毕之后便是会迅速的回到各自的屋舍当中,宫里有苛刻的规矩,他们是不能够随处的乱跑的。除却了送膳的时间他们只能够呆在屋舍中不许乱跑。这宫里所有的高等台阶都住在这边,自己的屋舍离他们很近,有任何的声响他一定是能够听的见的。
所以唐公公判断时间最好的法子便是只有一个,那就是等他们回来,只要他们回来了那么这事情便是彻底的了了,他就是能够渡过了这要命的一劫。那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伙即便再怎么的缠着自己,事情过去了又能够奈自己如何?
“怎么还不回来?”
“人呢?”他有些心急,有些烦躁。“算算时辰应该是过了午时一刻了才是。”
“再等等,再等等,想来该是还在路上。”
“对,别急,反正也没有事情,干脆等他们回来事情就彻底的过去了。”
“惹不起咋家还躲不起吗?哼,小兰,你害不得咋家。”
小屋,帐冷纱摇,点着幽蓝的灯火,并不属于寻常地段能够瞟的见得火焰跟活了似的跳动着,透着瑟瑟的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秘。
四根通天的粗壮柱子上着墨色的油漆很是深邃和沉稳,用镂雕的手法在四根柱子上刻画出了从地板直达天花板的不知名的符号和文字,像极了什么宗教的符咒或者图腾。明显的是藏着些什么不为人知,正等着好奇的人去孜孜不倦的探寻。殷殷的颜料鲜红如血,在幽蓝的光亮下仿佛是破了的伤口一样鲜活,好像下一刻便是要滴出血来。
正中摆了一个硕大的炉鼎,如旧的幽蓝的火焰总不经意的怀疑:现在是否还存在与正常的世界,或者,这里根本就是修罗狰狞的咆哮的十八层地狱和人间的分界。古老的青铜炉鼎高度逾越半人多高,特殊的材质算不上昂贵却是比任何一种材料都更容易的激发人的好奇。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画着稀奇古怪的图案,与四角的四根通天柱交相辉映。
洁白的地板很是奢侈的用上了汉白玉,扩张状的花状图案是纯粹的墨色,放肆而又霸道的在地上勾勒出了一张疏而不漏的大网。白与墨鲜明的对比,永恒的对立面在这里被相互的融合在了一起产生了极度的视觉刺激。恍惚之间感觉那墨色的伸展活了似的在那儿不断的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