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第三声巨响来临,声音便是有些变了。
瞳孔被什么东西给盖住,滴水成线,红彤彤的将整个世界给染成了鲜红。他感觉自己浑身下提不起什么气力了,像是一个气球被放干了全部的气体。耳朵里有些怪异,声音渐渐的有些遥远和模糊,像是远处的寺庙里传来的钟声,又像是在水憋气时候听见的水面不知道谁传来的说话声,那种感觉,好像是整个人都处在了另外一个世界。
视线开始移动,不受控制的移动,自下而的迅速的移动。鲜红的世界里看到了那副熟悉的面孔从一侧擦身而过时候的冷峻的雕塑面孔,一白一蓝的两只瞳子在这样的颜色的渲染下,非但归于一道反而是越发的泾渭分明。他还是如旧的神色,严谨而又神秘的不苟言笑,像是墓地里面的大理石一样,幽幽的如同没有底的深渊,森森的如同地狱来的勾魂使者,踏着凉薄的步履,捉着一把骇人的长剑,匆匆的向着下一个人冲了过去。
他清楚的看见,那把长剑是从自己的脑袋提起来的!
视线继续的扬,扬,飞快的扬,很快的便是看不见那提着长剑的人了。长长的树干带着鳞甲似的皮肤向,仿佛活了的蟒蛇一样妖异的扭曲着,成丛的树干飞旋着众星拱月似的托起了一枚带着一身光彩的旭日。
刺眼的光,瞬间的惹的瞳孔条件反射的一白。他什么都看不见了,像是被刺瞎了双眼。紧接着,白光迅速的被吞噬,他感觉身下停止了下跌,数不清数目的颗粒磕在身后的肌肤疼的像是要把灵魂从身体里抽离。他想要动,他想要弄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然而发白的世界很快的披了一层灰的伪装,渐渐的越来越暗,越来越暗,到最后,彻彻底底的暗如同从没有人涉足的深海尽头的深渊,不存在一丝丝的光线。
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对,厉害,给本公子挣面子了,小牙好样的,好生的教训教训他们。”
“不要留手,一个也别让他们活。”小公子在一侧看戏似的呐喊着、尖叫着,一副恨不得自己亲自阵的架势。“杀了他,快点杀了他,杀光他们呀。”
另外一边,长剑印在了一人的脖颈。
被长剑扣住了脖子的家伙明显的也看到了这一幕,提着兵刃要反抗。
噗呲,
一片梅花点点,长剑呈现弧形飞掠而起,象是从天而降深深的扎进了水捕食的海鹰,轻进百万军,取走将首级尔后扬长而去。
“漂亮,是这样。”小公子兴奋的拍了拍大腿,那表情跟球迷看球进了是一样一样的。
场,九个汉子只剩下了三个。
呈现三角形围着小牙,紧紧的攥着的刀剑分明是恨不得马冲前头吃某人的肉喝某人的血,可是看着一地的尸体,却是又有些犹豫。
“该死。”国字脸愤愤的嘀咕了句,终于是安奈不住,足下一阵急行,那接近两百斤的魁梧身材倒是诡异的腾空而起。一个飞鹰熬月,铁腿直直的瞄准了小牙的后背。
“来了!”小牙耳朵一动,也是注意到了有什么在迅速的靠近。回眸,一直砂锅那么大的铁脚已经是到了距离面孔一丈之内。并且这只不速的大脚还在迅速的推进,眼见着便是要印在身。
“好快。”瞳孔条件反射的一阵收缩,头皮便是一阵麻木泛过。小牙一点都不敢去接触,那只大脚虽然是血肉之躯,然而仅仅的是这速度便是瞬间的让小牙明白不好对付。甚至他有那么一种错觉,即便是自己手里的长剑也不是这铁腿的对手。
退!
小牙的反应很快,瞬间的便是采取了策略。双脚向后的小碎步子走起,谍影匆匆。他能够清楚的看见,左右迅速的向前反向的流逝,飞速的流逝。像是在一片荒芜行驶的火车,将你狠心的丢在了没有人烟的路边。你想要呐喊,你想要阻拦,你竭力的想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去改变这样的现状,然而却是总是跟期盼云彩化作你意的模样一样遥不可及而又无能为力。
彼此之间的距离非但的没有因为这样的动作而有任何的改变,并且小牙能够清楚的目测的出自己和大脚之间的距离一点都没有改变那迅速的缩小的事实。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不会游泳的溺水者,无论怎么的挣扎都无法将自己给摆脱出这要命的困境。
一丈,一丈的距离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能够算小啊,可是那么的简单的、轻而易举的说没没了。三尺,或许更加的少一些,两尺了,只剩下两尺了。该死的,这脚好像是那出了膛口的炮弹似的,半点的都不知道乏力是什么意思呢。前进,前进,它知道一味的前进,它马要砸过来了。
咫尺,糟糕,又近了几分。俨然的跟长江水位里红色警报拉响一样,再也没有任何的可以转圜或者大意的余地了。到了最为危险的时候了,丝毫的处置不当都将是致命。
虽然尚且的残余那么一点点的卑微的近乎吝啬的距离,小牙已经是清楚的感觉到了这其蕴含的可怕的力量。他的面孔在尚且隔了这样的一段的距离情况下,仅仅是那硕硕腿风冲锋便是惹的他的面部肌肉跟风的旗帜似的摇曳不停、扭曲不止。现在没有击倒身并不代表任何事情,像是猫儿将老鼠逼迫到了绝境却是不立刻杀死一样,它并非是下不去手或者做不到,仅仅的是想要在这板钉钉的事情结束之前,压榨出一些额外的刺激来。
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了!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