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大人。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周若愚没有转身,视线直直的面对九五之尊。仿佛这个朝堂,浑身披着无光彩的君主尚在,仿佛,这个朝堂还是当初百官朝拜的威严模样。而不是现在这样,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跟没有规矩的菜市口似的。
或许是心烦,或许是无力,或许仅仅的不想去触景伤情、庸人自扰。
他是那样的站着,站着,只是站着。
“下官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一个年官吏微微的弯腰。
语气恭敬,让人挑不出分毫的毛病。
“吏部执掌银库,您看着……”
“周大人,下官苦啊。莫说这筹措军饷,便是吾等一朝人的俸禄……”
鞠成虎没有继续说下去,厅里突然的一片寂静,仿佛是被冰封了似的。
良久,真的好久。
久的忘记了丈量时间的概念,久的仿佛是过去了一个世纪。
“唉。”周若愚终于是长长的叹了一声气,道了一声散了吧。
尔后转身,在下人的搀扶下往外走去。
彼时,他已经是站在了花月的巅峰,一言九鼎。
左右官吏无言,只是自动的让处了一条道路来,在左右恭恭敬敬的弯着腰相送。
周若愚不知道是因了苍老还是因为烦心,一路眼睛都是接近闭着的,仅仅的是能够看到两行狭窄的缝隙。啪嗒,啪嗒紫色极殿里,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拖曳着步子,蹒跚而又缓慢。
出宫门的路并不短,要过象牙白的汉白玉广场,经修剪得当的御花园,尔后过三两座的金水桥,才是能够触及通达午门的持道。周若愚的轿子,正是在那儿等候。
“老爷,路途遥远。小的让人把轿子抬进来?”扶手的人小心的问着。
没了帝王的朝廷,周若愚太傅之尊,俨然的是成了名义的绝对统治者。担待着臣子的名义,只是是他的话,即便做些僭越的事情,也是不会有人说些什么的。
“无碍,心烦,走走吧。”
“是,老爷。”
“老爷想去哪儿?”
“你且下去吧,在门口候着,老夫去御花园走走。”
“老爷,小的陪着您……”
“老夫想要静静。”
“……是。”小人有些犹豫,可最终还是停住了步子。
周若愚没了扶持,一步一步的更是艰难。
他已经七十多岁了,在这个朝代来说,这样的年纪绝对的是泰山北斗级别。青春在他的身寻不到分毫的痕迹,岁月的车轮在他的身毫不留情的碾压下了道道的车辙。他的身子已经不能够像着寻常人一样直立的行走,弯曲的穹背即便是位极人臣的华丽服装的包裹,还是遮掩不住的佝偻。对于他而言,走路倒是成了奢望,没了旁人的搀扶,他只能够缓缓的一步一步的挪着。所幸,他也是不着急去哪儿,如今的他,也是没有人敢直接的要他去做些什么。
啪嗒,啪嗒,
这会儿的御花园,婢女工匠们早已经下了差。
光洁的鹅暖石铺的小径,在各式各样的林木假山之间幽幽的蜿蜒着,此间小桥流水,青山绿障,偶尔的夹杂几座汉白玉的围栏,倒是给人一种曲径通幽处的意境。用来散散心的话,倒是当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走路,只是纯粹的走路,周若愚双手背负在身后,仅仅的是做着一件简单的不能够再简单的事情。此时此刻,清风偶尔的擦身而过,掀起了他的一片衣缺,打了个转儿又调皮的不知道到跑到哪儿玩耍去了。小径边的流水潺潺,独具匠心的工匠们用鹅卵石、太湖石、层岩精心的营造出了类似山间小溪的氛围,伴着蹒跚的步子,水流匆匆的向前奔走,水花儿稀里哗啦的飞溅着仿佛是活了似的,看去倒是欢快的紧的。
咔擦,咔擦,
听,前头熙攘,像是有什么在窃窃私语。
烦心。
这个点儿了。
倒是如同路边的麻雀儿似的,吵的要紧。
“谁在那儿?”周若愚喊了一声。
咔……
急促的一声异响,对面似是也听到了他并不友善的声音。
咔擦,咔擦,
嘿,搞笑了。
那声音再度的响起,某人似乎是一点的都没有把自己的话给放在眼。
哼,已经是有很多年,没有人敢这般的径直的跟自己对着干的了。那边的家伙明显的是听到了自己的话,可是他还在我行我素的动作,那么只能够证明有两种情况。
一,他是一个聋子,或者并非的是人之类的,所以听不懂自己的话语。
第二种,哼,如果是第二种的话,那么这个情况是严重了呢。那他是诚心的、贴了心的,便是要和自己对着干的了。
他的眉头紧缩了几分,脚下并没有停,稍稍的加快了几分的步子,或是好,或是纯粹的只是想要寻衅某个好事者。
“你这个家伙,御花园重地岂敢……”周若愚匆匆匆匆过了拐角,视线豁然的开朗。
他有些生气了,或许仅仅的是想要寻那么一个突破的口子,可是当他过了拐角,身子却是骤然的僵了下。甚至是连到了嘴边的字句,也是诡异的卡壳。
“您是?”
“怎么是您?”周若愚难得的用了一个尊称。
“哼,周老,咋家道是谁,难怪这般的大的威风。”那边,青青小草地,及膝柏树林,一个青布长袍子的老者正是弯着腰身,持着一把大剪刀仔细的忙碌着。
他看去年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