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的优厚,那样的宽容,好像天下所有人,统统的都要围着你转。不,这不公平!这一切,你不配!你以为你是谁?江湖术士一枚,平头百姓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阶下之囚,低声下气,才是你该有的随身。”
一手撑着膝盖,缓缓的站直了身子。七尺身躯是他的依仗,即便面孔是惨淡了些,只是因了伟岸看去却也同样的不容小觑。“你来便是宣泄你的怒意的话,那么请便。本官很忙,没有这空闲的功夫陪你胡闹。”
“你急了?你怕了?”
“这一次的事,其实按照罪责完全足够将本官株连九族。然而你说的很对,皇上到底是优厚的,着实的看重本官。哼,你的恨恐怕,倒是要闷在心头一辈子。”
“你……”
“你不走,本官还有事,告辞。”玡本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对于不在意的人,甚至是懒得去提眼看上一瞬。
墨影一闪,好死不死的拦路。
大手一横,明显的要和他过意不去。“等等,谁允许你走了?”
好不容易的寻到了这样的一个机会,可以好好的去说道下他,讥讽下他,书韩磊羽可是舍不得轻松的放过。
啪嗒,
步履的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似的,在耳畔嘹亮。将彼此之间的距离,给拉到了寻常人可以忍受的安全范围之内,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对抗。四目相对,冰与火的对决似的争锋相对,是他们唯一的宿命。
“论武功,或许本官不是你的对手。只是若让皇上知道你……想必你也没有好果子吃。”玡不是那种主动的挑事的人,一字一句的咬文嚼字,刻意的强调,破天荒的也不许他人如意。
“皇上差遣本官前来拿兵符。”
手一挥,一个灰色的小布袋子。
“都在?不行,本官可得检查检查,可别让你做了手脚才是。”他向后退了退,刻意的看了某人一眼,尔后便是打开了袋子,仔细的查看着。
“都在里面。”
“本官信不过你。”
“那你慢慢查吧,恕不奉陪。”
“玡。”
“突然记起一件事,抡官阶的话,本官正一品,可是你的上司。直呼其名,你没有这个资格。”这一次,玡本没有任凭他阻拦。仗势欺人他不乐意,然而对付为难自己的人,似乎也是不错。
“玡……左丞大人。”
“哼,这听来稍稍顺耳。”
“不要得意,从现在起,记得夹紧你的尾巴,本官会盯着你,盯死了你。千万不要路出半分的破绽,否则。”书韩磊羽咬咬牙,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比起这个,本官更建议你尽快去交差。兵符是重要物件,万一丢了,是莫大的罪过。”
“不用你提醒,本官不会让你好过的,你等着。”最后的一眼怨怒,窜上墙头,化作流光远遁。
哗啦,
轻微的窸窣,却瞒不过他的眼睛。
侧首,冲着枫林的一面瞟去。“谁?”
“官位被削,似乎并没有影响你的威严。”东南角方向的林子里附近的一眼泉里,爬出了一道小巧。白衣若素,其洁如雪,她恍若天上来的仙子,不沾染哪怕这世上哪怕一丝一毫的尘埃。
是秦暖,如温暖的太阳,轻易的融化了他眼中的疏离。“怎么这般的不听话,现在还不走?”
“龙秦勿忘一直暗中跟着你,听说了宫里面的事,我便来了。”
跟踪?
什么时候起,印象中手无缚鸡之力,整日里只知道任性二字的某人,也似乎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那么刚才,你都听到了?”
“隔的有些远,不过至少没有错过大概。无论什么时候,你似乎总是占据了上风的那一个。”
“那么你该知道的不该来这,有人如芒在背的盯着我,巴不得寻出什么端倪,我身边很危险。”
“确定那人走远了,才敢出现。”
“嗯?”
有一种声音,叫做突然。
有一种声音,让人无措。
有一种声音,明明的来的不可预期,然而当真的灌入你的耳膜的时候,却又如同一座冰封的山,透着让人却步的疏离,森冷,淡漠。他划下了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小圈,不让自己出去,更不愿他人靠近。
就在秦暖的身侧不远的围墙上,一人正有些懒散的倚着。龙秦勿忘,他便是那个声音的主人。浑身的透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脱俗,如同一朵无根的蒲公英的种子,是随着风儿旅行的过客,从不会为了任何的挽留而驻足。“在下一直注意着他,他是个高手,但在还算不得什么。”
“有你护着暖儿,是她的福气。不过冒险,却不应该。”
“我来,只是想弄清一件事,上次问你,你却说解释不得的那件事。”秦暖用声音,栓释了今日自己才是主角。
“有些事情没有办法跟你解释,我的答案还是跟之前一样。”
“你让我相信你,我知道的,是该相信你的。总以为,你是有难言之隐。即便宁儿,还有三哥……我还是迟迟的盼着奇迹,你能够给我一个解释,反驳掉那一切的可怕的事情。我拼命的告诉自己,那和你无关。”
“暖。”
她的心里好像有两个人在打架,水火不容的打架,谁也不肯屈服了谁的争锋相对。“然而,如今的你我当真的还能够相信吗?”
“你可以怀疑我,你可以怨我,甚至你可以恨我。唯一的能够告诉你的是,无论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