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北山鹰在那,谁都知道北山鹰曾经做过些什么。万一……”
“他到底是我一族的人,不管他承认与否。蓝雨盛会,他有资格参加。”
“不是有没有资格的问题,若他做些手脚,可唯恐有人遭难。对此事,村子里闲言闲语……”
“你说什么?”静流一把擒住了三长老胸口的衣襟,手臂曲折一拉,将彼此之间的距离给缩短到了一种绝对不让彼此舒服的程度,四目相对,分明的带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挑衅。
“老夫只是唯恐,出了什么事情。毕竟,这是村子里最大的盛事。”
“放他出来之前,老夫承诺过,会照管住他不让他作祟。他出来的唯一的作用,便是去寻找圣物。现在圣物下落不明,还不要依仗着他。今日的决定,不过是为了消弭众人对三开竹楼的误解。古家是出了一个北山鹰,然而三开竹楼依然是村子里的医学圣地,这是属于村子的,老夫要让众人看到一个和平的村子。”
“长老目光深远,师弟佩服。”四长老偃安弯腰行礼。
“还说呢,要不是你,何须要放这家伙出来?”
“额,是……是师弟教子不严。”
是教子不严吗?
不,其实是因为他吩咐偃月偷了圣物,但是偃月却没有及时的带圣物回来。静流真正的气的,是这个。当然在他人的眼中,偃安唯一的过错便是生了一个胆大妄为的儿子,仅此而已。谁能够想到,谁又敢去想,堂堂的一族二长老真正所指的却是他物?
“三长老少说几句吧,掌权长了所言自然有他的道理,吾等听命便是。”
“可是。”
“三师弟还有任何的疑虑吗?”
“没有……谨遵长老的吩咐。”
“那就是都同意了,很好。”静流终于松开了手,抚了抚某人胸口褶皱的衣衫,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亲近。“三师弟莫要往心里去,老夫方才是冲动了些。然而一举一动老夫敢以长老之名起誓,绝对是为了村子好。有老夫在,不会允许北山鹰有任何的不轨。”
“不敢,是师弟鲁莽。”
“呵呵,师弟能够体谅自然是极好的。”静流笑笑,登高一呼,“今天是一个大日子,蓝雨盛会是离谷最大的盛事,诸位尽请感受节日的氛围吧。主会场已经备下硫磺酒等候诸位,目标三开竹楼,出发!”
“诺。”
“诺。”
清凉院子,寂静小屋。
时光如同攥在手里的细沙,顺着指间的缝隙偷偷的流逝。
天空的火焰渐渐的烧尽了全部的云彩,敞开的窗扉带来有些炎热的风。木质的卧榻上,麻衣裹身的老者直挺挺的躺着,紧蹙的眉头似是无形中上了一把沉重的枷锁,使得岁月的痕迹又深邃了几分。紧抿的唇瓣颜色很淡,如同这本该暗淡的肌肤一样,透着被放干血的猪肉似的不健康的白。
卧榻边上,一条布衣背影站着,同样的姿势维持了许久,很久。
他像是在看着什么,他又像是在思考些什么。暗处的心底,定然是藏着不为人知的争斗,他好像在为了什么决定而苦恼。“这是一个好机会,绸缪了不久不想倒是天赐了一个良机。”
“现在动手的话,你是决然的逃不脱的。瞧瞧你,哪里还有一族最强高手的风范,你现在就跟一棵任人宰割的大树一样,即便要锯断了树干,你也不会挪动一分。呵呵,倒是要感谢那给你下毒的人。”
“会是谁呢?连我也不敢想的手段,这家伙倒是让我觉得有兴趣一见。”
霍拉,
右手成掌突然高高的举起,“死吧!”
他大喊了一声,像是终于做了决定。
呲,
天哪,他是一个杀手,他是来杀师傅的!
只是此刻的师傅却是如旧皱着眉头的歇着,他根本就没有意味到致命的危险已经将他推到了鬼门关。
快来人,快点来人!
秦暖也好,四师兄也罢,即便是那一向的冷冰冰的让人看不透的葛青山也没有关系。随便来一个,不管是谁都行,至少来阻止下这不速之客才好。
快点,再快一点,来个人哪。
若是再拖延一会,可能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呼吸,师傅可就是……
门没有开,窗扉没有动,一切所期盼的阻止,完全的没有来的意思。这不速之客选择的时机非常的巧妙,秦暖外出,姜心煮汤没有回来,葛青山如旧的去后山练剑,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躺着一动不动的舞岗莫离。没有人打扰,没有人会听见什么,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查看,这里像是一个天生的为了杀人而准备的绝佳场所。
唯一要做的便是,用随便一种手段,瞄准绝对不会反抗的师傅的要害,尔后动手,完工。
呼呼,
风稍稍的大了几分,吹的衣缼飘摇。那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始终的维持着那个提起手掌的姿势,仿佛是被时光之神按下了定格按键阻扰。他没有放弃,也没有继续,出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竟是犹豫了。
等待,等待,继续等待。
良久,等的因了过分的久而对时间的定义都模糊了该有的界限。
长的一声叹息,那人终究还是垂下了手,肩膀抖动,像是在笑,近乎疯癫的大笑。“这或许是杀死你的最好的机会,只是我……到底是下不了手。”
“罢了,且让你在多活一会,你不该死在这个地方。”
“反正已经备下了最合适你的死法,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