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连提都可以不去提的宽容。她想,她对他当真是中意的到了惨了的地步吧。
“娘娘放心,小皇上吃饱已经睡着了。”
“哦。”
“娘娘,你何苦回来,分明方才……是能够走的掉的。那时候上船的话,谁也追不上。”
“一路的逃,不就是怕回去吗?”
明向虞菲低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她是分明的知道自己有错的。
她知道这一干麾下是当真的对自己好,自己有最好的机会可以逃脱,自己原本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走,走了之后再也不回头的那种决然。当初,她也是那么的告诉她一干麾下的。
然而,当一干麾下用性命换取了自己的一条自由大路的时候,当成功分明已经就在手中的时候。到了最后的一片,明向虞菲却是任性的仅仅因为某人呼唤了一个名字,而骤然的决定放弃一切的坚持。
哼,她是背叛了自己,更是背叛了一干追随的麾下。尤其,那些用性命为代价,只是心甘情愿的替她多争取一点时间的逝去,是她,是明向虞菲自己将那么多追随者的希冀和努力毁于一旦。“哼,我知道自己做了最不明智的决定,也清楚他是借着发病来抓我。然而看着他倒下,那一副快要死掉的样子,我的双腿就好像是被滕蔓拉扯着一样,便再也无法狠心掉头就头了。”
“娘娘,您。”
“咳咳……”
伴着细微的咳嗽声,明向虞菲没防备的只觉得被禁锢的手腕上一紧。
一阵无可抵挡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尖叫出声。“啊!”
“啊,娘娘……娘娘你怎么样?”
“喂,你这家伙醒了是吗?快点放开娘娘,你是要谋杀吗?”
“咳咳,嗯?”玡动了动,发出一个鼻音。
“少装了,知道你已经醒了,快点放开娘娘。”婢女可是看不过去了,焦急的冲上前开始使劲的试图掰开某人的手掌。“你听到了没,快放开她!你快把她的手掐断了。”
用拉的,用提的,用拽的,用扯的,若是可以,要她用牙齿咬也绝对不会介意。
“放开,快点放开。”
“不许走,你不准走!”
“还胡咧咧的装疯吗?”啪,
一记耳光重重的甩在了某人的面孔上,马上便是现出了殷红而又清晰的五指印记。
清晰,响亮,似醍醐灌顶,如音乐曲里的铮铮起手符,轻易的涤荡了全部的喧嚣。
寂静!
这下,是不管什么人都得清醒了。
“啊,你干什么?”明向虞菲愤愤的瞪了婢女一眼,突然的倒是模糊了自己该处的位置。
她想她当真的是欠了玡的,无论他对自己做什么,总是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怨气。然而当他受了一丁点的苦难的时候,心儿却矛盾的闲操心。别说是打了,便是责备几句,对于玡她亦是一向的不曾。
不是因为不敢,只是舍不得。
“瞧他醒了,娘娘,这家伙就是装的。”
“额,玡……你醒了?”嘿,某人倒是当真怏怏的撑开惺忪的眸子了呢。
“是你?我抓到你了?”
“何止是抓到了,你都抓着娘娘的手腕整整三天了。怎么,可以放开了吗?还是你打算生生的抓断了它?哼,左丞大人,你这是以下犯上,待得回京非得向御史台控诉你的罪状不可。”
“手腕,对不住,一时情急。”玡定了定神,才是后知后觉的松手。
臂条件反射的缩了回去,是类似被高温烫伤后阵阵的灼热。
“该死的,果然是破了口子,你看这边肿成什么样子了?娘娘等着,奴婢这就去请大夫过来瞧瞧。”那婢女匆匆的看了明向虞菲的手腕一眼,倒是相当的护住的性子,似乎丝毫的没有把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大人放在眼中。“喂,左丞大人。”
“啊?”
“军中你可带了御医?”
“问你话呢,说还有是没有,你把娘娘的手腕弄成这般的模样,就不打算做些什么吗?你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吗?”说了一遍,见得没有回应又是迫不及待的催促。她对某人,当真的是嫌恶到了极致。
“啊……我,那个,有一个军医。”
“娘娘稍候,奴婢这就去请。”
“对了,去把叫你煮的红糖水端一些来,记着要热乎的。他流了那么多血身子正是虚,吃那个极好。”明向虞菲嘱咐。
“娘娘,你总是心慈。他对您这般,你倒是处处的替他着想。”
“去准备吧。”
“唉,娘娘,当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是了。行了行了,只是便宜了这可恶的家伙。”婢女摇摇头,一副无力吐糟的样子,心有不甘的走了出去。
玡挣扎着想要起来,明向虞菲见状赶忙在他的后背塞了一个枕头。
然后他坐着,她也是坐着,似是各怀心思,却又相视无语。
不大的茅草屋里,缭绕着令人心悸的压抑。
他们仿佛是萍水相逢的陌路,偶然的相遇,却是完全的找不到话题的那种。只是各自的寻了个位置,调整着尽量舒适的姿势,思考着各自的不为人知,坐着各自在意的事情。
一种压抑,一种死寂,如一滩被圈起来的泉水。没有源头的支援,没有去路的辽阔,只能够静静的独处着,无聊的等候着,等候有那么一天,阳光将它给蒸发的干净。或许,那便是它唯一的归宿,亦是它最后的解脱。
“她在哪儿?”
良久,玡终于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