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眼的尘嚣像是特地的为他而打造,仿佛是迷雾中的鬼盗船。永远只有口口相传的存在于传说中的影子,无论聪明绝顶的杰克船厂怎么的苦心孤诣的寻找,还是毫无头绪。然而只要它愿意,便是会突然的随着某一阵迷雾悄然而来,丝毫不介意那不速之客的现身直让你头皮忍不住的发麻。
烟尘又散了些,像是一片焦土上不肯散去的不死的魂,只余下几缕怨念极深的徘徊。
视线终于恢复了大致的清明,在一片环形的狼藉之中,正中的一张长案方圆五六丈内倒是反常的纤尘不染。天知道是什么莫测的情况,半月七星楼屋顶的仅剩下的构架整个的凭空消失了,消失的一干二净。以致于诺大的空间看去俨然的已是空旷无遮,整个的显现在了火焰笼罩的天空之下。
仰望,烈焰俨然的成了最好的背景,焦点之下一举一动都成了值得推敲的对象。双手背负身后的动作,似是一点没有将众人的惊异惶恐放在眼中。略显褴褛的长袍子,不沾丝毫的奢华却并未损伤其气质,反倒是添了几分世外得到高人的古朴大气。不知道是否是角度的缘故,面孔看去略显发暗而看不清楚具体的模样,仿佛是发怒的神佛,吝啬的甚至不肯给你直视的权利。
“北山鹰,你要做什么?”偃安匆匆的上前几步,提起手指径直的指着那人的鼻子质问。
是他,竟是他?
北山鹰!
一个被多少人差不多忘记的存在,一块已经结痂因了寻找圣物而再度揭开的伤疤,一个即便多少年缄口不语然而一旦提及便是谈虎色变的忌讳。简单的三个字的组合,一个蒙上了尘埃的符号,当它出现的时候如巨石入水,瞬间惊起千层跌浪。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自觉的纷纷后退。
“什么?北山鹰?”
“那个恶魔!”
“屠了古家一族的人!”
“是他?是那个家伙!”
“他来了吗?他又要大开杀戒了吗?”
“天哪,他是人是鬼?”
“他是人,但却是有着魔鬼的心肠!”
“北山鹰,你要做什么?”静流冷冷的瞟了瞟左右,哼,一群被吓破了胆子的喽啰,当真的是不争气。
“谁动灵位半分,老夫杀尽谁全族!”
不咸不淡的话语,与其说是告诫倒是不如换做毫不遮掩的威胁。不加修正的劈头散发里,恍惚有一双森冷闪烁显得尤为的显眼,似那出鞘的剑,冷冷的从每一个人身上划过。
他在环顾四周,他在扫视每一个人,他这话的对象是在场所有人!
呲,
抽气声,哗然一片。
灵位,对了,是他所站着的处在屋子的正中的桌案。白烛不灭,三枚小小的木头牌位正静静的立的好好的,在先前的那一番惊天动地的大动静里,它们好像一点的都没有受到惊扰。仿佛是彼此之间隔了一层金钟罩保护,不得不说没有连累为池鱼倒是一种奇迹。
北山鹰所指的是那三个物件吗?
他说是灵位,他那么的在乎,想来该是他所在意的人吧,比如家眷什么的。
人人说北山鹰冷血,然而看去他似乎也有自己的固守。只是仅仅为了几块不能吃不能穿的灵位,就不惜大开杀戒,这家伙也当真的是偏激的很。
没有人怀疑北山鹰的话,没有一人!离谷里北山鹰的名字是绝对的如雷贯耳,公认了的杀人不眨眼。昔年,他可以亲手的灭了古家上下。现在,只要他愿意那么他也绝对可以冷酷的屠戮在场任何一人。所有人只是无端的后怕,暗暗的庆幸,自己没有去动那几块了不得的物件。
“谁动你灵位了,你以为你是谁,随手便伤了这么多的麾下,这事你要怎么负责?”偃安一脸的愤愤不平。
“没有牵连汝等族人,已是开恩。”
“你这家伙!”
“不好,村长和那女子不见了!”一人喊了句,又是一枚惊雷炸的场上沸腾。
“什么,人呢?”
“刚才还在的,一转眼便是没了踪影。”
“是刚才北山……他来打岔的缘故,才使得,想是趁着那个时候逃脱了去。”某人愤怒却又是怯怯的朝如旧的傲然而立的一枚瞟了眼,向着静流告状。
“可恶,北山鹰你是故意放走了他们的吗?你和他们什么关系,莫非倒是和他们一伙的?”
个鼻音,也仅仅是一个鼻音而已。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偃安看不过去了。
“没意思,与老夫无关。”
“你说无关便无关,你当吾等是三岁孩童?”
“静长老,时辰可是快到了,可还记得吾等的约定?若你决定错过,那老夫也是无所谓。”北山鹰的径直的跳过旁人,仿佛在这诺大的半月七星楼里唯一的有资格和他对话的唯有静流。
然而,即便是堂堂的掌权长老,在他的口吻中也没发现敬畏的意思。他看去架子当真的是大的很,他好像是眼睛长在了头顶,没有任何人可以入了他的法眼。
“拿去,你要的圣物。”
呼啦,
空中掠过一道单调的弧线,一个木头匣子稳稳的罗在了北山鹰的手里。打开,璀璨的光泽再一次的让人瞩目。“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是时候了。”
“别给老夫耍花样,老夫会教你好看。”静流补充了句。
“放心,等这时候也等了很久了。这无双的药材,老夫比汝等更懂。”
“对了,再提醒一句,别动灵位。否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