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面前摆着陈宫让人送来的竹筒。
打开封泥取出丝绢,一块东西掉落在桌上。
拥有过去的所有记忆,他当然认识那是一块虎符。
拿起虎符看了看。
吕布发现它的成色很新,根本不像是经常使用的样子。
展开丝绢,上面只写着几个字——青州军虎符。
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吕布对臧霸和孙观说道:“看来我还真是非走不可了。”
“是不是遇见了什么麻烦?”臧霸说道:“如果需要,我这就点齐兵马跟随温候。”
“不仅不是麻烦,还是好事。”吕布说道:“宜高只管等着将士们家眷到齐,护送他们去彭城就是。”
“这年头好事坏事可说不准。”孙观提醒:“温候还是小心些。”
“大事还没成,我当然会小心。”吕布站了起来:“先前交代的事情还得两位费心。”
“温候放心。”俩人起身应了。
吕布来到青州只带了十几名随从,离开的时候身边也是只有这么多人。
泰山位于徐州以北青州以南,距他大破猖希的地方不过百余里。
辞别臧霸、孙观,当天晚上吕布等人进入泰山。
当年青州军投效曹操,随后没多久,曹操父亲曹嵩死于陶谦部将之手。
为报父仇,曹操大军第一次推进徐州。
青州军在讨伐陶谦的战斗中立功不少,战后曹操把泰山划为他们的驻地。
立下大功的青州军将士以为他们会得到不少赏赐,然而结果却是令他们失望的。
曹操一次有功不赏,彻底伤害了青州军将士的感情。
从此之后青州军一蹶不振,即使他们的主将是曹操心腹悍将夏侯惇,也没能改变这支大军消沉下去的结果。
吕布来到泰山,当天晚上找了一片空地扎营。
十多个人,带着三顶帐篷。
卫士的帐篷一左一右离吕布住的这顶不过七八步。
如此近的距离,无论发生什么状况,卫士都能及时作出反应。
走了一百多里,吕布也有些累了。
进了帐篷,他躺下没多会就进入了梦乡。
熟睡中,他隐约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响声不大,似真实又似缥缈,让他有些分不清究竟是醒着还是依然在梦里。
声音越来越清晰,这种感觉让吕布十分不舒服。
他猛的坐起,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帐篷里黑黢黢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侧耳聆听,附近一片安宁,静的他甚至连自己的呼吸都能清晰可闻。
是梦!
吕布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他刚要躺下,突然间却停下了动作,身体半靠在铺盖上,支楞起耳朵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刚才还是一片宁静,在他要躺下的瞬间,外面好像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也很杂,不过吕布却能听出人数不少。
此时听见的声响和他在梦中听见的声音完全不同。
梦里的声音不仅清晰,而且还直接冲击着他的内心,让他无法安睡,好像冥冥中有什么在提醒他危险来了……
悄然起身,吕布轻手轻脚的穿起衣服。
抓过方天画戟,他来到了帐帘旁。
外面的脚步声已经很近,其中有一些人眼看就要到他的帐篷外。
吕布正考虑要不要冲出去,两侧传来喊声:“把他们擒住!还有中间这个帐篷,围起来!”
刚才还很轻的脚步声沉重而且杂乱起来,吕布听得出帐篷被人团团包围了。
提着方天画戟,他从容走了出去。
十多个卫士被一群身穿铠甲的士兵反剪着胳膊五花大绑捆的像粽子一样。
吕布一眼看出他们根本没来及反抗,就被对方给擒了。
围着他们的人足有一两百个,带头的是个匪气十足的军官。
军官见他提着方天画戟出来,喊了一嗓子:“把兵器放下!”
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吕布背朝帐篷站着:“你们是什么人?”
“来到泰山,问我们是什么人?”军官怪兮兮的一笑:“看你模样也是个见过世面的,居然不认识我们青州军。”
“我当是什么人会半夜摸到别人住处。”吕布笑着摇头:“难怪曹公不肯重用青州军,原来是因为匪性未除。”
“你说谁匪性未除?”吕布一句话激怒了在场的所有青州军,军官冲他一瞪眼:“我看你是活的腻歪了!”
愤怒的军官一摆手。
十多个同样被激怒的青州军随即上前。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就敢对我下手?”瞥了他们一眼,吕布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句。
“等一下。”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军官叫住了那些士兵。
歪头打量着吕布,他不免有些心惊。
吕布比一般人高了不少,持着方天画戟站在帐篷外,他就像是一尊威猛的神像,让人油然而生一种不可亵渎的神圣感。
“你是什么人?”吕布形貌威武又弄不清他究竟是什么人,军官的语气也没刚才那么强硬。
伸手入怀,吕布掏出那块虎符向在场的青州军问道:“你们认不认得这东西?”
看到虎符,在场的一百多个青州军全都愣住了。
他们记得虎符应该是在夏侯惇手里。
当年讨伐陶谦曾用过它,此后青州军将士几乎没再看到过这块虎符。
持有虎符者即是主将。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青州军纷纷低头:“见过将军!”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