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挑选解烦兵,整整耗费了一整天。
五千名被挑选出来的将士一脸得意的昂首挺胸列起方阵,就好像是要向昔日的同伴炫耀自己人生从此改变了一样。
没被选中的将士还是多数。
这次没能进入解烦兵的编制,很多人内心都是失望的。
跟随吕布已经有些日子,将士们都很清楚,吕布对精锐部队的建制十分重视。
到目前为止,虽然白眊军和陷阵营还没立下什么功勋,可他们的伙食和军饷确实要比一般的将士多出不少。
孙策亲自前来挑选解烦兵,而且还明确的说了,这支队伍将是直接由吕布负责的精锐,可见军饷和伙食绝对不会比陷阵营和白眊军差些。
能够加入解烦兵,对于将士们来说,也是军旅中的一次蜕变。
点选了五千将士,孙策对张辽说道:“张将军,人马我已经点齐了,还请将军吩咐其他将士散了。”
“都散了!”张辽轻描淡写的朝校场上列阵的将士们摆了下手。
将士们纷纷散去,很多人走的时候,还回头朝着留在校场上的五千人投来羡慕的一瞥。
等到将士们都散尽,张辽问孙策:“伯符将军,陷阵营和白眊军都有特制的衣甲,解烦兵是不是也要订制?”
“我得去问了温侯才敢说要不要。”孙策答道:“温侯只是要我来点选人马,并没有吩咐其他。他不发话,谁敢轻易做出决定?”
张辽对孙策的回答还是很满意。
追随吕布的日子最久,和他一同经历过许多次生死,尤其是下邳一战,他们可以说是死里逃生,张辽对吕布不仅更加钦佩,也比以往更加忠诚。
他始终对孙策和其他江东投来人不太放心。
吕布攻破皖城以后,整个江东宣誓效忠于他,他手下的力量以江东那拨人最强。
只要从江东投效过来的这些人拧成一股绳,暗中打算谋划吕布,只怕吕布想要保住徐州都难。
而孙策又曾是江东之主,那些人多半都以他为尊。
如今虽然做了吕布的贴身将军,可张辽却始终不敢对他投以信任。
每次见到孙策,张辽总会在内心深处审度他,猜测他究竟想做什么。
正因为对孙策有所猜忌,他挑选解烦兵的时候,张辽才会不自觉的多留心一些,假装顺口问出了这么一句。
要是孙策应对说需要另外置办衣甲,张辽一定会暗中安排人手把他给盯紧了。
偏偏孙策没有那么回答,而是告诉他需要问过吕布,言辞之间流露出对吕布的崇敬和钦佩,让张辽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孙策随后又对张辽说道:“张将军,还麻烦帮我清理一些营房出来,我想要解烦兵的将士们像陷阵营和白眊军一样,集中的住在一起。无论操练还是用兵,都会更方便些。”
“我今晚就为孙将军安排。”张辽答应了一声,又问孙策:“将军今晚是要留在军营,还是……”
“今天过来,我只是挑选将士。”孙策说道
:“什么时候练兵,还有解烦兵要不要重新配发军械衣甲,稍后都得请示温侯。今晚我是不能留在军营了。”
“既然还要请示温侯,我也不敢耽误孙将军。”张辽回道:“需要我做的事情,我都会为将军办妥。”
“有劳张将军。”孙策谢了一声,随后说道:“我先告辞。”
孙策离去,五千才选定的解烦兵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
他们还以为会有训话,没想到主将居然什么也不说,转身走了。
目送孙策走远,张辽向解烦兵将士喊道:“都听清楚了,从今晚起,你们就得搬到新的营房。现在都回去,把你们的东西整理一下,晚些时候再去清扫你们的新营房。”
正在尴尬的解烦兵将士们等到了命令,这才各自散了。
等到将士们散开,一直跟在旁边都没怎么说话的高顺向张辽问道:“文远,你觉得孙伯符成立解烦兵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高将军和我的担心一样。”张辽说道:“他是被温侯打败以后才来投效,而且过去曾是江东之主。说他会忠诚于温侯,我怎么都是不信。以后我们还得多提防着解烦兵才是。”
“听他的意思,解烦兵是要跟在温侯身边。”高顺皱眉说道:“我担心他们以后会成为烦心兵。”
“要不要去见一见温侯?”张辽小声向高顺问了一句。
“也好。”高顺回道:“温侯最近做事总是出人意表,他的打算还真不是我们能轻易猜测明白的。”
“我去还是高将军去?”张辽又问了一句。
“陷阵营好带的多,文远要照应整个军营,还是我去。”高顺回了一句。
“孙伯符就在温侯那里,高将军去的时候,还得避开他。”张辽说道:“他还没有怎样,我们做的太明白,终究是不太合适。”
“我知道。”高顺拱了拱手说道:“我先告退,等孙伯符离开以后,即刻去见温侯。”
“还得给解烦兵安排营房,我就不送高将军了。”张辽回了一礼。
高顺离开后,张辽随即去找军需,为解烦兵安排住处。
要是在以往,清出一片营房专供给解烦兵还真不太容易。
自从吕布发明了上下铺以后,将士们不仅能住得下,军营里反倒还空出了一些营房。
简单整理了空出的营房,又把附近一些将士调到解烦兵原先住的营房,张辽答应孙策的事情也就做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