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不只是三生鬼柳的枝条,竟然是鬼鞭?”
“这是假的,是仡楼前辈,仗着跟白黎的前辈关系好,做出来的冒牌货,其实它就只是一根三生鬼柳的枝条而已,白黎的前辈为人大方,见人就送柳枝,这就是很平常的一根而已。”
“少主,您果然是少主,三黎信印,奴婢之前接到消息,还以为是婆婆……是奴婢不好,竟然未能相信,第一时间去侍奉少主。”寒香跪伏在地,一脸悲痛自责的样子……
秦阳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完了,又忘了一点,白黎的信印,的确是假的,可是仡楼大佬当时还吹嘘过,这假货,除了白黎的那位前辈之外,无人能看出来是山寨的赝品……
再想到当时离开的时候,那几位前辈说的话……
“秦阳啊,噬心蛊你留着吧,有此物在身,寻常蛊虫,根本不敢近你的身……”
禾孝老婆婆这么说,秦阳想到自己遭了这么多罪,只是个虫子尸体而已,留着当纪念品吧。
“秦阳啊,令牌你留着吧,当个纪念也行,你修成了巫咸经,怎么说也算是半个黎族人,正式的身份呢,太麻烦了,你留着令牌,以后有空回来看看,进出也方便些……”
这是仡楼大佬的说法,秦阳觉得这令牌其实没什么用,说是能调动黑黎鬼神,可若是没仡楼大佬点头,这东西就是个摆设。
想想也是,有这个东西,进出黎族的时候,的确方便的很,根本不会被那里的防护迷惑。
还有白黎的绿叔叔,脾气最好,知道了白黎印信是假的,也只是乐呵呵的笑了笑……
此刻回想起来,才终于明白,都是套路啊。
难怪这个寒香,只是看到个噬心蛊尸体,见面就喊少主……
早就被那几位前辈套路了。
听听这个称呼,就知道肯定背负着什么巨大责任和义务。
而且还不跟他说,就弄了个性情执拗的麻烦女人在这里蹲点。
也幸好这姑娘灵醒,根本没信禾孝老婆婆的话,可自己为什么非要来这里?
噢对了,乐期颐,都怪他。
当年被盗门拐上了贼船,秦阳就很不乐意,尤其是听说了盗门仇大苦深的过往,还有很不妙的现状,当时就想跑了。
无亲无故的,又没有长久培养出来的感情,凭什么让他来背负这些?
还有这个下一代传道人的身份,要不是自己三观正,为人善良,早就重新找个人,把这个锅甩给对方了。
再说,被放养了这么久,这些混蛋不闻不问的,好几次差点挂了,都是靠自己不要脸,又很会抱大腿,才化险为夷。
他们也不说给弄个护道人之类的高手高高手。
秦阳心里要说没点介意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因为从上贼船的那一刻起,就下不了船了而已。
现在黎族的人,竟然还想让自己上套,不知道同样的招数,对自己无用吗。
看起来挺有诚意也不行。
以为送印信,送美女上门,就能让自己上当?
绝无可能。
美女有游戏好玩么……哦不,美女有修行好玩么?
有研究典籍,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爽么?
有把人送葬,顺便握个手,开箱子刺激么?
我秦有德什么场面没见过,作为一个仅凭眼力就能辨别十八名器,身负妖女图传承,还有一个合欢门妖女作为侍女的大佬。
这种小场面,连糖衣炮弹都算不上。
最重要的,连鹅蛋脸都不是的美女,也想让我上当?
秦阳面色平静,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
“你起来吧,我可以对天发誓,在你之前,我从来没听说过少主二字,我还有别的事情,你既然是黎族安排在这里的,就好好的做你的事情,可别提什么侍奉了,这就是个误会,禾孝婆婆呢,大概是莫名看我顺眼了点,让你帮着照拂一下,你领会错意思了,我都不是黎族人,怎么可能是什么少主……”
“少主说笑了,除了这些印信,还有少主百毒不侵,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秦阳拧着眉头,心里暗叹。
连一位封号道君死后积攒的一口秧气,都没毒死他,就这点可以当补酒的毒酒?
小场面而已。
可是他也彻底放弃了,服了,真服了,实在是没法辩了。
这位姑娘的看事角度,刁钻之极啊……
“行吧,你说是就是吧,我现在要回去,我要隐藏身份,我只是黄泉魔宗崔老祖的弟子,身受重伤,气血大损,来南境,只是受邀来修养的,你跟着我不合适,会加大我暴露的风险……”
“少主……”
秦阳连忙伸出手,拦住寒香的话,一脸深沉的道。
“我这次是有任务在身的,你也看到了,九指神侯府嚣张跋扈,跟疯狗一样到处咬人,若我的身份暴露,就不会这么安全了,所以,你就当不认识我,纯粹请我喝个酒,没问题吧?”
“谨遵少主吩咐。”这一下,寒香倒是从善如流,直接应了下来。
从后面的静室出来,秦阳抱着两坛酒,沉着脸不说话。
回忆过往,还是在海上的日子舒服,一言不合就分个生死,除了吃,就是被吃,没这么多弯弯道道的。
好不容易说些大实话,人家却打死不信,反过来一番有理有据的反洗脑。
弄的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黎族的王者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