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人叫喊起来,到最后就变成了整齐划一的“怜星!怜星!”这样的口号,十分轰动。旁边有一位老头,牙齿都快掉光了,却叫得分外激动,丝毫不输年轻气盛的年轻人,仿佛只要叫大声一点那怜星小姐就会出来请自己跳舞似的。
白河瞄了他一眼,很想问他一句:大爷您这么潮流,你家老婆子知道吗?小心今晚回去跪榴莲皮啊!
叫喊声中,忽然传来“呦”的一声长鸣,纵然成千上万人齐声叫喊,也掩盖不住那尖锐的鸣叫声,仿佛裂石穿云一般。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白河看得清清楚楚,足足八头如同仙鹿一样的雪白异兽,整整齐齐的出现了秦淮河边上。这八头异兽一出现,就仿佛连满城灯光都被吸引了过来,顿时为之一暗,连光线都仿佛变得迷离了,空气中洋溢着一种十分淡然而又挥之不去的异香,给人一种熏熏欲醉的感觉。
难怪会叫醉月青崖鹿,连月亮都能醉了,醉倒这一城的灯光又算得了什么?
在这八头醉月青崖鹿的身后,拉着一艘华美到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的车舆,只见车上红帘半遮,那是由只有神都皇宫才能见到的金缕玉丝编制而成,车身雕刻着百鸟朝凤图,点缀着云彩片片,豪华大气之余,却又不是从容优雅。随着车身前进,那些仙鸟都仿佛要飞起来了一般。车轮雪白如玉,碾泥而过,不沾点尘。
车辕上,一左一右的站着两个跟兰清明差不多水准的小鲜肉。左边那人比较冷峻,一身黑衣,双手抱剑,半低着头,目不斜视,仿佛很忧郁。右边那人则fēng_liú得多了,活脱脱一个八条眉毛陆小凤似的,摇着扇子挥着手,十分骚包,可惜没人理他……
此时,人们的目光都聚集在那道垂下的帘子,仿佛要用眼光聚焦把那帘子点着了似的。
从侧面看去,只能见到车内一个模糊的剪影,然而只是看了这影子一眼而已,白河就忽然感觉到,自己心忽然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这是什么感觉?
这是初恋的感觉!
就仿佛在秋天里,枫树下,凉风吹过,落叶轻飘,那里站着一个女孩,手持书卷,白衣白裙,正对着自己盈盈微笑。
这时候,一个声音在脑中大声地告诉你:就是她!
三生三世,寻寻觅觅,百转千回梦萦绕的那个人儿,就是她!
就在这时,忽然掌心传来一阵微微麻痹之感,洞玄子三十六散手竟然自发行动,发出一道电流涌遍全身,白河浑身轻轻一抖,打了个冷战,便猛然回过神来。
回看身边的兰清明,竟很不争气的留下了两行鼻血来。再看其他人,全都如同喝醉了一般两眼发直的盯着那辆鹿车,刚才叫得最大声的那个老头,此时已经晕倒了在地。
人群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静了下来,是在白鹿出现的那一瞬间?还是当鹿车穿过人群之时?
没人知道。
白河只知道,就在自己一失神的那短短瞬间,那鹿车竟已笃笃远去,去到了数百米开外的一座楼阁门前。
只见那栋楼足有四层高,比自己住的西厢小院还要大得多,楼上张灯结彩,彩旗飘飘,飘飘兮如遗世独立,立水中央兮如孤云出岫……那赫然是一座以船为基底,搭建在秦淮河上的大楼。
“那就是笼烟楼吗?”此时的白河,颇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心中十分恶意的猜想着,“等到了汛期,不知会不会被水冲走?”
这时,那鹿车已经完全停下了。
帘子轻动,一个身形曼妙无比的女子从车上下来。
“那个就是怜星?”白河连忙瞪大了眼,想看清楚点。只可惜距离实在太远了点,以他如今的视力也只能看到个轮廓。
只见怜星头上戴着蓑笠一样的帽子,看不清样子,不过她身材倒是好得过分,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值满分。
然后,白河便见到在那笼烟楼前等了好久的妈妈桑忽然就跪了下去,应该是说了一些类似于“一路辛苦”啊、“欢迎光临”啊之类的话。那身影微微欠身回礼,应该也是说了一些客套话。时间很短,大约只够说一句话的功夫,然后白河就很诡异的见到那个抱剑的忧郁少年居然……倒了!
就像根木头那样,挺直直的倒下去了!
不过他马上就爬起来了,用手在脸上擦了擦,应该是擦鼻血……
而那个年轻版的“陆小凤”则好多了,只是不知为何,他的动作变得有点僵硬,一摇一摆的,好像抽风……
“出息!”白河心里很是鄙夷,还以为是什么绝世高手跑来做护花使者呢,敢情那丫的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初哥,居然被一个女人一句话给迷晕了。
鄙视!强烈鄙视!
正鄙视着,突然“吧嗒吧嗒”一阵乱响,以笼烟楼为中心,人群倒下了一个大圈。直到那曼妙女子消失了在笼烟楼中,再也看不见身影了,人们才如梦初醒的爬起来,脸上挂着如痴如醉的表情,好半响才恢复正常,然后一窝蜂的往笼烟楼那边涌了过去,口中大叫着“怜星!怜星!”这样的口号。
白河简直是惊呆了,不是因为那怜星,而是因为这些粉丝:特么的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了这是?有这么夸张吗?还有你,一个女的也这样?你丫的是百合吧?!
不过回想一下,白河忽然觉得有点古怪,刚才那怜星小姐下车的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咱眼花,好像见到她身上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