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说是吃了闷亏被姚云华下了黑手,但姚玉华的情绪……似乎还不错?
安菁心中疑窦丛生。
在她了解,姚玉华从来都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更不会信奉吃亏是福,怎么除了说自己受伤这件事有些压抑外,其余时间心情格外开朗呢?
“……你遇上什么好事儿了?”左右看了看,见身边没有旁人,连姚玉华的丫鬟都被姚玉华赶去了外间跟美杏作伴,安菁压低声音问道,“你扭伤的是脚,不是脑袋吧?”
“去去去,你才扭伤脑袋呢。”姚玉华没好气的瞪了安菁一眼。
“那你乐什么呢?还有啊,她是怎么弄伤你的?”对于姚云华伤人的技术,安菁是越来越佩服了,总是能制造出各种意外去伤人,大姐你费不费力气啊。
而且,最要命的是还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就说上次在楼梯上吧,纵然她会是垫底的那个,可姚云华就那么砸下来,怎么也不可能完好无损啊。
说到自己受伤,姚玉华磨了磨牙齿,冷笑道:“是我太大意了,竟然被她挨近了也没留意。昨儿我几位哥哥难得都在家,天气又好,我母亲让人在荷塘边摆饭,算是小聚一下。”
可没想到,饭后离开的时候,姚云华拉着她走,她脚下不知道踩了什么,就那么滑了下去,顺手还把姚云华也拉下了水。
“因为这个,二哥还责备了我一番,”姚云华轻轻嗤笑了一声,“说我不好好走路,还连累了她。”
安菁无语,果然又是同归于尽的技能。我说云华大姐啊,你真不怕坑死自个儿么。
“我脚下绝对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只觉得猛地站不稳,好像脚下的东西突然被抽走一样。”姚玉华眉头紧皱。“要只是那样也就罢了,可我那时候跟她都浸在水里,岸上的人也看不清水里的情形,我的腿被她踹了一脚。撞到了水底的石头上。”
“靠!”安菁忍不住捶了下床柱,“我特么真想掐死她!”看起来好像是姚玉华自己没站稳掉进水里,还连累了姚云华一样,要是姚玉华爬出水来说自己在水里被姚云华伤了,谁信呐。
姚玉华纳闷的看着安菁:“靠?特么?什么意思?”
“这个……总之,就是一种表示愤慨的方式。嘿嘿,嘿嘿嘿……”干笑了几声,安菁换了个话题,“要是这样,你该气死了才对。怎么看起来还挺高兴的?难不成她因为落水一病不起药石无救?还是说,已经一命呜呼了?”
不是安菁心狠,实在是这种自私到为了自个儿就往死里坑自己家人的女人,她觉得还是不要留在世界上浪费空气比较好。
横竖……姚云华放到外面不能安邦定国,放在家里不能安分守己。祸害啊。当初的原主虽说是个祸害,可人家至少只祸害外人,从来不跟自家人折腾呢。
“一命呜呼倒没有,不过确实是在床上躺着呢——人家身娇肉贵,被救上来后就昏倒了,还说胡话呢。”连胡话里都不忘提醒大家她这个妹妹是如何不小心,她这个做姐姐的是如何舍身救妹。算啦。先不管那事,姚玉华摆手,拉起安菁的手兴致勃勃的问:“这个先不告诉你,你先给我说说那天诗会的事情,我怎么听说你突然大发神威?”
……这个世界真的没有手机电话电视机么,怎么消息传得这么快?安菁忽然对这个世界的构造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问你话呢。发什么傻?”姚玉华推了安菁一把,前天悦兰就来找她,把当日的情形活灵活现的跟她学了一遍,还问她菁儿是不是跟姚云华有误会。
误会,那怎么会是误会呢?只是悦兰是跟她一起长大的。也是跟姚云华一起长大的,若是她贸然说出来,悦兰不会相信罢了。
倒是菁儿这丫头,她虽说结识不久,却不知为何格外的放心呢。
“那天啊,不就是我那亲爱的雨荷妹妹想要一鸣惊人做个才女么,可你别从我手里掏东西啊……”
献上了无删节版的诗会大戏,安菁点点头,下了个结论:“虽说她比刚来我家的时候进步了不少,可跟你家这位相比,还差得远呢。”至少姚云华在尘埃落定之前,绝不会做出任何让人猜忌的行为。为了出名就盗版别人的诗句?难道除了这个,你就想不出别的露脸的招了么。
“我家那位是什么反应?”
“她啊,就一开始说了两句废话,其他根本没掺和,估计是早就看出我家那位一定讨不了好。可惜了,本来还想把她也扯上的,可她根本不上钩啊。”安菁摇头轻叹,“我还需要多多练习才行。”
姚玉华戳了安菁一指头,笑道:“你是个直肠子,能练出什么来?好啦,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这么高兴么,那我就告诉你,那位带兵杀敌,为父报仇的赵小将军啊,生还了。要不是我因此得意忘形失了小心,也不会中了她的招。”
安菁想了无数种可能性,甚至连姚云华往死里作终于把自己给作死,现在里头被穿来个外人都想到了,却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赵小将军,赵晗,一年多以前深入荒山不知所踪,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身亡了,也只有他的家人无法接受接连失去两个亲人的伤痛,坚持相信只是失踪不是死亡。可谁也没想到,真的就是失踪而不是死亡。
而且,赵小将军回来的同时,还带来了他在外流亡时所绘制的西南蛮荒地带的地形图。
这可让本来就高兴的皇帝更加高兴了。
“昨日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