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是她亲眼看着从小姐身上搜出来的,甚至,三少奶奶为了防止她起疑心,还让美杏当着她的面将衣袖撸起来。
“怎么会这样……”胭脂退后了几步,脚一软坐在了地上。
她实在无法相信,伺候了好几年的小姐,原来是如此狠毒的女子。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你看不透是正常的。”安菁笑了笑,让美杏去扶胭脂起身。转过身,她将一个小纸包藏进了衣袖中。
母亲就是母亲,决心不是她能比的。就在她从姚云华身上翻出了那个香囊,让人去请大夫辨别后,母亲在请来大夫的同时还让人暗中塞给她一个纸包。
不论那香囊里是不是曼陀罗,大夫都必须做出肯定的判断。
相较于真相,母亲更乐意看到有人为这件事担起责任,尤其是来意不善又有嫌疑的姚云华。
不过,倒是不需要做小动作了,这香囊里头确实就是曼陀罗。
安菁瞟了一眼姚云华,也就是自己够大胆,什么都敢翻,若是换了别人,哪怕真怀疑到姚云华头上,还真能扒光了姚云华,把手伸进姚云华胸不成。
所以,她的眼神更冷了。
这种以柔弱为武器,不允许有任何违逆自己心意的恶毒女子,或许她第一次带上面具的时候,只是想为自己争取一点好处,但这么多年的伪装下,她已经心理扭曲了。
将这个世界看做她予取予求的平台,不接受任何挫折,凡是自己看中的东西,哪怕得不到手也决不让他人得到。
还好老妈当时相中的是姚玉华,若真是相中了姚云华,帮着退掉赵府的亲事把姚云华娶回来,只怕三哥就被坑了。
看看有些失魂落魄的胭脂,安菁耸了耸肩,说道:“我母亲方才已经使人回府请夫人来了。到时,你可要照实以答。”
闻言,胭脂顿时回了神,忙问道:“答什么?”
“你说呢?”美杏白了胭脂一眼。“自然是答你家小姐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中毒了。”
“这……”胭脂犹豫了,知道归知道,可让她亲口告诉夫人真相,她说不出口啊。
安菁冷笑:“怎么,难不成你还要告诉夫人,其实你家小姐是无辜的,一切都是我在作恶?”
胭脂只是一味的摇头,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转头看了眼还没清醒的姚云华。安菁眉头微皱,毕竟胭脂还是姚云华的丫鬟,万一临时不敢开口,她那婆母怎么说也是姚云华的亲娘,不见得会相信她的话。
真是麻烦。还是要费脑筋啊。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安菁问美杏:“人去了多久了?”
美杏低头盘算了下,答道:“有快半个时辰了吧。”
“也就是随时会到了。”安菁点点头,再看了看床上的姚云华,她轻轻咬了下牙齿,拉过美杏的手轻轻摇晃了下,“去外面端点热水来。大夫不是说要多喝水么,给她喝点水,看能不能早点醒来。虽说她作恶,可毕竟是在咱们家,不要让我婆母以为咱们故意苛待她。去吧,端……一点点水来。”
美杏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沉思的胭脂,她用力一点头出去了。
小姐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听小姐的话一定没错。
陈氏是匆匆赶来的,听说大女儿在安府出了事。还差点害了小女儿,她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命人打点了车子就来了。一下马车,她就被等候多时的星明请去了安庆院。
“云华给自己下毒,去害玉华?这不可能!”听完韩氏的话,她如何也不能相信,用力摇了摇头道,“韩姐姐,云华那孩子从小就是个老实又胆小的,跟玉华无冤无仇的,她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咱们这么亲近的关系,这么多年的感情了,你还怕我会迁怒于你么,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对我直言无妨啊。”
言下之意,韩氏分明是为了掩饰真相而将所有事嫁祸到了姚云华身上。
韩氏摇了摇头:“若不是亲眼见到,亲耳听到,谁又信呢。”
“你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了?”陈氏已经开始生气了,她的女儿在安府中了毒,安府不说彻查凶手,反倒将一切都推到他女儿头上,这实在是太恶毒了,罔顾了两府这么多年的交情。
“也罢,你不妨去听听云华那贴身丫鬟是怎么说的,正好也看看云华。”韩氏叹了口气,想到女儿让人传来的话,她心里倒是略略一轻,菁儿她倒是长了几分心思。
有时候,就是要狠得下心才行啊。
陈氏如何也不能相信这一切都是女儿自导自演,命人前头带路,急匆匆的就赶到了姚云华歇息的客院。
一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大女儿,她的心顿时就揪起来了,忍不住咬牙瞪向韩氏:“韩姐姐,云华都这样了,你怎么能将一切过错都推到她头上?”
一边的安菁抿了抿唇,她就知道这位婆母不会相信。
而且,肯定是直接来了这里,没有去看看自己的小女儿,没有问一问小女儿有没有事,吓没吓到。
轻咳了一声,安菁开口道:“母亲,你可是从玉华姐那里来的?”
被问及小女儿,陈氏愣了下,随即有些赧然,她听人说玉华没事,便先赶来了这里,还没有见过玉华。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么,玉华身子骨一向康健,既然大夫都说过一切安好,那她自然是要先来看顾体弱多病又中了毒的云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