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是有人丢过来的?”丁悦兰一惊,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连忙四下扫视,可看哪个都不像是会丢蛇来吓人的人。
“你现在满处找能找着什么?人估计早就藏起来了。”安菁好笑的扯了丁悦兰一把,眼神却是慢慢冷了下来,“要是换个胆小的,被那蛇一吓说不准就往后跳过去了。”
而她身后不远处就是山崖,跳过去后果是什么,可想而知。
丁悦兰心有余悸的看了看那边山崖,定下神来后,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还好你家美杏陪我家吉荣去了,不然那条蛇指定活不下去。”以那丫头的忠心,说不准会抓了那条蛇大卸八块呢。
“我家美杏有那么残暴吗。”安菁白了丁悦兰一眼,扭头冲乔子轩笑道:“这次又多亏你了,算起来,我可是欠你好几次人情了。”
“哪里,只是碰巧而已。”乔子轩摇了摇头,皱紧了眉说道,“我看你们还是趁早下山吧,免得那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也不知到底是何人,心思如此恶毒,简直令人发指。”只怕这丫头又得罪了人吧。不过,这般报复也太过了些,稍有不慎便会丧命啊。
“我不走。”安菁冷笑着摇头道,“我倒要看看那人接下来还打算做什么,要是他铩羽而归走人,我就玩我的,管他去死,要是他闲不住还想跟我较劲,那我就跟他好好的玩一把。”
一条蛇就想吓住我?亲,你想得太简单了。
同时,安菁也忍不住开始盘算起自己得罪过的人来,到底是谁会这么对付她?
最近得罪过的无疑就是姚云华了,可那位大姐被老侯爷给看管起来养病呢。不可能跟着她跑出来啊。往前推的话,姚宝华?那妹子只是被她教训一顿顺便告了一状,不至于因为那个就要这么报复她吧。况且,她不觉得那妹子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抓条蛇来跟她开玩笑。还是说,要再往前推?再往前,那可就是唐海唐少爷了,要论仇恨程度,确实是这小子最深,难道会是他?还是说,是夏雨荷,文婧。范璃,或者其他什么人……
等等……
安菁忽然反应过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竟然得罪了这么多人?
“怎么了你?”丁悦兰不解的打量着安菁,这丫头脸色一会儿一变,也不知道想什么呢。
安菁摇头叹气:“没什么,就是突然郁闷了一下。”
“郁闷?”丁悦兰更加不解。
“我才发现我得罪的人可真不少啊。”安菁幽怨的看向天空
丁悦兰顿时冷哼了一声:“你才知道。”这丫头得罪人的本事可是一流,别的不说,光那一张嘴就能气死人的本事,可真没几个人有。
算了,反正得罪是一定得罪了,她又没干对不起良心的事儿。不用内疚。安菁抬头看了看明亮的天空,嘿嘿笑着说道:“那些恨我的人啊,你们就再多恨我一点吧。”
一旁的乔子轩微怔。不知这是何意。
丁悦兰也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安菁咧嘴一笑:“让他们沉浸在仇恨之中无法自拔,连自己的生活都过不下去,美景不知道欣赏,美食不知道品尝,终日咬牙切齿怨恨诅咒,然后看着我高高兴兴的过完每一天——想想就舒坦。”
“你想得倒是美,就不怕他们暗地里害你?刚刚才差点被蛇咬了。”丁悦兰真不知该对安菁作何评价了。
“人生总要有点挑战嘛,我觉得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阴谋一次次落空,应该更加舒坦。”说完。安菁也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就是这么个脾气。让我按捺着性子去讨好人,我做不到啊。至少我做人做事对得起良心。不害人不违心就够了。”
为什么她不是那种面对所有人都游刃有余,三言两语就能讨得所有人欢心的设定呢?那种整人都能让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大神是如何修炼出来的啊。
丁悦兰摇了摇头,放弃了劝说安菁的打算:“算了,你这性子估计这辈子都难改了。”不过,倒是挺让人羡慕的。
“改它做什么?人生在世,能有多少顺应本心的?既然能顺应本心,何必要装模作样。”
顺应本心么?乔子轩看着安菁的侧脸有些出神。
顺应本心?不过是四个字,可想要做到又何其困难,岂是说有就有的。若是顺应本心,他如何做乔公子,如何向上进一步,更进一步?安菁啊安菁,你自幼娇宠着长大,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又安知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而他的本心,是什么?在哪里?
忽然之间,乔子轩心里有些发紧,仿佛遗失了什么东西,却又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的茫然感。
“诶,乔公子,你怎么有空跑这里来赏花了,我以为你要天天闭关苦读呢。”跟丁悦兰你来往我的说了半天,安菁忽然想起来旁边一个乔子轩被冷落了半天呢。
乔子轩回神,脸上是春风般温和的笑容:“这个么,二月间的会试,在下侥幸通过。再有十日便是殿试,殿试更重时事民生,远不是苦读书便能应对得来的,在下也只好放下书本四处走走了。”摇了摇头,他有笑道,“其实,也不过是静极思动,想要出来散散心罢了。”
“殿试?”安菁迟疑了下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道,“也就是说你要去考状元了?”
“哪里,不过是尽我所能罢了,我们大昭人才济济,我又怎敢妄想状元之位。”
“能不能是一回事,想不想是另一回事,难不成你只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