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菁飞快的插嘴:“不是我挑拨他,是他亲口那么说的,不信的话,你去把我那院里的人都叫来……哦,你肯定会说他们是听我的指使,那我就没办法了。”
“他那是气急了说胡话,你岂能当真?”三太太攥紧了拳头,一想到儿子身上的伤,她就心疼的恨不得把姚瑄华给生吞活剥了。
“那他打了我的丫鬟冲进我的卧房,也不能当真?”安菁冷笑,“我那丫鬟身上可还有伤呢,你总不会说那是我打了硬赖给润华吧?”
三太太撇了撇嘴:“那谁知道呢。”
“够了,够了!”老夫人听得不耐烦,她现在是一肚子的气。
一个重孙子没了,一个孙子被打的鼻青脸肿,而且,要是不看好这个鼻青脸肿的孙子的话,很可能另一个重孙子也会没了。这才刚过了年,怎么就这么不消停呢。
想到不消停,她就忍不住瞪了安菁一眼。让她相信齐媛故意跌倒来陷害安菁,还不如让她安菁其实根本没跟她孙子结婚,没来祸害她家呢。
毕竟,齐媛是她的外孙女啊。
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老夫人端过丫鬟重新摆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定了定神,沉思起来。
姚瑄华也沉默了下来,只是紧紧地握着安菁的手,哪怕身后站着姚建华,旁边坐着三太太,他也没松开。
这是他唯一心动过的女子。腹中还有他此生第一个孩子,他身为丈夫和父亲,决不能有半步退缩。
连润华都能为了齐媛奋不顾身。他若是让这灾星在他身边受了委屈,岂不是连润华都不如?
“好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反正事情已经闹成了这样。安菁,你怀的毕竟是我们姚家的子嗣,这一点我不能不认,我也没能狠心到把自家的子嗣往外推的地步。”
终于。老夫人开口了,只是那话里的意思却听得几人有些心惊。
果然。紧接着,老夫人就说道:“不过,你这样的媳妇,我们姚家实在是养不起。打你从进门来。闹出了多少风波?先是跟云华不和,又遭人纵火惹上官司,还在外头打了润华,如今更是害得润华媳妇小产……待到你年底生下孩子后……”
“老夫人慎言!”姚瑄华不能让老夫人把话说完,飞快的开口道,“今日之事与她无关。”
安菁各种冤枉啊,她该怎么给姚云华友好互助?把三哥打包好系上蝴蝶结送到姚云华床上吗?唐海放火她是受害者啊,这也得怪她?在外头打姚润华那次,要是不打。还不知道姚润华要闹什么丢人的事儿呢——虽然不排除她看姚润华不顺眼的因素。这次,更是特么的齐媛自己作死啊。
“瑄华,你已经够袒护她的了。这样的媳妇,只会害了你,今日我就带你做个主。”老夫人不听姚瑄华的辩解,冷着脸说,“放心,毕竟孩子是你的。咱们府里也不缺奶娘,到时只是送她回安府罢了。咱们这样的家世。你又是这样的人品,什么样的好女子找不到?何必委屈自己娶这样恶毒心肠的女子?”
可是,他什么样的好女子都不想要,想要的唯独只有身边这一个。姚瑄华望着老夫人,摇头道:“老夫人,此事与她无关,孙儿不会休妻的。”
再次被姚瑄华顶撞,老夫人咬了咬牙:“你这是要逼我请老侯爷开祠堂么?请出祖宗家法来,将她从宗谱上除了名,哪里还用得着你动手?瑄华,你是个聪明孩子,怎么如今被她蛊惑得是非都不分了呢。”
一旁看戏的三太太心怀大畅。
安菁,一直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那安府的权势不算顶大,可却是自立朝时就传承至今的世家,不仅如此,而且还代代都深受天子宠信。偏偏这么一个宝贝独生女嫁给了姚瑄华,那长长的送亲队伍,那让人眼花缭乱的嫁妆单子,岂是一个齐媛能比得过的?
她的润华比姚瑄华差哪里了?凭什么姚瑄华娶个有财有势的媳妇,她的润华却只能娶那样一个不检点的女子。
从安菁刚进门,她就一直在盘算该给润华娶个什么样的女子,才能不被安菁盖过风头,可她盘算了许久却发现竟然找不到合适的。
条件比安菁好的不是没有,但人家却根本不把润华放在眼里。
最终,却娶了齐媛。
想到齐媛,三太太心里就恼啊。
扑通一声,是姚瑄华跪在了地上。
安菁一惊,忙伸手去拉他,却被他摇头推开。
“老夫人,还请明察,孙儿的媳妇是无辜的。”姚瑄华咬紧了牙齿,膝盖上的痛感那么清晰,但他此刻顾不得了。
当时四下无人,没有人能证明灾星是无辜的,若是真的坐实了谋害妯娌子嗣的罪名,即使是老侯爷也不会置若罔闻的。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老夫人气的直拍桌子,一挥手又把手里的茶杯砸了过来。
我靠,你特么砸上瘾了啊!安菁咬牙,伸手将那砸向姚瑄华的茶杯挥开,茶水泼了她一袖子,跌在地上碎成无数碎片。
甩甩手,她也不低着头做小媳妇状了,直视着老夫人道:“老夫人,如今我也把心里话说了吧。打从我进门头一天,不对,打从这亲事定下来,你就不待见我,对吧?所以,在你眼里头,我做什么都是错,不做也是错,哪怕喘口气也让你不舒坦。但是,我嫁了姚瑄华,嫁了你孙子!我们夫妻两个感情很好,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这就足够了。所以,不论你如何刁难我,我都不放在心上,因为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