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于这个战友,安菁还是有点拿不准。
试探了这么久了,乔子轩却一直是不温不火的,让她如何也看不出来他究竟是真的不待见自个儿,还是在玩欲擒故纵那一套。
呸,你可真够自恋的啊。
可不管自恋不自恋,安菁心里也明白的很,对那些家世还过得去,但想要向上爬却又有些欠缺的年轻人,她确实是个香饽饽,父亲是正二品京官,母亲出身侯门,兄长全都前途光明,且如今坐在上头的那位皇帝还看他们家格外顺眼。
况且,还有一个想要牵线搭桥的大嫂搁在那里呢。回想自己那位大嫂,安菁忍不住撇了撇嘴,看来她跟大嫂是没办法相亲相爱了,倒是这位二嫂还能聊到一起去。
“菁儿,你又走神了,想什么呢?”张家怡不高兴的敲敲安菁的额头,将安菁的目光拉回来后,才没好气的抱怨,“让你帮我看花样呢,总三心二意的。”
“我看呢看呢,你这不是给我二哥做的嘛,我正在脑子里头想着二哥穿上的模样呢。”
骗人。张家怡明明白白的用眼神回给安菁这两个字。
好吧,她确实是在骗人。安菁摆白了张家怡一眼,抓起一张花样子翻来覆去的摆弄着,没精打采的嘟哝:“又不是没人做,非要自己动手干嘛,真不嫌累。”
“去去去,你这拿起针线就头疼的肯定会这么说。”张家怡轻拍了安菁一巴掌,顺便看了眼一直默不作声坐在那里绣花的夏雨荷,小声道,“你看看人家。”
“看她?她怎么了?”安菁挑挑眉,提高声音招呼了一声,“雨荷妹妹,抬起头来。”
夏雨荷闻言抬头,疑惑的看了过来。
“一样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没什么特别的啊。”安菁耸耸肩。再次没骨头一样的趴在了桌上,“好了,你可以继续低头绣花了。”
话说,她不光外面有一个姚云华等着被她攻略。家里还搁着一个同样有挑战性的夏雨荷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真正修炼有成的白莲花打过交道的缘故,夏雨荷似乎越来越勤奋修炼了,现在大有从可怜兮兮初级小白花进化向高版本纯洁白莲花的趋势。
“你这丫头真是爱胡闹。”张家怡又敲了安菁一记,“人家一个老实人,你逗人家做什么?”
安菁嘻嘻坏笑:“老实人逗起来才有意思啊,要是都精得跟鬼似的,我能逗得起来么?”
听见那姑嫂两个在讨论自己,夏雨荷放下手里的针线,腼腆笑道:“菁儿姐姐喜欢和我开玩笑罢了。”
“是啊是啊,家里就你一个好欺负的。我不欺负你还能欺负谁呢?”安菁打了个哈欠,如今这朵雨后娇荷除了未来的婆家外再没有别的去处,已经可以算是他们家的人了,她总不能让老妈知道,这个惹人心疼的故人之女其实是个你就该见一次抽一次的祸害。
尽快嫁出去就消停了。
不过。人家眼光高啊,一眼相中了四皇子范洛……难呐。
想到把夏雨荷嫁给范洛的困难度,安菁忍不住摇头叹气,人家是皇帝的宝贝儿子,会娶一个无父无母寄养在别人家的孤女么?
伟大的真爱?
再次叹气……
“你这丫头是怎么了,老唉声叹气的做什么?”张家怡真是纳闷了,小姑一向是活泼好动的。可今天总趴在桌上没精打采的叹气,真不知道又在寻思什么。
安菁看看张家怡,又看看侧坐在前方无比娴静优雅的夏雨荷,摇头叹道:“小荷才露尖尖角啊。”
可那只蜻蜓什么时候才来呢。
这都什么跟什么……张家怡好笑的推推安菁:“不就是不让你出门么,至于这样?”小姑前两天跟小叔子出去玩,结果又闹了状况。婆母半是心疼半是忧心,这几天严禁小姑出门,说是要在家里躲躲灾气。
不过,她看也该,菁儿今年好像遇上不少麻烦。是该小心些了,实在不行,就去庙里求根签吧。唔,哪里的签最准呢?是贤福寺,还是东紫观?再不然的话,去找安国寺的清空大师算上一算?
还说我走神,你不也一样走神中么?安菁瞥了一眼张家怡,继续没骨头一样的趴着。
不能出门的日子,真的很无聊啊,张家怡到底是怎么习惯下来的。
“小姐,姚二小姐来了!”绫儿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顿时让安静提起了精神。
不一会儿,姚玉华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听说你们小姐在绣花呢,我来看看她都绣了什么。”
绣花?安静看看自己面前的那块帕子,多么干净整洁的帕子啊,一根杂乱的线头都没有。
张家怡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绣绷,揶揄道:“要不要拿去冒充一下?”
“玉华姐会信才怪。”安静哼了一声,这是故意刺激她么,那么精致的绣工,用脚丫子想也不会是出自她之手啊。
转过屏风走进来,姚玉华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桌上的安菁,顺便还移过视线扫了一眼夏雨荷,然后故作好奇的问:“菁儿,你绣的花呢,快拿来给我瞧瞧。”
“看我就行了,我人比花娇。”安菁白了姚玉华一眼,指着桌上散落着的花样子抱怨道,“你瞧我二嫂,非要亲手给我二哥做衣裳,光衣角的花样子就挑了半天了——玉华姐,你什么时候给我三哥做一身?”
姚玉华的脸蛋顿时红了起来,瞪了安菁一眼哼道:“你们家还缺做针线的人?”
“不缺啊,可就是没有你作的。”安菁起身,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