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宋实年那张愤怒的脸,显得格外冷静:
“我叫你一声大师兄你就是大师兄,我不叫你你什么都不是。”
湘霆没想到在盛怒之下的宋实年面前苏沐还敢顶嘴,果真是高门子弟,底气十足。
宋实年在舞央宫虽不是一人之下,但也是名副其实的万人之上,加上为人气量狭隘,当着外人的面,如何能忍受本门一个菜鸟的顶撞。
“你知不知道,你此刻之所以还活着,只是因为我不屑杀你。”
“我也可以告诉你,十年之后我会把生死契约送到你面前。”
宋实年冷冷一笑,“你敢挑战我?贱如蝼蚁一般的菜鸟,你有什么资格挑战我?”
“等你跪在我面前求饶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为什么。”
宋实年又向前走了两步,精致的黑色皮靴每迈一步,都会在青岩石板上留下一个深达寸许的脚印,一字一顿的道:“我等你十年,十年后的今天,我亲手把你埋葬。”
宋实年不愿久待,他输得一干二净,被一个菜鸟营弟子挑衅,他忍着怒火接受了他的挑战,在他看来一个菜鸟提出十年之期就是莫大的羞辱,他们地位悬殊,实力天囊之别,他竟敢开出短短的十年,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他一走,偏院正院的弟子也都无精打采的走了,只是从今天起,每个人心里都记住了苏沐,不是因为他曾经是薛冰琴的未婚夫,也不是因为他让他们输掉所有,而是因为他以一个菜鸟营弟子的身份,破天荒的为舞央宫开创了一个先河,菜鸟挑战大师兄,疯狂的没有一点余地。
坎门菜鸟营弟子一时间都不愿靠近苏沐,一齐向后退去,他们心里不管是冷笑还是敬佩,至少其后十年里不敢再与他亲近,他是不详的,因为得罪大师兄,早晚都是一死。
坤门的人却不走。
湘霆表现得还好,远远的看着苏沐,但是那些坤门的少女全都不淡定了,她们之前不过是出于盲目的信任大师姐而选择了苏沐,待听到雁翅军十几个弟子要在雪园诛杀苏沐,顿时便没了信心,老早就以为这全部身家要白白送给坎门了,方才看到苏沐走来那一刻,她们放佛蛰伏在黑暗中的鼹鼠忽然看到了曙光,顿时觉得天高地阔,心胸开朗。
几百个少女围着苏沐,央求他雪园中如何打败雁翅军的。
问了一个女修,苏沐才知道,原来自己被人当成了博弈的赌注,输的是命,赢的是坎门所有人的敌意。
湘霆这么做,一下子为他拉来了数千人的仇恨,任谁都无法坦然接受。
“你这么做让我在坎门怎么做人?”
湘霆笑道:“过不了几天,舞央宫便满门皆知你在雪园的辉煌事迹,你名声现在很坏,但是这件事之后一定会有所改变,我这是帮你。”
“你一向这么厚颜无耻吗?”苏沐除了冷笑已经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你已经得罪了宋实年,难不成还想和我定个契约?”
“一丘之貉。”
看她那副轻佻的摸样,苏沐连话都不想再跟她说,独自往山坡走去。
他仍是回到了那个生活了半年的山洞,安心修炼,不问年华,不问世事。
一晃半月过去,陆陆续续,八门的弟子都回到舞央宫,气氛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每个人都匆忙起来,各个正院偏院菜鸟营都有一个公告牌,正院的公告牌上写的是骄阳榜,比赛的流程、不同名次的奖励,一侧还有一大排名单,记录的是上届的排名。
偏院写的是皓月榜,菜鸟营的牌子上自然是繁星榜。
告示是昨天贴上的,苏沐也是清晨在练武场崖边修炼断水剑时发现的,公告牌下已经围拢的水泄不通,但是发现他走过来,人们自动让出一条路,苏沐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奉承与畏惧,甚至可以说是刻意的疏远。
他看了一眼告示,貌似是塔尖赛制,每一门先自行比武,各门选出一百名弟子,而后再由本门前十对别门前十。他不太关心这个,因为不管和谁对上他都不放在心上,穿戴这一身全装备,就算是剑狂初期也没有资格在他面前狂妄。
他比较关心的是奖励,和去年不同的是,今年前十名的奖励不是装备不是灵剑也不是灵丹,而是仙源山西区洞府一年的居住权。洞中有乌果树,每月结一颗果子,可养气固灵、强化血脉。
仙源山脉他从小就知道,看过的那几本修士传中清楚的记得,他们每个人都在仙源山脉混迹过很多年,那里大的无边无际,因其资源丰沃,孕育了无数修士,故而人称仙源山。
它还有个名字叫绝命山,去那里的人大多是为了奇珍异宝,而这种东西生长的地方不是天险就是竞争激烈,往往要付出生命代价,人为财死的现象司空见惯,无处不是白骨累累。
舞央宫在仙源山有自己独立的区域,就算是菜鸟营弟子去了,只要不随便走动,也会安然无恙。
好处就是这样,缺点同样也很明显,去了仙源山便得不到偏院管理者的指点,不同于菜鸟营,进入偏院之后,会有一个至少是剑狂初期的修士对你进行详细教导,对此苏沐不报一点希望,湘霆利用他害得坎门弟子集体赤贫了一次,他们恨他都来不及,还会对他详细指点?
他已经决定了,拿了第一之后,就选择去仙源山。
其后几天,武试的氛围充斥着舞央宫每一个角落,大家见了面谈论的除了三榜便没有别的话题,执事殿也在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