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海内,神魂固化而成的五色小人同样是神色肃然地盘膝端坐,双手掐决,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勒在其身上的血色光丝弹跳个不停,纷纷冲其掐决的右手飞去,渐渐的,这五色小人右手上的小指和无名指竟然先后变成了鲜红欲滴的颜色,而勒在其身上的血色光丝却越来越是稀少。
直至这些血色光丝全部转移到了右手的三根手指之上,五色小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左手冲着右手一指,右手手背之上顿时浮出了一枚金灿灿的“卍”字符文,符文越来越亮,如同一个光罩一般,不多时,已把整只右手都罩了起来……
小半个时辰过后,百里之外,盘膝端坐在山峰之巅的金身傀儡突然睁开了双眼,抬头望了一眼天风战舟所在的方向,察觉到水生的身影已不在舟头之上,而是回到了静室之中,眼神中顿时浮出了一抹讥讽之色,喃喃自语般说道:“可笑,竟然想用神念禁制来束缚本君!”
声音低不可闻,随后,手掌一伸,掌中乌光一闪,多出了一把漆黑的长剑。
上下打量着碎星剑,金身傀儡的目光顿时亮了起来,沉吟了片刻,手一扬,长剑顿时飞到了眼前空中,静静地悬浮了起来,双手掐决,十指连弹,一道道纤细的血色光丝纷纷从指尖飞出,没入长剑之中……
足足有小半个时辰过后,金身傀儡才停下了动作,心随意动,长剑无声无息地冲天而起,在空中飞舞盘旋了几十周之后缓缓落在了金身傀儡面前。
满意地收起长剑,金身傀儡再次缓缓闭上了双目。就在这山巅之上盘膝打坐了起来,仿佛方才所做的一切颇为耗费心神一般。
这一座就是长达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竟然连一步都没有挪动过。除了偶尔祭出碎星剑驾驭一番,并未见他有任何其它举动。
天风战舟之上。水生同样没有走出静室一步。
司徒蟊却不是金木傀儡之身,也没有水生这般心性,在这一个多月内忍不住数次走出静室观望,看到金身傀儡的举动,难免心中疑惑,暗自思量这傀儡这内的那缕神魂是不是金蝉脱壳,已经带着碎星剑远走高飞?
不过,神识扫过傀儡。根本无法察觉到傀儡体内的法力波动,更无法察觉到傀儡体内的那缕神魂有什么动静,有心想问问水生,看到水生所居的静室禁制森严,顿时又绝了念头。
这二人互相在对方神魂之中设下禁制,想必这金身傀儡若是神魂离体而去,水生一定会有察觉,而水生的神通也是强于自己,即使真有什么危险,水生也会提前预知。做出对策。
接连一个多月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渐渐地,司徒蟊也就松懈了下来。安心在静室中打坐了起来,把当日金身傀儡所述的关于法则之力的感悟一遍遍在脑海中过滤,思索着该如何把这些经验融入到自己的修炼之中。
修士对于天地法则的感悟,虽说因人而异,却也有一定的共通之处。
同为魔道修士,司徒蟊对金身傀儡所述的天地法则的感悟,应该比水生还要更容易领悟和融会,而对于一名上阶魔君来说,这些经验的珍贵甚至超过了丹药之力。如果真能从中领悟到一些真谛,也算不虚此行。
至于金身傀儡所述的关于此处秘境的种种特殊之处。以及如何在这威压之下最大化地催动法力,司徒蟊却并没有去多想。毕竟,就连金身傀儡自己都无法破界离去,即使学到了这些方法又能怎样?
另一间静室中,水生盘膝端坐,双手掐决,一层淡淡的五色灵雾在身周盘旋飞舞,不多时,这些灵雾却又幻化成了黑白两色,流转不息之下,最终却是化作了一层淡淡的白光,白光之中隐隐有一片片透明状的符文闪烁不定。
而在水生身畔不远处,同样盘膝端坐的主元婴双目半睁半闭,仿佛是在神游天外,又似乎是在用心倾听着什么。
这一日,正在打坐的主元婴猛然间睁开了双眼,扭头望向了金身傀儡所在的方向,眉头微微一皱。
而在那个方向,金身傀儡从山巅之上纵身飞起,大步流星地冲着天风战舟走来。
不多时,水生、司徒蟊二人的身影一前一后出现在了舟头之上。
一道刺目金光从远处划空而至,不多时,金身傀儡的身影离着飞舟已不足千丈,猛然停下了脚步,大手向着虚空一抓,乌光一闪,碎星剑出现在了掌心之中,四周的虚空微微一颤,一层湛蓝色的光焰从长剑之中一浮而出。
“看来道友已经把碎星剑炼化的心神合一,莫非现在就要施法破开这界面离开不成?”
水生拱手一礼,神色淡然地问道。
司徒蟊突然间却是浮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心神所动,几件法宝呼之欲出。
“离开当然要离开,不过,在此之前,本君却还要先向道友借一件物事!”
金身傀儡嗡声说道,目中寒芒一闪。
“哦,不知道友想借什么?”
水生神色泰然,仿佛没有察觉到金身傀儡的不对头一般。
“当然是你的性命?你毁了本君苦苦守侯数万年的宝库,毁了本君踏入最后一步的机缘,你竟然还想活着离开这里,真是可笑!”
金身傀儡恶狠狠地说道。
随着其言语,手中长剑一阵嗡嗡颤抖,方圆数十里内的天地原气也跟着剧烈颤动了起来,星星点点的五色灵光翻滚着冲碎星剑扑去,一道凌厉的杀机却是从金身傀儡体内冲天而起,与此同时,四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