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雾竟然奈何不了此人,真是怪哉!”
海棠夫人自言自语般说道,声音低不可闻,沉吟了片刻,纤纤玉手一伸,光华闪过,手中已是多了一只白玉琵琶,一道道淡银色的灵纹在琵琶之中闪烁不定,银色丝弦之上同样是灵光闪烁,看起来大为不凡。
随着这只琵琶的出现,方圆数百里之内的天地灵力都是一阵剧烈颤动,转眼间,星星点点的五色光点已是幻化成一大片五色光霞冲着琵琶飞来。
“这次看你还不出来!”
海棠夫人目中寒芒一闪,横抱琵琶,右手五指顿时在丝弦之上拨弄起来。
一阵阵琵琶清音顿时响彻虚空,瞬间已是传遍几十万里方圆,轩辕台更是被整个笼罩在了清音之中。
这琵琶之音时而婉转缠绵,时而悠扬清丽,时而,时而低沉,盏茶过后,却又是急转而下,金鼓声,杀伐声,高亢刺耳,嘈嘈切切,令人血脉沸腾,鬼哭声,低泣声,哀怨凄楚,扰人心神。
更有一道道透明状的音波源源不断地冲着轩辕台飞去,虚空为之一阵阵扭曲模糊,原本从这个方向扑向轩辕台的天地灵力受这音波一逼,纷纷倒卷而回,碧蓝色的海水却随着这音波声掀起阵阵滔天恶浪。
音波可谓是无孔不入,而偏偏轩辕台的禁制并不隔阻声音。
就连寂灭都是远远离开飞舟,躲在了海棠夫人背后数万里之遥,不愿被音波正面击中,一个厚厚的椭圆形光罩把其全身上下罩了个结结实实。
足足有一个多时辰,高亢刺耳令人血脉卉张的琵琶音依然响彻虚空……
“该死,这两个魔头难不成是想要杀了这名前辈?”
数百万里之外。三名男修凌空站立在一团雪白的云朵之上,冲着轩辕台的方向举目远眺,其中一名锦衣玉带的年轻男子正是叶天辰。而说话的,却是另一名碧目虬须相貌粗豪的金甲壮汉。
而在其它方向。同样有不少修士并没有真正离开这“飞来海”,都在暗中观望着轩辕台的局势。
“这也没有什么稀奇,这些年来死在真魔殿手中的前辈高人难道还少吗?”
叶天辰突然轻叹一声,眉头一皱,神情复杂地说道:“真不知道那些前辈们是怎么想的,北天仙宫失势难道对大家真有好处不成?”
“叶兄千万不可如此说,小心被人听了去!”
另一名看起来老成持重的青袍儒生却是接过了话头,面色微微一变。四下打量。
“怕什么,这又不是叶某一人的想法,如今仙界之内风波诡异,指不定哪一日你我就会身死道消,哪里还是之前的太平模样?否则的话,你我如今又怎会平白受这两名魔头的欺侮,却只能忍着?”
说到最后,叶天辰又是轻叹一声,满脸的郁闷。
“我倒是觉得如今这形势对我等更加有利,否则的话。我等恐怕一辈子都是受人支使差遣的命,而现在,世道虽说乱了一些。机会却也凭空增多了无数,只要我等能够抓住良机,想要进阶大罗金仙境界也并非多难,再说了,大乱之后就是大治,到了那时,我等说不定已经是一方诸侯!”
金甲壮汉却是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
“叶某可没有赵兄这般志向和神通,如今权奸当道,魔物横行。叶某只求能保住性命看到仙界大治的那一天已经心满意足!”
叶天辰说罢,瞥了一眼青袍儒生。说道:“对了,易兄对如今的局面有什么高见呢?”
“高见?嘿嘿。在下可没有什么高见,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青袍儒生望了望叶天辰,又望了望金甲壮汉,嘿嘿干笑了几声……
轩辕台上,那团包裹着水生的浓浓白雾明显淡了许多,已经不再有天地灵力从四面八方扑来,仿佛这刺耳的琵琶音已经扰得水生无法修炼。
而骨舟之上的海棠夫人面色却已是苍白无血,五指拨动丝弦的动作似乎也慢了几分。
这白玉琵琶,赫然是一件仙宝,催动起来颇为耗费法力,一个多时辰下来,竟是耗去了海棠夫人五六成的法力。
不过,此宝的威力也是不凡,就连不少大罗金仙都不敢如此近距离地直面其音波攻击,至于金仙、魔君等阶的修士,隔着这短短的万里距离,别说是一个多时辰,只怕一刻钟的时间已然在勾魂魔音之下血脉沸腾爆体而亡。
此时她是骑虎难下,若是就此罢手,心中大为不甘,可若继续施法,法力的流逝则会更快。
若是直到法力耗尽,对方还是能够坚持下去,
突然,笼罩在轩辕台四周的白色雾团轰然四散,一个通体上下金光灿灿的高大人影猛然从轩辕台上站了起来,随后,身影一晃,直奔海棠夫人所在的方向而来。
海棠夫人双目不由一亮,停下了手中动作,琵琶音嘎然而止。
“怎么,道友想通了!”
海棠夫人嘻嘻一笑,脆声说道。
“没错,本尊是有些想通了!”
那个十余丈高的金灿灿身影嗡声说道,声音如同金铁交鸣般刺耳难听。
脚步看似不紧不徐,每一步踏出,却是不多不少的万丈距离,仿佛经过周密计算一般。
海棠夫人身后,寂灭眉头却是微微一皱,伸手摸了摸下巴,目光闪烁,他曾听到过水生的声音,此时,这声音却似乎有些不同。
沉吟了片刻,身影一晃,同样不紧不慢地冲着海棠夫人而去,口唇翕动,无声低语了几句。
金身巨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