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笛男子面se一沉,说道:“师弟莫非忘了两位师叔去年是怎么被人杀死的?若不是他们在龙阳城外动手屠杀了白水镇数百名凡人,又怎会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屠杀凡人乃是我们修道者的大忌?你难道不知道吗?”
“铁翼怎么能算是凡人?既然大哥这么说,我就单独把他一人击杀掉算了!”说话间,持刀男子就要从树叉上站起身来。
“慢着!龙阳城是铁翼守护,两位师叔的亡故和铁翼一定大有关系?师伯特意交待,对于铁翼一行要千万小心,我们这次来,就是要摸清楚铁翼一行在做什么。再说了,铁翼若只是象师伯所说的练气三层修士,又怎能在方才一瞬间灭杀掉六只狼将?还是看清楚了再说,说不定那几辆马车中就藏有法力高深的修道者!”
显然,这二名男子没有看到水生用飞剑斩杀二只青狼的经过,这才以为六头青狼全部亡于铁翼将军之手。
“马车中坐的明明是一群孩童?又哪里会有修士存在?如果有,现在的这群低阶兽兵早就被杀光了!”
“话虽如此,还是要小心一二,虽然玉鼎门修士一个个变成了缩头乌龟,太岳山脉中其它修仙门派和一些法力高深的散修,却不可不防。两位师叔乃是金丹期修士,二人联手之下尚且连元神都未能逃出,我们二人若是遇到杀害师叔之人,还能逃得xing命?就连七长老那么大的神通都未能查出凶手的行踪。这说明什么?凶手有可能就是一名元婴老怪,我可不愿步师叔后尘!再等等吧,如果铁翼那厮真能战胜这群兽兵,我二人再来出手!”
“好吧!就听大哥你的,再等一下。不过,关于两位师叔的意外陨落,也许和屠杀凡人根本就没有关系,说不定是火灵宗和燕荡山的修士在背后下黑手,杀人夺宝呢?不是说,两位师叔的几件随身法宝全都不见了吗?这两大宗门名义上和我们联手对付玉鼎门,谁知道那些老怪物背地里会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二名男子一边旁若无人地交谈,一边指挥着群狼与黑铁军厮杀。正在此时,持笛之人突然停下奏笛,扭转头来,目光望向一株水桶粗的大树,厉声说道:“是谁躲在这里?”话音未落,身上已腾起一层白se光芒,眨眼间在体外形成一个蛋形透明护罩,此人竟然如此小心。
此人目光所望的那株大树旁,早已爆开一团黄光,光影中无声飞出四根六尺长的土黄se长矛,其中两根刺向树下的两头青狼,另外两根却分别向大树上的二名男子刺去。四根长矛明显不是法器兵刃,仿佛是用法力随手幻化而出,虽然无声无息,内里所蕴含的灵力之强却让两名男子一阵心悸,面se骤变。
持刀男子大喝一声,弯刀脱手飞出,迎向刺来的长矛。持笛男子套在脚踝上的银环化作一道银光疾飞而出,向那株大树撞去,银环在空中呼啸而过,看起来似乎威势十足。同时,右手袖口用力一抖,一枚五寸长短的白se圆筒状物体向天际飞去,尖锐的破空声中,白se圆筒眨眼就到了千丈高空,“砰”的炸开,一团白雾中传出一声如同狼啸一般凄厉刺耳的尖叫。尖叫声穿云裂石,远远传开,看样子,就是传到一两百里之外都有可能。
密林中的两只青狼连叫都没叫出声来,就已被土黄se长矛洞穿头颅,击杀在地,两根长矛其势未衰,在空中撞在一起后,竟然弯曲变形,犹如两条麻花一般扭在一起,合而为一,矛尖中更是猛地冲出一道尺长的黄se锋芒,向祭出弯刀的赤足男子击去。
那株水桶粗的大树后面,这才闪出一名黑衣道士的身影,左手袍袖轻描淡写地随手一卷,持笛男子击来的银环已凭空消失不见,抬头望向空中白se圆筒炸响后留下的一丛白雾,目光中闪过一丝懊恼之se。右手袍袖一抖,再次飞出一道土黄se光柱,光柱在空中幻化成一杆七尺长的长矛,呼啸着向持笛男子击去,看其声势,比之前的四根长矛还要犀利。
此时,持刀男子的惨叫声已从一侧传来,此人祭出的弯刀被第一杆长矛击飞后,第二杆麻花状长矛陡然加速,撞破这名男子的护体神光,从男子的肚腹中插入,却从头颅中穿出,“轰”的一声,长矛炸裂开来,持刀男子的尸身在一团黄雾中片片碎裂,瞬间毙命,就连一缕元神都未能逃出!
“金丹期修士?”持笛男子惊叫道,手中白se玉笛飞出,迎向击来的长矛,身形一动,却向密林外逃去,速度迅捷如风。白se玉笛刚刚碰触到长矛,就在空中自行爆裂开来,不但一前一后飞来的两枚土黄se长矛在爆裂中化为乌有,就连附近的三棵大树都受其波及,化为片片碎屑。
一连串残影从一株株大树树梢上飞过,只是几个呼吸间,持笛汉子已冲出了密林,此人的逃命速度比全速飞奔的骏马都要快上数倍?正在此时,身畔却有一阵微风吹过,持笛汉子感觉腰间一凉,低头看时,身子竟然从腰部断成了两截,前方,一把雪亮的弯刀快速飞过。看那弯刀的模样,正是自己同伴从不离身的上品法器。
黑衣道士身形只是在原地微微一动,已到了持笛汉子的两截尸身旁,比起持笛汉子方才的逃遁速度,更要快上许多。一对三角眼中jing光四she,望向前方茂盛的草丛,嘴角边露出一丝讥讽之se,伸手隔空一抓,草从中忽地飞出一团墨绿se的小小光球,任那光球拼命挣脱也逃不出黑衣道士掌心中传来的巨大吸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