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动静,殿内之人自然人人看得清楚,有人暗自愕然,有人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更多的人则是在思索老者那没头没尾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布日固德是天邪尊者的弟子,苏伦在十几年前已经进入假婴境界,二人在冰封谷金丹期修士中都是赫赫有名之辈,这贾虞虽然其貌不扬,却在二百多年前已经进入了金丹后期境界,甚至还调教出来了三名金丹期弟子,其中这名看似痴痴傻傻的麻衣大汉已经进阶到了金丹中期顶峰。
这四人若是起了争执,那该有多好玩?
水生心中却是暗自一凛,听这老者的语气,莫非这名老者看破了自己的行藏?既然如此,这名老者又为何不当着那些元婴修士的面来揭发自己?
神识扫过老者,发现老者身上的法力波动似乎还没有那名麻衣大汉强。
“小家伙,冒充别人很好玩吗?”水生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尖细的传音。
水生心神一阵狂跳,看来,这名老者大不简单,偏偏从狂鹰、苏伦二人神识中得到的信息中,只知道这名老者叫贾虞,是冰封谷年纪最大的金丹后期修士,并不知道这老者的其它底细。
布日固德看了看贾虞,又看了看麻衣大汉,终究对贾虞有点忌惮,虽然气怒交加,却没有再说什么。
修士又不同与凡人,在地面上打坐和躺在玉案之上休息有什么区别?若是为了这个和贾虞起冲突,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
扭头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水生,心中暗自疑惑。难道说,苏伦和贾虞之前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恩怨冲突?至于说水生会害自己。真正是无稽之谈,水生若要想对自己不利。当日根本就不会从那只魔物手中救自己性命,何况,水生害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水生强自压抑心中的惊惧,冷冷一笑,转身向大殿中另一处空着的角落走去,布日固德犹豫了片刻,跟了上去。二人一前一后找了一处空地席地而座。
其它修士看到水生、布日固德二人并没有和贾虞发生冲突,反而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一个个暗自失望。
余曼望望水生的背影。又望望贾虞,目光中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冲着身畔冷若冰霜的白衣女子低声说了一句什么,二人一前一后向另一处空地走去。
十二名修士,表面上和煦一团客客气气,到了明天,相互间就是死对头。
进入琼华宫乃是千载难逢的机缘,错过了,也许今生就无缘踏入元婴境界。若不是份属同门,又有元婴长老在西极峰上驻守,此时此刻,只怕有人已经下起了黑手。
众人互相间也不多说。一个个觅地而坐,闭目调息起来,不多时。那名躺在玉案上的麻衣壮汉开始打起了雷一样的呼噜,吵得一干修士不胜其烦。却也没有一人去多嘴说话。
第二日辰时未到,大殿外传来一阵嗡嗡的响声。大殿四周一道道乳白色的禁制灵光缓缓自行消散,未等禁制完全解除,一名红袍男子急不可耐地冲出大殿,嘴里骂骂咧咧,也不知是在咒骂这殿外的禁制,还是在骂麻衣大汉的呼噜。
水生缓缓睁开双眼,站起身来,冲着布日固德淡淡一笑,示意走出大殿。
已经走到了现在这步,即使有人识破了自己的行藏,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想要在这西极峰上当着几名元婴修士的面逃离,只怕死得更快。何况,这贾虞恐怕也有猫腻,否则的话,发现自己在冒充苏伦,肯定会当众揭露。
这一次,不但四名元婴长老等在了西极峰顶几间大殿外的空地上,东门煜身边还多出来一名身着蓝袍的年轻男子,看此人的法力,同样是一名元婴初期修士。
有这五名元婴修士在场,气氛一时间变得压抑了许多,一队队金丹期弟子老老实实地跟在几名元婴长老的后面向较技平台而去。
比赛规则丝毫没变,只是二十四枚号牌变成了十二个。
这一次,水生摸到了黑色号牌“陆”,也就是最后一场。
有了贾虞的那名话,水生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场上的争斗远比第一天要激烈精彩,水生却无心细看,时刻注意着几名元婴期修士的动向,直到第四场比赛贾虞上场,水生才把目光放在了高台之上,想看看这名神秘的老者究竟有何道藏。
和贾虞对战的,是那名苦苦追求余曼的魏姓锦袍男子,此人祭出一件冰封谷修士惯用的银轮法宝,催使的呼呼生风,整个台上到处都是雪亮的轮影,冰寒一片,不但把自身给护得严严实实,还把贾虞先后祭出的银剑、飞梭、金镯三件法宝给击得四处乱飞。
等到贾虞祭出一只巴斗般大小的紫金八棱锤呼啸着向魏姓男子砸去,单薄许多的银轮顿时没有了用武之地,贾虞趁级催动飞梭,擦着魏姓男子头皮飞过,吓得此人慌忙收起银轮,拱手认输。
水生不由皱起了眉头,无论怎么看,贾虞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以自己如今的神通,虽然不能像贾虞一样熟练地同时操纵多件法宝,催使法宝的速度却要比贾虞快上不少,若是贾虞的真实神通和现在所见的一样,不说其它,仅凭一枚寒月轮就能在贾虞祭出其它宝物之前把贾虞击杀。
越是如此,水生越是心虚,以贾虞的表现看来,肯定是在故意藏拙。
紧跟着出场的,是布日固德和那名手持巨斧的麻衣大汉,这一次,面对布日固德的翠绿色玉锤法宝,麻衣大汉的银斧却未能把其击碎,反被布日固德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