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利斧加身,那具马首人身的白骨骷髅却被鬼王鼎中冲出的强大力道牢牢束缚,就连手中白骨叉都无法举起。
“轰”的一声巨响,骷髅三丈高的身躯被银斧斩得四分五裂,漫天都是碧焰飞舞,刺耳的尖叫声中,一名五六寸高通体赤红的小人双臂用力一挥,裹着一团头颅般大小的碧焰就要向远处遁去。
空中赤影一闪,鬼王鼎如影随形地追了过去,鼎口大开,嗡的一声,再次喷出一团血色光焰,卷起小人,飞入鼎中不见。
天云飞舟之上,蝶衣刚刚祭出那面黄澄澄的铜镜,还没想得及上前帮忙,这名鬼王已是躯壳毁损,就连魂魄都被水生收进了鬼王鼎中。
蝶衣嘴角边浮出一丝苦笑,望向鬼王鼎的目光中不自觉地带出了几分畏惧,随着水生进阶后法力的提升,鬼王鼎的威能也越来越大。
远处,只剩下了一杆赤焰闪烁的白骨叉、一颗须弥珠,以及一根根破碎的骨骼在空中飞舞。
魔婴一击得手,化作一道刺目乌光,跟在施展身剑合一的主元婴身后,迎着右侧扑来的几名妖修而去。
天云飞舟却发出一声爆鸣,遁速大增,向着左侧方向而去。
不多时,惨叫声开始在天际回荡,此起彼伏。
三丈长的漆黑飞剑如同一道刺目惊虹从天际疾速划过,如同摧枯拉朽一般,无论是鬼修还是妖修,只要被飞剑斩在身上,无不是骨骼碎裂,血肉模糊,至于这些修士祭出的法宝。遇到天罡剑,同样是纷纷碎裂,难挡锋锐。
魔婴身躯化作两丈之高。紧随飞剑之后,手中银斧晃动之间斩出一道道银色匹练。目标正是那些在飞剑攻击之下侥幸存活的修士,一柱香的时间不到,五名修士已是死在了双婴的联手攻击之下,剩下的三名褐袍修士看势不对,发一声喊,分从三个方向掉头就走,其中一人动作慢了那么一点点,飞剑已呼啸着斩了过来......
另一个方向。骨骼的碎裂声接二连三响起,一道道金灿灿的拳影不时把灰濛濛的天空照亮......
飞舟之上,一名褐袍男子跪倒在水生面前,满脸都是惊惶之色,耳畔嗡嗡作响,体内法力如同泉涌一般向着按在头顶之上的一只大手中源源不断而去,却是无力阻止。
小半个时辰不到,褐袍男子体内法力已然荡然无存,身躯如同烂泥般瘫软在飞舟之中。
“说吧,是谁吩咐你们守在这里的?”
听到水生的问话。男子失魂落魄地望向水生,却是不言不语,仿佛痴傻了一般。
水生目光之中闪过一缕寒芒。右手中指一弹,一道白光从指尖飞出,没入男子眉心之间,滋滋啦啦的响声中,男子片刻之间已化成了一具冰人。
“主人,你不要问清是谁在捣鬼吗?”
蝶衣眨了眨眼睛,诧异地问道。
“该来的总会来的,问清了又如何,既然他们存心找死。你我也只好成全了他们!”
水生淡淡说道,脚下法力一催。爆鸣声接连响起,天云飞舟突然间乌光大盛。向着前方疾驰而去。
数千里之外的另一个方向,一团黑云在空中疾速掠过。
黑云之中,裹着一名身高丈许的男子,这名男子,手脚四肢被一身宽大的黑袍完全覆盖,裸露在外的面容整个就是一只皮包骨头的骷髅头,却又比骷髅头看起来更加令人心惊,毫无一分水气的淡黄色干瘪人皮,皱巴巴覆盖在脸上,深陷的眼眶之中没有眼珠,取而代之的却是浓浓的黑色火焰。
看其遁行的方向,和水生一致,正是向着酆都城而去。
几个时辰过后,这名男子和天云飞舟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了六七百里。
飞舟之上,水生似有所觉,神识瞬间放开,向着身后扫了过去。
不多时,面色微微一变,沉吟了片刻,扭头冲蝶衣说道:“麻烦来了,你还是先藏起来吧!”
说罢,抖手祭出灵兽环,口中念念有词,一道墨绿色光华从环中飞出,卷起蝶衣的身影,没入环中而去。
法力一催,背后光影闪烁之间生出一对三丈来长的白骨翅翼,一道道青色光影在翅翼之上流转不定,身影一动,凌空而起,收起灵兽环,抬手冲着天云飞舟击出一道法决,嗡嗡的响声中,飞舟越变越小,片刻之间,化作一道乌光没入袖中而去。
双翼扇动之间,背后狂风呼啸,遁速顿时大增。
察觉到水生的异动,黑袍男子袍袖向后一挥,一团滚滚黑云从袖中飞出,遁速同样快了几分。
一青一黑两道光影在空中疾速划过,二者间的遁速竟然不相上下。
一天一夜过后,二人间的距离没有缩小,也没有拉大,始终保持在六七百里之内的距离,男子快,水生也快,男子慢,水生也慢,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姓周的,你逃也没用,就算你躲在酆都城中,本尊也能把你揪出来?”
黑袍男子眼眶之中的黑焰一阵翻腾不定,嘴巴一张一合,雷鸣般的声音从天际头远远传来。
水生嘴角边却浮出一丝讥笑,说道:“听你的意思,这酆都城还在你的管控之下了?敢问阁下尊姓大名?莫非是酆都帝尊不成?”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男子的声音再次远远传来:“想知道本尊是谁,你只需停下来看看就是!”
“嘿嘿,原来只是一名藏头露尾的鼠辈,连名号都不敢赐下!”
“姓周的,休逞口舌之利,有种你就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