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就地结阵,车厢上铁板,弓手待在车阵里面,刀盾手准备接敌。”
商队护卫头目经验丰富极了,看到远处流寇盗贼的身影,就对身后的伙伴快速下令。毕竟是经常出入草原的商队,所有人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因此当他们发现对手并不是官军伪装的流贼,顿时胆气粗了起来。
叶知秋的身份,原本不属于战斗人员,不过他骑着大青驴待在车阵外围,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顿时惹恼了护卫的头目铁峰。
“你来这里做什么?胡闹,快快进车阵里面,别给我们添乱。待会流贼发起冲锋,我们可顾不上你。”
叶知秋通过这件事,轻易试探出商队内部,并没有针对自己下黑手的势力,因此先向护卫头目拱手致谢后,就从皮鞘里抽出附着北斗之力的短剑,轻松地挽了个剑花,左手又从青驴的背囊里取出一面蒙皮的圆盾,不慌不忙地套在手上。
“在下虽是读书人,此前也是在各地游学的,什么世面没有见过,等闲两三条大汉都近不了身。铁大哥,我不会让你为难。”
商队护卫头目铁峰看见剑花绽放,眼睛微微眯起,再次望着商会里新近的书办,一脸笑嘻嘻的坦然,完全不将对面的流贼放在眼里,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
就在此时,对面山口两侧的流贼,发现商队没有近前来,而是就地结成圆形车阵自保,那些面有菜色的流民顿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地商量对策。
叶知秋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轻轻摇头,随后侧头望着商队护卫首领,发现他的脸色露出窃喜的神色,立即明白对面的流贼不过如此。
流贼的首领看着自家的阵营,实在是不像话,忍不住发狠地长啸一声,短地不过三息,就气力不继地停下,不过情状乱糟糟的流贼却因此安分下来。
叶知秋座下的大青驴,受到啸声的刺激,烦躁不安地甩动四蹄,他连忙伸手安抚,顺便将眼罩放下,遮住坐骑的视野。
流贼首领眼看猎物避开伏击圈,只会打顺风仗的部下,不久前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唯有自家兄弟士气还高,也不顾及太多,直接下令冲锋。
待在山口两侧的流贼,被皮鞭不时凌空抽响的脆鸣刺激到,或许是曾经受过的皮肉痛苦,让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毫无头绪地冲下来,向不远处的商队车阵狂奔而去。
商队护卫头目立即举起左手,叶知秋听到身后的车阵,响起弓弦上紧的吱呀声,知道这场不起眼的冲突即将爆发,内心毫无来由地有些莫名紧张。
“我毕竟是个游戏宅,这种满目血腥和杀戮的大争乱世,真的与我不合拍。不过,为了证道长生,我也就豁出去了。”
叶知秋心志坚定,握剑的手就不再颤抖,他双腿用力夹了一下大青驴,颇通人性的坐骑随即走上前。
商队护卫头目铁峰看见这一幕,担心书生意气会坏事,就想要伸手拉住,可惜他的速度太慢,被叶知秋轻轻避过。
“中山国世代豪商张苏商会北上贩马,来将可通姓名?”
流贼头领没想到自己会赚得军侯的待遇,名利之心顿时大起,连忙一马当先冲在前面,高声大喊:“你爷爷我,黑山军渠帅张一山是也!”
叶知秋听到对方的大名,心里顿时暗笑不已,侧头望着身后的商队护卫头目:“铁老大,且看在下的手段。”
铁峰心里不以为意,不过他毕竟是眼眉通挑的人物,从商会新晋书办口中,听出满满的自信,也就没有放下左手,向车阵里的弓手下令。
叶知秋左手挽着缰绳,双腿夹着大青驴,身体稍微坐直,随后右手戟指,朝着不远处烟尘滚滚而来的流贼,大喊一声。
“张一山还不下马,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一箭之地外,骑着黑白相间大熊,率众冲锋的流贼头领,被叶知秋的呼名落马异术散了魂魄,不由自己地一头栽倒在地上,却由于腿脚塞在背鞍里,被黑白熊拖曳着往前冲。
流贼的首领突然倒下,追随他的亲信兄弟顿时没了主心骨,不知道如何是好,反倒是愚氓的流民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依旧向前狂奔而去。
商队护卫头目铁峰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望着叶知秋的身影,往日谈笑声中的一介书生,现如今却因异术战阵斩将,而显得有些高深莫测起来。
他暂时分心片刻,大部分注意力始终没有离开战场,看见流贼冲入弓手的射程,立即握紧左手,向前方狠狠地斩落。
“放!”
会当此时,车阵内的二十四把硬弓整齐射出箭矢,冲入一箭之地的流民,随即被扫倒一片。他们没有任何防护,也没有自保意识,单薄的粗麻衣衫,怎么抵挡地住锋利的箭头,中箭受伤者吃不住痛,筋肉痉挛着导致身体失去控制,往前一头栽倒在地上,随即被身后的流民踩踏过去。
数十双穿草鞋、布靴的大脚,不分先后地踩过伤者的身体,这些原本身体孱弱的流民,起先还会呼喊几声,没过多久就没有气息了,即使不死也会重伤不治。
双方即将接战,车阵内弓手射箭顿时快了许多,也变得乱了起来,不过对面埋头乱冲的流民死伤的数目太多,终于量变引发质变,他们原本萎靡不振的士气,因为或死或伤的同伴影响下,转眼间跌落谷底。
商队护卫头目铁峰有见于此,知道这是破敌的最好机会,立即举起右手的铁枪,发出冲锋的命令。
车阵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