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追风言语一顿,猜测道:“除非他中了奇毒,自己都化解不了,又不甘心坐以待毙,所以才出此下策。”
刀无垢沉吟了一会,说道:“或许吧。”
小小的山神庙陡然安静了下来,两人一脸沉思。
半晌后!
张追风开口打破了山神庙的安静。
“既然丑道人在罗府,刀老哥......你何必还要去趟这趟浑水?玉如意又不能增加功力,对老哥而言,可谓是可有可无。”
刀无垢轻哼了一声,笑着说道:“你以为我怕那丑道人?纵然天下人都惧他,在下却不惧他分毫,张兄弟,敢不敢和我闯一闯罗府鬼宅?”
刀无垢的话激起了张追风心中好胜的念头,张追风顿时豪气干云的说道:“有刀老哥在,纵是龙潭虎穴,小弟又有何惧?”
刀无垢纵声大笑,说道:“好,事不宜迟,咱们现在赶过去。”
有张追风这个走千家、串万户的梁上君子带路,两人不消一个时辰便来到了目的地。
此时,天色将暗,大雪虽停,但寒风未息。
昔日热闹如市井的罗府,如今却成了门可罗雀的鬼宅,世事无常,令人不胜唏嘘。
冷彻心扉的寒风在空中断断续续的呜咽哀嚎,好似罗府的冤魂在不甘的哭诉,除此之外,四周再也没有一点别的响动。
静!
静的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四周一片茫然,使的这座孤零零的罗府更凭添了几分萧瑟凄凉之意。
罗府的大门敞开着,恍如地狱鬼门的入口,显得阴森可怖,令人望而生畏。
可是,此时此刻,却有两道人影毫不犹豫的迈进了大门,纵然是鬼门关也阻挡不了两人的脚步。
两人踩着积雪而来,所过之处,却不见一个脚印,难道这两人真的是罗府鬼宅的冤魂不成?
如若不是,又怎么会不见一个脚印?
这两人自然不是冤魂,而是刚刚赶来的刀无垢和张追风,原来两人施展的俱是踏雪无痕的绝顶轻功,是以雪地上没有一个脚印。
两人刚一踏进罗府,陡然掠过一阵寒风,大门“咯吱”一声,在寒风中左右摇晃了两下,恍如老太太早已松动的门牙,显得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可能会掉落似的。
张追风浑身一震,也不知道他是太冷还是心中害怕,浑身哆嗦了下,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刀无垢见状笑道:“小心点。”
张追风面色发白,“嗯”了一声,心中有些后悔,不该如此冲动的随刀无垢闯进这阴森恐怖的鬼宅。
此时,若是退出去,岂不是令刀无垢耻笑,木已成舟,张追风不得不麻着胆子陪在刀无垢身边。
知道丑道人在暗处,刀无垢也不敢大意,暗自戒备,小心翼翼的朝里面走去。
两人穿过第一重院落,继而走过一条长廊,前方就是厅堂,但是两人却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虽然地上落着一层积雪,但是积雪不厚,一具具白骨清晰可见。
只见厅堂前面的空地上几乎堆满了森森白骨,这些白骨应该就是罗府上下老小,厅堂里面还横七竖八的
躺着一些尸体,尸体的腐烂程度不尽相同,看样子应该是灭门惨案后陆续来罗府打秋风的人。
森森白骨,腐烂尸体,此情此景,两人好像真的来到了地狱。
饶是刀无垢艺高胆大,也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刀无垢脸含愠怒,呢喃自语道:“真是该死。”
话音未绝,一道冰冷的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陡然在这空寂的罗府厅堂中响起。
“该死的人是你吧。”
两人顺声望去,只见一个青衣人从厅堂的拐角处走了出来。
一袭青衣,剑眉入鬓,嘴唇略薄,鼻子如鹰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让人瞧上一眼就有种天性薄凉的感觉。
青衣人左手拿着一柄剑,剑鞘和剑柄的式样都极为古老,虽然剑未出鞘,但是行家却可以看出,这柄古剑绝对锋利,非一般钢剑可比。
青衣人走的很慢,好像怕踩死地上的蚂蚁。
“崔青衣!”张追风脱口惊叫道。
人的名,树的影。
虽然刀无垢在身边,但是张追风仍旧忍不住机伶伶的打了各位寒颤。
对于张追风一声叫破自己的身份,崔青衣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他的脸上好像永远都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好像他生来就是如此。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又经历了什么?
他好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个人活在世上不应该是这样,刀无垢突然觉的崔青衣很可怜,可是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又觉的他很可恨。
真应了那句俗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刀无垢的话无疑是句废话。
崔青衣冷冷的说道:“不错,很快你就会成为他们的伙伴,想来是不会寂寞的。”说完,纵身一掠,举剑一招“寒梅吐蕾”朝刀无垢笼罩过去。
寒风彻骨,冷彻心扉,可崔青衣的声音比寒风还要冷。
声音虽冷,但剑光更冷。
连他的剑招都挟带着一股凛冽无比的冷意。
剑光乍现处,挽起一朵剑花,剑花如寒梅,含苞欲放,这原本是极为美丽的景象,此刻却暗含杀机。
“寒梅吐蕾”吐的不是花蕾,而是剑尖,剑尖从寒梅一般的剑花中吐了出来,刺向刀无垢的咽喉。
这一剑比闪电还疾,比风还要捉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