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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姒从柳老太太的屋子里出来,左右扫了一眼,就看见了柳玉江。柳玉江扶着廊下一颗大树,半弓着身子,正在呕吐。石榴在一边,一手扶着柳玉江,一手拿着茶碗。
这会,柳玉江抬起头来,柳若姒才看清他的侧脸。被廊下的灯光一照,柳玉江的脸越加的发白,眼睛也半眯着。
石榴一边说着什么,一边就将手里的茶碗递到柳玉江的嘴边。
柳玉江张嘴喝了,一面突然站直了身子,手臂围上了石榴的腰,将石榴紧紧的抱进了怀里。石榴就有些站立不稳,不过她并没有挣脱,而是将扶着柳玉江的那只手撤了回来。她手里攥着一方帕子,就给柳玉江擦嘴。
石榴显是做惯了服侍人的活计,这样的情况下,还将柳玉江照顾的十分妥帖。
只是,柳若姒在一边看着,隐约觉得有些异样。眼前这副丫头服侍主子的画面,似乎有哪里不对。不容柳若姒细想,柳大/奶奶这个时候已经从屋里出来了。
柳大/奶奶在门边,就看见了柳玉江,当然还有石榴,她的脚步就顿了顿,随即就紧迈步,一边嘴里喊着伺候的丫头。
“夏荷,冬梅,”柳大/奶奶呵斥着,“两个该被抽了懒筋的死丫头,哪里卖骚去了,看着大/爷这样,也不上来伺候,回去就扒了你们的皮。”
这么说着,柳大/奶奶已经走下台阶,到了柳玉江的身边。
“大/爷这是怎么了,老太太寿辰,大/爷高兴。也该估量着些。醉成这样,老太太和太太知道,要担心。大老爷才往前头去了……”柳大/奶奶就扶住了柳玉江。
柳玉江似乎醉的厉害,还揽着石榴不肯放,嘴里嘟哝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柳大/奶奶嘴里喊的夏荷和冬梅这个时候也到了。
“还不快接过你们石榴姐姐手里的东西,死丫头,没脸没皮的。还不快扶着大/爷些。”柳大/奶奶就骂道,脸色比刚才还难看了几分。
夏荷和冬梅,是柳大/奶奶屋里贴身服侍的丫头,也都有十六七岁了。
两个丫头过来,石榴才被推到了一边。
“刚在屋里,老太太见大/爷有些醉。吩咐婢子给大/爷拿解酒的茶。”石榴手里拿着已经半空的茶碗,说道。柳若姒在廊上看着石榴的侧脸,石榴是个漂亮的丫头。一张脸白里透红,许是刚才这番折腾,气息尚且没有喘匀,现在她的脸越发的红了。
“麻烦石榴姐姐了,大/爷醉了,实在得罪。再有这样的事,石榴姐姐尽管叫我这两个死丫头。这是她们的活计。”柳大/奶奶就道,不像往常对待柳老太太身边伺候的人,现在柳大/奶奶的脸上没有笑容。
“去跟老太太说一声,大/爷有些醉了。我先送大/爷回去。”柳大/奶奶就吩咐跟来的一个小丫头,一面同两个丫头扶着柳玉江往外走了。
石榴站在廊下。直到柳大/奶奶等人走的不见了人影,她才慢慢地走回来。一路半垂着头,脸上红霞依旧未褪,眼神闪闪烁烁,似乎有不尽的心事。
柳二太太和柳二老爷这个时候跟柳老太太行了礼,带着柳玉汶也出来了。
“今儿个天晚了。回去不便。前面的屋子已经收拾妥当,就暂住一宿。明天从这里去宗学。你哥嫂那边,我打发人去说。”柳二太太就对柳玉汶道。
“正该如此。”柳二老爷点头。
柳玉汶就点头应了。
柳二太太一边忙打发了富贵媳妇带着两个小丫头送柳玉汶往前面去。
“屋里烧的暖一些,叫老爷的小厮好生照看汶二爷。”柳二太太嘱咐妥当了,才和柳二老爷,带着柳若姒往自己的院子里来。
三人就到柳二太太的屋子里,宴席吃的有些腻了,柳二太太就吩咐人送了些鲜果和茶水上来。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相对坐在榻上,柳若姒坐在对面的短炕上,剥果子。
“方才怎么了,看石榴那丫头魂不守舍的。”柳二太太小声对柳二老爷道。
方才石榴低着头走路,差点迎面撞上柳二老爷。之后,石榴才回神,支吾了过去,进屋伺候柳老太太去了。
“谁知道那。”柳二老爷就小声道,“老太太屋里几个丫头年纪也大了,该打发了。”
柳二老爷说了一句,就不再说了,柳二太太心领神会,也没有再问。
柳若姒剥好了果子,往柳二太太身边走,就听见了两人说话。柳若姒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刚才看着柳玉江和石榴会觉得奇怪,原来如此!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都是过来人,石榴的神色,逃不过他们的眼睛。而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还只看到了石榴,并没有看到当时柳玉江的样子。石榴并不是一头热。
“爹,不是说大哥哥酒量很好,怎么近来总是喝醉。”柳若姒假装没有听见刚才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的话,只在柳二太太身边坐了,一面递果子给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吃,一面问道。
“大郎是好酒量。”柳二老爷接了果子,笑着道,“他极少喝醉,姒儿怎么说他总喝醉。”
“比如请爹爹的那一次,还有这一次。这才多久,就喝醉两次了。还不是一般的喝醉。”而是酩酊大醉,不能自持。
柳二老爷就沉吟起来。
柳若姒也在想,前生的时候,她根本就不记得柳玉江什么时候喝醉过。柳玉江在她们面前,就从来没有失态过。可现在,不过短短的一段时间,柳玉江已经两次喝醉、在众人面前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