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与兽族侦察小队之间的碰撞瞬间爆发。
一支精铁弩箭如同闪电般飞射数十步距离,狠狠一头没入一名兽族斥候仅仅覆盖着一层皮甲的胸膛,所携带的动能余势未尽,撞得它往后一仰,随即轰然倒地。
“干掉它们!”
一名同族被射杀,使在场的兽族人终于反应过来,它们张开獠牙大口,喷出一团腥臭气息,甩动着手中的重武器,不躲不闪的发起了冲锋。
在身形上,膀大腰圆的兽族人比魔族更加魁梧几分,迈开两条大粗腿猛冲的势头,就像一辆辆坦克在轰隆隆向前推进。
双方的战士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毫不示弱的狠狠撞在一起,兵器交击声、铠甲碎裂、斩入或撞中身体的闷响交织在一起。
能够成为冒险刺探军情的斥候,无一不是艺高人胆大的精锐,手中所持更是一击致命的重型武器,轻则筋断骨折,重则当场毙命。
双方甫一接触,便是毫不留情的往死里头下狠手,往往两三招就会生死立判。
半分钟后,这片小树林外横七竖八躺满了魔族与兽族人的尸体,只剩下重伤垂死者在弥留之际,奄奄一息的**。
“我们赢了!”
魔族斥候小队长双目赤红的喘着粗气,它的右臂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血肉模糊。
方才被兽族人的狼牙棒给蹭了一下,若非躲得快,说不定半条胳膊都会飞出去,力量大了,即便是钝器,也会拥有不逊色于利器的锋锐。
在它身旁。只剩下四名同样浑身浴血的魔族斥候士兵。
一场毫无保留的疯狂厮杀,几乎将它们的体力压榨了个干干净净,胸口犹如风箱般起伏不停。身子微微打着颤,现下还能够勉强维持住站立。已是相当不易。
此刻若是再来一队兽族斥候小队,恐怕这些幸存下来的魔族将是再劫难逃。
竖起耳朵,站在原地小心翼翼休息了片刻后,勉强恢复了一些体力的魔族小队长从腰侧拽下一只水囊,刚要咬去木塞,却楞了楞,随手将在战斗中破裂的水囊丢弃,从附近死者身上拽下一只完好的水囊。也不在乎原主人是同族,还是肮脏的绿皮。
“留一个下来陪我继续打探,其他人回去报告,附近有极大的可能性存在兽族大军。”
凉水使干渴的喉咙稍稍好过了一些,魔族斥候小队长声音却依然嘶哑。
四名幸存下来的魔族斥候互相对视一眼,只留下伤势最轻的一人,另外三人步伐踉跄的循着来路返回。
方圆六十多公里范围内,魔族与兽族的斥候们就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暗中操控着朝某个方向前进,然后互相打照面,二话不说的拼杀至仅剩其中一方的人还站在。
斥候之间的厮杀每天都会发生。然而牵一发而动全身,双方的斥候就像一根根被牵动的头发,而作为身体的主力部队却浑然不自知的一点点偏离了原来的前进方向。最终在距离小种族集结点以西150公里的位置正式发现了对方的存在。
须臾间,两支军队期待以久的决战骤然爆发,没有太细致的排兵布阵,仅仅随着十几声洪亮短促的号角声与击鼓声,双方大军就像潮水一般狠狠撞在了一起,瞬间激起无数血花和惨叫声。
无论是魔族,还是兽族,都是喜欢正面硬碰硬的打法,重武器对重武器。以命搏命。
密密绑缚了一层草绳,浇抹满油脂的沉重礌石带着火焰和浓烟划过天空。不断砸进魔族的密集阵形当中,当即滚出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肉胡同。
以个体的力量想要阻挡这种蛮不讲理的冲击。几乎和螳臂当车没什么分别。
魔族阵营内亦毫不示弱的升起一片杀伤性法术,火球、风刃、冰矛,跨越前方犬牙交错的锋线,一头没入层层叠叠的兽族士兵队伍里面,掀起一片血雨腥风,有少部分被兽族的祭司拦了下来,化作无数元素系能量光点在空气中消散开来。
双方施法者几乎同时投入战斗,战场上当即进入了白热化的胶着状态,士兵们顶着巨弩,礌石和法术,源源不断的发起冲锋,互相厮杀作一团,难解难分。
越来越多的兽族军队和魔族军队仿佛被这片绞肉机般的血淋淋杀斗场所吸引,不断汇聚过来,纷纷投入进去,变成一片战况糜烂的大泥潭。
“这些幽夜族的家伙,竟然让它们做成了?!”
“竟然能够牵着那些斥候的鼻子,同时引动身后的主力。”
“简直是太狡猾了!”
“拿着魔族和兽族的东西互相冒充对方,这得多笨才会上当!”
“这跟笨没关系,反而是没得选择,魔族和兽族的探子们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
“果然拉得一手好仇恨。”
对于身周严寒与缺氧环境恍若未觉的十名羽族战士扑扇着翅膀,稳稳的悬浮在六千多米的高空。
它们手中各自端着一支完成充能状态的电磁轨步枪,发射腔内中央,缓缓旋转着一枚30毫米口径高爆弹头。
在地面上魔族与兽族展开决战前,这十位羽族战士都已经选择好了自己的目标,只需要轻轻勾动扳机,就能够轻而易举的击杀两方的指挥官。
谁也不会想到,竟然会有攻击来自于头顶上方天空,双方大军便会瞬间失去控制,极有可能引发两军的大混战。
既然幽夜族勇士已经成功将魔族和兽族引诱至指定区域内爆发混战,再击杀两军的指挥官就完全没有了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