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虎虽然不到四十岁,但却是老江湖,亲自验看了箱中小瓶酒样的东西,百瓶一箱,一车十箱,一共一万四千瓶,要护送到京都永昌城。
余知和三人站在旁边看着黄东河指挥着佣工小心地装车,虽然香水的股份三家各占一成,但其中的利润有十多万两,谁也不敢轻心,再说这生意上通皇后、太子,就算赔钱能搭上这条线也值。
郭海清抚着圆滚滚的肚皮笑道:“三爷,东河贤侄已经历练出来了,能帮不少忙,东水、东江他们几个也不错,黄家的下一代人有出息啊。”
“郭爷你的三个儿子比他们强多了,特别是怀理,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将来郭老兄的生意还靠他来光大啊。”黄开林笑眯眯地回应道。
余知和没有做声,余家的生意向来都由自己出面打理,两个侄儿和两个儿子都是读书人,家里不愿意让他们掺和到生意中来。这次进京,他听大哥有意将侄儿余庆乐派回老家打理生意,也动了心思,如果儿子读书不成,做个富家翁也未尝不可,这条金线甚至不比读书中举差。
徐安虎上上下下都查验过了,这才笑着走过来打招呼:“三位爷,这是什么新奇玩艺,上次护送烧刀子走北漠,也不过四千两银子,这东西难道比烧刀子还值钱?”
三人对视一笑,没有回应。徐安虎自知唐突,嘿嘿一笑,没有再问。
余知和道:“这次要麻烦黄老弟亲自再跑一趟了,半个月后第二批货应该能起运了,届时就要劳烦郭兄了,家里的事你们放心,我会派人看着,不会出差。还有,我已经派家人四处搜罗香花,明年香水的种类应该能多出数种来。”
能与余家老爷称兄道弟,郭海清脸上有光,这种光放得久了,也逐渐习惯了,如今郭老爷见到县老爷,也不用低声下气,说起来还靠自己当初二百两银的投资啊,当然,关键是理儿的眼光好,交对了朋友。
“怀理从京中寄信来说,店铺已经在东市选定,铺名还是安义亲笔所提。京中有大人物在后,不用担心,倒是这一路上还要徐总镖头费心了。”
徐安虎一拍胸膛,笑道:“郭爷放心,咱们是老交情了。由这北上多官道,有几处险地,凭振威镖局的名头还过得去,叫人钱财与人消灾,江湖规矩徐某懂得。”
说话间,香水已经全部装车完毕,车中还有空余,又搁了些酒水入车,也算是表面的伪装。黄开林带着侄儿黄东河坐上马车,老王手中长鞭发出一声炸响,车轮轧轧,向北而去。
虽然天下太平,但各处山林中的草寇还是多如牛毛,徐安虎带着车队晓行夜宿,一路小心翼翼,总算赶在七月中旬,车队平安地进入了永昌城。得到消息,郭怀理带着安勇和看热闹的余庆乐在城门处迎接,带着车队穿街过坊,来到了新置的香水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