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祖师自然就是青山祖师。
青山祖师是人族第一个飞升者,开创千古剑道,留下青山一门,在朝大陆的修行界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李将军现在统领着这个世界的飞升者,但祖师才是人类道路的确定者、飞升者们的精神领袖,明灯一般的存在。
青山祖师还活着,只不过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井九是青山弟子,居然会问外人这个问题,听着确实有些怪异。
当初在大道朝的游戏里,井九问过李将军祖师现在的情形,但没有问过祖师在哪里。
这是修道者的习惯,也与信任有关。
青山祖师现在的身体情况不是很好,不然不会留下沈云埋这个血脉后代。换句话,如果让别的强者知道他的位置,祖师可能会面临危险,至于为何别的强者要对祖师不利,谁知道呢。
杀死青山祖师——只是这句话便足以令有些疯子激动起来。
井九非常确定,血魔老祖直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青山祖师在哪里,甚至沈云埋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哪里。
他没有问李将军那个问题,是知道对方不会回答自己,就是基于这时候在的“信任”二字。
“祖师的情形不是很好。”曾举盯着井九的眼睛道,明显带着警告的意味。
井九嗯了一声,明显没有收回问题的意思。
曾举微微蹙眉道:“当年为了那颗行星的事情,他消耗过剧,虚弱……”
井九知道这的是那颗残缺的行星,道:“我知道。”
曾举的眉皱得更深,问道:“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
井九看着崖外的星海,道:”你们要我做这些事情,要我点燃这些星星,我需要信任。”
曾举道:“你应该很清楚,这些词语在没有落到实处之前没有任何意义。”
井九道:“如果你们不信任我,我如何信任你们?”
曾举有些不可思议道:“青山宗六位飞升者现在只剩下祖师与纯阳真人二位,其余全部战死在与暗物之海的战斗里……你怎能不信自家宗门?”
井九道:“你才过,没有落到实处之前,这些词语没有任何意义。”
曾举再次沉默了很长时间,再次问出了那个根本的问题:“你究竟要做什么?”
井九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道:“我需要一个人质。”
这是何等样恶毒而且邪恶的想法。
曾举反而被服了,苦笑道:“你们青山宗真是一群不可理喻的怪人。”
满星海转动起来,一片边缘如云雾般的星图出现在崖边,然后迅速放大,显露出其详貌。
那是一个典型的棒旋星系,边缘处有暗物之海的迹象,大部分星辰还亮着。
“除了李将军,没有人知道青山祖师在哪里,我是通过多年观察,推测计算而来,并不见得准确。”
曾举指向那棒旋星系细臂上的某个恒星,道:“祖师可能在这里。”
星河联盟所在的本星系群由七个大星系组成。
那个棒旋星系在最远的地方,有一个怎么看都不搭的名字——银河系。
……
……
井九不怎么喜欢话,偶尔话多的时候都是为了服别人,而且效果极好。
他最擅长服师兄的弟子背叛以及把一茅斋变成自己人。
曾举是一茅斋第七代斋主,也不能幸免。
他同意井九的要求也是圣人心,青山宗行事向来有些极端,有个内部制衡总是好事。
在这场谈话的最后,他对井九了下面这段话。
“这次度假是最后的考察,但不是我们对你的,而是你对我们的,你看到了暗物之海,看到了黄玉三号,看到了连沈公子那样的人都甘于牺牲。修道是为了飞升,但在飞升之前,没有人知道仙界究竟是什么模样。星河联盟不是仙界,但足够美好,若变成坟墓,何其可惜。我会去服曹园,也希望你能够加入到这个伟大的事业中来,把地狱变成仙界,寻找到大道所向,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他的声音很温和,很寻常,在井九听来,却与曹园的声音有些相似,就像钟声,嗡嗡作响。
直到回到套房里,那钟声仿佛还在他的耳边回荡,但句不雅、不敬的比喻,又有些像苍蝇,着实令人心烦。
花溪煮好了茶,给他倒了一杯,问道:“你准备留下来吗?”
他看着窗外黑白两色的荒原,轻轻嗯了一声。
……
……
沈云埋看着等离子束刀曾经在的位置,在心里骂了声娘。
准确地,这句娘是在他的意识里骂出来的,与心脏没有任何关系。
就在标准时间十七分钟四十四秒之前,等离子束刀残留的最后几抹痕迹也消失了。
引力场闭合时间足够长,状态相当稳定,不再有放电现象,又隔绝了外界的粒子进入,房间变成了近乎绝对的黑暗。
他在很多里看过一些类似“绝对的光明就是绝对的黑暗”的扯蛋形容。对这些形容他向来嗤之以鼻,觉得这些愚蠢的作者根本不懂粒子高速运动带来的美感与绝对寂灭带来的恐慌感有怎样的区别。
现在他则只想骂脏话。
他已经被幽禁了七时间。在这个过程里,他尝试着想要逃跑,却发现想不出来任何办法,不要那些家仆们都穿戴了意识波屏蔽设备,只是引力场就可以打消他的所有念头。
现在他只能等待着引力场潮汐那一刻的到来。问题是直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人能够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