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密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有无数漆黑如墨的气息向李承渊周身上下聚集,包含了无尽的杀戮、死亡、毁灭的恐怖气息,更凝聚着无数凶戾煞气。
站在李承渊身前,弘觉禅师恍惚中似乎看到,有万千杀气腾腾的军人魂魄层层叠叠立在李承渊的身后,气势雄壮,纪律严明,面对实力强横的敌人,丝毫没有惧色,反而斗志昂扬,杀机凛冽。
而站在军阵前的李承渊,便是那杀性最重的一点寒芒,流露出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意境。
他双目露出灼灼眼神,全身气势提升至最高,右手一扬,一柄漆黑如墨的战枪已经握在手中,遥遥指着弘觉禅师。
“哪来的枪?”弘觉禅师不禁一怔,急忙凝目看去,这才看清那战枪仅仅只是一道由真气凝结而成的虚影,心中不禁更是忌惮。
只听一声怒吼,平地起了一个雷霆。一道黑影已经迅捷无比的向弘觉禅师扑了上来,右手战枪平刺,毫无花哨之处,却是迅猛到了极点。
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动如雷震。
善战者胜可知,而不可为,军啸如虎。
将有五危,死可杀,侵掠如火。
攻其所不守,其疾如风。
弘觉禅师只觉眼前一花,对方已经冲进了他身前一丈之内。这一招不仅威势惊人,而且似带有一种奇异的力量法则,令他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仿佛只能在原地硬挨这一枪似的。
他反应极为迅速,当下大喝一声,显化了金身法相,双掌猛然一翻,一只丈许大小的手掌呼啸而出,欲将李承渊一掌生生拍死!
一枪一掌刚刚接触,弘觉禅师只觉一股杀气直沁入心脾,不由得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再看那一枪,却带出一溜残影,与掌力突刺交错而过,却似乎全无攻伐之能,掌力疾吐之处,却是空空如也。
“咦?莫非只是虚影?或是徒有其表……”弘觉禅师心中大为疑惑,忽然胸口一痛,急忙低头看去,却见前胸已经被破开一个大洞,却没有半点鲜血流淌而出。
“这是怎么回事啊……”弘觉禅师踉跄后退数步,用手捂着胸口,脑中浑噩一片,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这几下兔起鹘落,旁边被柳随风死死缠住的古峰禅师来不及救援,弘觉禅师已经被一枪穿胸,不由得悲呼一声,一掌逼退了柳随风,急忙扑了过来,一把扶住弘觉禅师,惊叫道:“肃杀极境,以势凌天,万物摧折!”
《礼记》有云:“天地严凝之气,始于西南而盛于西北,此天地之尊严气也,此天地之义气也。”?又云:“孟秋之月,征不义,戮有罪,严断刑,天地始肃。”主刑官、兵象,五声六律为肃杀寂寥。
正是这等强横霸道的肃杀极境,弘觉禅师胸口被洞穿,就连刚刚涌出的鲜血,也被摧折瞬间气化,化作一道轻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继柳随风之后,纯阳门下三徒李承渊,终于正式掌控肃杀法则,位列化神先天之境。
李承渊化作的那道残影与弘觉错身而过,立在柳随风身前,师兄弟二人相视一笑,齐齐朗声道:“纯阳门下,有死无生!”抛开了实力强劲的古峰禅师,左剑右枪,齐刷刷反身杀进人群,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这二人此时战力圆满无碍,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凡是遇到正慈、弘法、大觉、古峰四人,便合攻一招,继而撤身便退;遇到寻常武僧,手起一剑一枪,顿时将对方刺得一个透心凉;倘与金身大能相遇,则纠缠片刻,寻机转战。一番拼斗之下,大乘众僧终于乱了起来。
慕青宇独立支撑九曲迷阵,此时已是油尽灯枯,“法书天地”猛然反噬过来,激荡丹田,此时再也支撑不住,只得强提一口真气,急速翻身后跃,一只苍鹰已经飞了过来,载着他悄然飞上玉虚峰。
此时九曲迷阵已散开,谢广陵与羽纤柔、郭家姐弟等人站在高台上,看着阵图幻象中柳随风与李承渊来回驰骋,众僧死伤累累,谢广陵不由得赞叹道:“随风、承渊当真是天纵奇才,甫一踏入先天,便有这般能为。纯阳宫无忧矣……”
羽纤柔等人也是满脸艳羡之色,郭鹏程咧嘴笑道:“大师兄、三师兄如今都是先天了,咱们还得快马加鞭才是!”
宋书剑将几近昏迷的慕青宇送回三清大殿,交由青月、朱景阳等人看护,重新走回高台上,看到阵图幻象中的场景,也不由得长长松了一口气。
他连日来殚精竭虑,竭尽手段,甚至不惜虎口拔牙,将纯阳宫最精锐的几个弟子送至最危险的地方,无非是要将大乘五寺的有生力量分割开来,一一剿灭,逐步蚕食。尽管纯阳宫众人重伤无数,如今总算在绝境之中,将敌我双方的力量拉近到最平衡的地步。
“其余的已经不足为患,但是四大住持战力丝毫未减,绝非寻常人可敌。”
“只是陶先生力拼大觉不下千招,几近脱力,恢复绝非数日之功,指望他已经不可能了;谢长老一身功力仅剩近半,尚需他镇守护山大阵;除此之外,只有宋某与随风、承渊三人尚有一战之力。”
尽管已经将大乘五寺的战力削弱到极限,但是一想到那四大住持,宋书剑抬眼望着漆黑一片的山下,依然是忧心忡忡。
“已经没有任何花招可使了,剩下的就是决战!”
“梅花易算,元始开天,再加上肃杀之道,应对大乘佛教的四大住持……”站在高台上,宋书剑背过身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