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晦禅师昂然出列,双手合十,朗声道:“诸位,今日我佛门诸多高僧齐聚于皇城帝都,乃百年来从未有过之盛事,今日借此机会,举行佛道论道,更是武林一场盛举!”
他口才极佳,一番话说得台上台下群情而动,见时机已到,澄晦禅师提高声音,道:“既然如此,老衲便暂居释教首擂,以待道门诸位贤者仙长前来挑战!”
竹林寺不空禅师含笑道:“澄晦师兄乃是净土境的高僧大德,佛学精湛,武功高超,担任首擂自然最好不过。贫僧不才,愿镇守第二擂!”
阿育王寺摩柯那难紧接着道:“既然如此,贫僧当为第三擂!”
悬空寺菩提流支昙鸾傲然道:“老衲便来镇这第四擂!”
雍和宫释子乘远印光踏前一步,微笑道:“这第五擂,由贫僧担纲便是!”
这五位老僧,大宗师。明一、明见二僧心中大定,相视而笑。只听明见禅师笑道:“玄观仙长,我佛门已有五位守擂之人,玄门可是仙长首先攻擂么?”
“不急,不急!”玄观道君呵呵一笑,“之前我等商议,双方共出九人,如今贵方仅有五位守擂之人,尚有四位未曾出现,不如先行定下另外四位,再做理论!”
“想要拖延时间么?玄观,你失策了——”明见禅师心中暗道,目中精光闪动,轻笑道:“既然如此,便请出另外四位大师!”
只见环绕团坐的众僧侣当中,赫然走出一尊明王,生就异象,额头三眼,右手持一族盖,左手握一金刚杵,双臂一振,遍身作虚空色,放火光焰,沉声道:“泉州清净寺金顶明王梵槃,第六擂交由贫僧即可!”
又有一位愁眉苦脸的老僧徐徐出列,叹道:“出家人岂有忿怨争斗之理?只是为了道统之争,老衲也不得不上擂一争了……”
他唉声叹气,双手合十,眼睑低垂,背后虚空荡漾,隐约浮现一尊明王法相,这法相三头六臂,手持钢环、血蟒、如意珠,煞气满身,刚猛无比,睁开怪眼,凡是被其目光所及,皆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清虚道君眉头紧锁,叫道:“金光寺的菩提法藏,你一身无能胜明王修为,便是在净土境中也算是屈指可数的好手,如何也来参战?”法藏禅师苦笑连连,摇头道:“清虚小友,老衲不得不来,望请恕罪!”
又有一头陀从众僧当中走出,哈哈笑道:“法藏,久闻你的无能胜之道高深莫测,只是无缘交手,今日倘若你在第七擂失手,贫僧自然替你报仇雪恨!”
那头陀生得虎背熊腰,浓眉大眼,样貌粗豪,脖颈上带着一串粗大的佛珠,右手持八辐金刚轮,左手持独股金刚杵,威风凛凛,眉宇间凛然生威。
“大轮明王佛图澄?”华阳剑君冷笑连连,喝道,“西域的和尚也来参战?这倒是奇了,莫非汉传佛教便如此不堪,竟然连九位守擂之人也凑不齐,还需向西域求援么?”
佛图澄仰天打了个哈哈,大笑道:“华阳剑君,三十年前你便不是贫僧对手,今日乃是佛道之争,哪里有地域之别?你玄门哪怕从化外之地挑选好手出战,贫僧也自然没有半句话好说!”
群道都是怒气上涌,玄门一脉向来只在中原传道,何来化外道友?这释教忎地无耻,生恐汉传佛教高手不足,连西域的大轮明王都邀约了来,此人实力强横,当世之间能胜过他的寥寥无几。
玄观道君摇了摇头,傲然道:“华阳师弟,何必与他一般见识?他说无地域之别,便是让他出战又有何妨?谦逊礼让,方能显我东土道门泱泱气度。”
华阳剑君便不再争执,笑道:“如道兄所言,便是迦毗罗卫国乔达摩·悉达多前来守擂,也算是佛门中人。罢了,罢了,汝等随意派遣好手出战便是!”
众所周知,佛教原本起源古印度迦毗罗卫国,乔达摩·悉达多便是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华阳剑君这话说得有趣,引得台下不少略知佛家典故的百姓也哈哈大笑起来,就连高台上观战的金辇也是微微晃动,显然是姬喜正在笑得前仰后合。
众僧的老脸顿时气得铁青一片,更有不少年轻僧众面带愧色,明见禅师却神色如常,合十行礼道:“大轮明王镇守第八擂,自然是再好不过!”
“至于这第九擂!”明见禅师嘴角突然浮起一丝古怪的笑容,躬身行礼道,“有请大师伯!”
只听诸天梵音响起,天边祥云缭绕,氤氲灵气弥漫,一位慈悲老僧的身形渐渐在半空中浮现,周身佛光宝气,诸邪不侵,似乎空中有一道无形台阶一般,步步生莲,从空中徐徐行来。
他一步步从空中走下,落至高台上,双手合十,沉声道:“阿弥陀佛,贫僧少林澄净,见过诸位!”
见到此人,群僧齐齐立起身来,合掌还礼,就连台上辈分最高的澄晦禅师也垂首合十道:“见过大师兄!”
斜斜靠在銮驾上的姬喜不认识那老僧,见那僧人宝相庄严,又展现了一身深厚高明的武功,当下朝旁边的内侍勾了勾小手指,好奇的问道:“那老和尚是谁?”
那内侍出身名门大派,闻言急忙解释道:“陛下,这位便是少林寺的上任住持澄净禅师,传闻他年老力衰,这才传位于当今住持明性禅师,如今看来,只怕是他厌倦了门派事务,这才卸下住持一职,专心精修佛学武道。”
“上代住持?”姬喜微微点了点头,思忖片刻,徐徐道,“等他们比武打完了,请那